嘛,反正來都來了,就給個台階是了。
這樣對兩邊都好……關鍵是左野也能白嫖一份勞動力。
不對。
這不能算是白嫖。
左野這才想起來,又掏出手機給黃毛髮了一條簡訊。
「那個新人的工資分成,按正常的一半算,但別告訴他正常的標準……也跟其他人說一下,別暴露了,另外,能讓他幹的活,就全都丟給他干去好了。」
黃毛的回覆很快。
「哎……那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啊?」
「少廢話,讓你做你就做,要不然你來代替他。」
「……知道了。」
秉持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黃毛非常地從心。
合上手機後,左野心情愉快了許多……那邊的安室透在自家咖啡廳被壓榨,這邊的風見裕也在自家的偵探事務所被壓榨,兩人可真不愧是上下屬關係。
……準確來講,應該說正是因為兩人是上下屬關係嗎。
講道理。
左野倒不是缺這麼一個勞動力。
只是……誰又會嫌棄多一個廉價勞動力呢?
等後面看看安室透的反應,要是可以的話,就再把價格壓一壓,不斷剝削,直到試探出底線……說不定。
最後還真能成為一個免費的白嫖勞動力?
對了,還得關注一下正事。
左野一邊往家走,一邊思考著紅色暹羅貓的事情。
從當下的狀況來說,似乎是完全沒有著手點。
因為沒有身份信息,哪怕是再怎麼龐大的搜索網。
也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用處。
唯一的痕跡,就是紅色暹羅貓的通告……話說回來。
紅色暹羅貓到底是幹嘛的?
左野又打開手機搜索了一下紅色暹羅貓,大概地翻閱了全面的相關信息——原本也不知道是出於仇富心理還是什麼,反正是一支專門針對於財團的隊伍,活躍了挺長一段時間的,但應該是確定了已經被團滅了的才對,時隔這麼久地冒出頭來,說是殘黨,好像也不太可能,大概率是別的人扯上了這張虎皮?
停下腳步後,左野摩擦了一下手指。
「大黑,盯緊柯南。」
而遠處的毛利偵探事務所外,落在電線桿上的烏鴉嘎了一聲,一雙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三樓的窗戶。
……說實話,這頭鈴木園子剛說完明天要坐飛行船。
這頭就又鬧出了這種事。
說這兩件事之間沒點關聯,左野個人是不太信的。
尤其是後者的波及範圍太廣。
再說不是受到瘟神光環的影響,左野也還是不太信。
雖然沒有任何理由。
可左野覺得盯緊柯南,至少並不會是一個錯誤的選項。
「但該怎麼上船,就又是個問題了呢……」
左野抬手撓頭,最後嘆了口氣,先行回家。
接著時間就來到了第二天。
早早換上黑麥馬甲的左野,在一處路口等來了安室透。
「走吧。」
上車後,左野連招呼都懶得打一個。
安室透也不介意,鬆開剎車就狂踩油門。
期間兩人一陣沉默,但是倒也沒有什麼尷尬的感覺。
畢竟兩人雖算不上太熟,但也絕對不能算是陌生。
更別說兩人的心態,都還不至於薄弱到,因為找不到話題就會感到彆扭的程度……左野也不在意安室透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採取行動,安安靜靜地發著自己的呆,直到距離目的地只剩下一半的距離的時候。
安室透這才終於露出獠牙。
「我聽說,琴酒曾安排你去調查過黑色假面?」
托著下巴的左野扯動眼皮,看了安室透一眼,反問道。
「聽誰說的。」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傳聞而已。」
安室透沒想到會被反問,愣了兩秒後選擇敷衍。
「是嗎,那這倒是挺能傳的。」
左野也按照安室透的路線,敷衍了一嘴。
安室透眯了眯眼,笑道:「看你這反應,應該是事實吧,這個傳聞……但黑色假面卻依舊活躍,是沒能查到什麼東西嗎,也是,那傢伙神出鬼沒的,估計很難抓到尾巴,不過我還聽說,這傢伙跟黑色死神之間,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這邊大海撈針或許難,但那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沒嘗試過嗎?」
……唧唧歪歪說這麼多,真覺得自己能聽進去?
左野咂了下嘴:「誰管他,這些東西你應該去跟琴酒說,而不是跟我講,既然琴酒都沒有動作,那就說明行不通或者不能行,還是說你覺得你比琴酒更牛逼,再或者,你想拍琴酒的馬屁,替他把這事辦了?」
安室透一噎。
這傢伙,到底還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略感無語的安室透強行笑了笑:「聊天嘛,那不就是東聊聊,西聊聊,聊天聊地聊八卦,那麼認真幹嘛。」
「很遺憾我現在困得要死,所以並不想聊天。」
左野選擇直接把天給聊死,讓安室透越發地無奈……今天的這場組隊,算是意外,但也並不完全是。
曾經安室透為了和黑麥組隊,費了很大的一堆心思。
最後居然只是第一次嘗試,就給成功了。
以至於安室透所準備的,那一大堆未上報的情報。
全然沒了用處。
按理來說。
既然都沒用了,那麼甩上去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一次性甩上去,不論是從數量,還是有可能跟黑麥組隊的概率上來看,就都顯得太過不自然了一些。
於是,安室透就隔一段時間甩一個,隔一段時間甩一個……直到這次甩上去,就真的給中了那個概率。
而對於這個意外,安室透並不反感,相反的。
如果沒這個意外,安室透估計還得多費一點功夫。
好創造新的接觸機會。
至於安室透為什麼會想要接觸。
那自然還是因為黑衣組織的事情。
原本由阿美麗卡那邊故意泄露過來的情報里,除了表層情報外,並沒有提及到更深層次的東西……當然那邊其實也並不知道更深層次的東西,因為赤井秀一和詹姆斯做了些許的隱瞞,但誰讓安室透能近距離地接觸得到,柯南那個藏不住事的玩意呢。
突如其來的,爆炸級信息量的情報。
可以說是讓安室透懵了整整一個晚上。
好不容易才穩定下心態來,打算自行查查看,柯南的情報到底是真是假,而著手點,就是最容易著手的。
黑色死神。
安室透把風見裕也安插過去。
除了是相信自己這個最有能力的下屬,能夠帶回來收穫以外,另一個目的,就是想試探黑死會作何反應。
……結果就昨晚的匯報來看。
黑死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但這並不能夠保證,那是在按兵不動……不過反正插都,咳咳,插進去了。
起碼是可以進行更深入的探索。
而安室透這頭,自然是想抓住今天的這個機會。
最好是立馬就能給試探出些什麼東西來。
不然的話要想等下次試探,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當然,安室透也可以選擇去試探更容易接近的黑狐。
只是那個傢伙的話……安室透總感覺有點避之不及。
也不知道自己上次被搞得疑神疑鬼地跑去醫院做檢查,到底是不是因為那傢伙動了什麼手腳的緣故。
愁人啊……
萬般思緒中,車子很快抵達了目的地。
中途安室透也不是沒有嘗試過打開話題,但很可惜。
左野一直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難道是知道自己是在試探,擔心露出破綻,所以乾脆選擇了無視嗎……不對,這傢伙不是這種人。
在安室透看來,那就算背後是真的有隱秘,那以旁邊這人往日的表現,多半也是會以一種十分囂張的態度,強行給掰開一切試探,又或者大大方方地承認。
擺出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模樣。
可這個心不在焉的感覺……或許是真的睡眠不足嗎。
「分頭行動吧,忙完趕緊回去了。」
左野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如此說道……這次的任務是由行動組幹部,和情報組幹部同一時間共同出動。
戰鬥自然是占了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內容。
……原本按照順序來進行的話,左野兩個是需要先去打一場架,滅掉該滅的口,拿到該拿的東西,然後再藉助安室透利用偵探身份,所搭上的一條線,前往真正的目標的家裡,悄無聲息地偷走電腦的資料。
可左野懶得浪費時間一步一步慢慢來。
分頭行動,一人負責一邊,同時進行。
無疑是更快的解決路線。
當然相應的,難度也會上升一些。
「我在約好的時間之前就提前過去倒也沒什麼,但你要知道,我能在那裡呆的時間是有限的,如果到了時間你還沒能結束,那我這邊可就只能選擇撤退了。」
「行了,放心交給我就是了。」
左野頗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才剛準備不給安室透任何再多餘開口的機會,抬步離開。
下一秒卻是忽然收到任務。
【請在任務時限內,保證任務目標的存活,完成可獲得二百強化點數,任務剩餘時間——00:00:05】。
下意識看向地圖的左野,看到的是就在自己身旁的紅點。
……任務目標是安室透,這次任務會出事?
左野運轉的思路一滯,轉而開始瘋狂逆轉——等一下!
這個任務時限……兩秒!?
花了三秒鐘時間才冒出思路,注意到這個關鍵點的左野。
根本就來不及多想。
轉身就一把將旁邊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安室透,狠狠推開。
爆破手套沒有提示,表示周圍沒有炸彈。
……或許是有五十米外都能炸死人的炸彈在,但即便真是那樣,那左野也做不了什麼,而視野內沒有其他人。
大概率是,狙擊嗎。
「休!」
「噗呲!」
破空聲印證了左野的猜想。
果不其然。
下手的第一目標是安室透的腦袋,雖然左野推開了他,讓這一發子彈並沒能成功命中,但取而代之的。
卻是左野的脖子。
……靠北,居然偏偏就是打中了脖子這樣的要害。
心中暗罵不已的左野,只感覺世界開始旋轉。
意識還沒有開始潰散,子彈的衝擊力,應該也還不至於會讓自己的身體,失控到這種程度……也就是說。
旋轉的,是腦袋嗎。
感受著脖子上的那股撕裂感。
左野可以肯定,是救都沒得救了,白瞎了自己一具馬甲。
不過還好有機會找補,自己非但不虧,還有得賺……
前提是這傢伙得活下來才行。
雜亂的念頭中,左野用儘自己全身的最後一絲力氣。
推著安室透的手,再次往前進了一進。
讓踉蹌過後,本能地想要穩住身形的安室透,被迫撲向了前方,一個翻滾後,剛好是躲在了車子後面。
……有狙擊手!
儘管並沒有聽到槍聲,但呼嘯而過的子彈的聲音。
安室透卻是聽到了。
不過那應該並不是開槍者打歪了,而是托發現了不對,推開了自己的黑麥的福,才沒被擊中……被救了一命的安室透心情頗有些複雜地回頭,本是想跟對方道個謝,結果卻沒想到回過頭來後,看的是……
「……黑麥!?」
一瞬間,安室透臉色劇變,如遭雷噼。
在安室透看來,黑麥這人深不可測,能夠發現自己所沒有發現的危險,沒什麼好奇怪的,能夠在危險之中,順手地拽上自己一把,同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唯獨當下這樣,太奇怪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做?
相比較于震驚與慌亂什麼的,安室透此刻更重一些的。
還是迷茫。
這樣的異常狀態,導致安室透沒能迅速地冷靜下來。
本該第一時間就迅速理清狀況,進行撤退的安室透。
什麼都沒做。
只是躲在車後,和因為路人帽掉落後,能夠看清的一雙,正在逐漸失去焦距的眼睛,怔怔地對視著。
……說實話。
不是左野想跟安室透對視,他其實是更想罵對方兩句。
無論是出於發泄情緒,還是提醒安室透別特麼傻愣著趕快跑,不是再害得自己一個馬甲白白浪費了的……
都是如此,
只可惜。
左野並不能這麼做,準確來說,是做不到。
只要是沒有被直接命中腦幹,那麼即便是被貫穿心臟,割下頭顱,也還是會有幾秒的意識殘留是沒錯。
比如左野剛才就還推了安室透第二把。
可那是在左野的手還在的情況下,那現在脖子都沒了。
就算意志力再強,身體屬性再高,也沒屁用。
這就跟沒了輪子的車,不論發動機再怎麼給力。
也絕對不可能跑起來是一樣的道理。
不過話說回來……當前的狀況,好像跟開始的分頭行動。
對應上了啊。
這次是真·分頭行動了。
自己這似乎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身首異處的感受吧。
……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
感覺有那麼一點點的微妙。
話說自己攏共死過幾次來著?
是兩次嗎……
瀕死之際,左野的大腦,開始不受控制地魂游九天。
最終,意識徹底消散。
童孔的焦距也是徹底消失,一雙眼睛變得暗澹無光。
「砰!」
第二發子彈再次到來。
強大的貫穿力,直接打穿了車子的兩邊車門,落在安室透的腳邊,濺起一圈灰塵,零星碎石打在他的腳上。
安室透終於是回過神來。
……中計了,是陷阱,得趕緊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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