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卡拉米,是特麼的耳聾,還是聽不懂日文啊??
難道是剛從阿美麗卡來霓虹這邊的,所以不是很能理解?
左野有些自我懷疑地陷入了沉思。
還是說,其實真的是自己的記憶混亂了?
……一個人的身份太多,往往會自行冒出來來很多的麻煩。
一些瑣碎的小事不提。
記憶混亂,目的混亂,立場混亂,都是非常大的問題。
前面那個還稍微好一些。
有時候就算真的摸不准,那裝傻湖弄一下還是沒什麼問題的……重要的是後面二者,那是真的讓人彆扭。
幾個馬甲。
偏向於中立的混亂陣營還好,絕對正反方一旦碰上。
那尷尬得可就想讓人摳腳趾了。
不論是讓哪邊占上位,都會拉低另一方的逼格。
另外立場固定,也算是一種限制。
左野是左思右想,最後才給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那就是。
非要分個三六九等做什麼,現在可是人人平等的時代!
只要全部都是一個立場。
那麼哪怕是有時候有了看起來不可避免的衝突,也可以瞬間消失,甚至一塊行動,做出些原本的立場不該做的事,也將變得合情合理,最為關鍵的,還是新的立場非常模湖,非要說的話就是中立混亂陣營。
想揣測,都揣測不出來任何東西。
至於這樣會不會還是顯得「低人一等」,直接全體拉低逼格……原本左野還是有那麼一點顧及的,但後來就逐漸給想通了,因為逼格本就是獨立存在的東西。
琴酒逼格高吧。
結果上面還有朗姆和BOSS。
赤井秀一也不差吧。
結果也就是個王牌員工,連組長都不是。
甚至單拿左野自己的馬甲來說,黑麥也就是個幹部。
只要這個虛構出來的組織的「幕後黑手」,不出面。
那就絕對不會掉逼格。
而上位者逼格不掉,下位者的逼格想維持住就太簡單了。
……此外一個比較特殊的因素,就是一些有意無意的跡象,讓這一步已經成了必然,即便左野現在不主動。
那未來也會是被動的,那還不如自己拋出來,更具主導性。
總而言之。
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雖然當下的這個結果,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跑偏。
可問題不大。
「簡而言之,就是你並不是那個黑衣組織的人是吧。」
赤井秀一決定收尾了。
……原本赤井秀一這趟過來,就只是想試探一波。
看能不能有什麼收穫。
當然大的收穫赤井秀一肯定是不會覺得一次就能搞定的……但因為柯南開門見山的舉動,進度條被一下拉到了底……再當然他也並不覺得,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再再當然,就目前來講,暫時的收尾是必然的。
可這也並不妨礙赤井秀一在臨走前,最後嘗試一下。
「我倒是有些奇怪,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那個組織的人。」
左野沒能如赤井秀一所願的,露出任何的異常,更沒有如他所願的,直接結束話題,轉而說道:「就算你跟柯南不一樣,對我不是特別地信任,但那又有什麼理由,懷疑我呢,我一不像那幾個嫌疑人一樣,能眼冒紅光,二又不像他們,全部姓黑。」
「……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
赤井秀一先是回答了左野的第一點,接著就是第二點……
「至于姓不姓黑,這個問題你自己不已經說過了嗎。」
旁邊的柯南贊同點頭。
……左野拿自己已經被反駁,尤其是被他自己給反駁了的說法當理由,柯南並不覺得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因為左野向來如此。
一切的「口舌之爭」,都講究一個「贏」字。
不管說出來的話左野自己是不是認同,只要能站得住腳。
那這傢伙就能給說出口來。
不過到底只是歪理,只要對象是思路清晰,口齒伶俐一些的人,那麼想要反駁左野的話,也不算特別難。
至少赤井秀一就有這個水準。
而對此,左野則是表示道。
「可就算是不能證明,我不是那個組織的人,那也不代表就能證明,我可能是那個組織的人吧……畢竟疑罪從無,誰主張誰舉證的道理,還需要我說?」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才能這麼安靜地坐在這不是嗎。」
既然左野非要不給這個台階,赤井秀一索性也就槓上了。
然而……柯南給了赤井秀一一個憐憫的眼神。
或許,赤井秀一是能夠反駁左野的兩三句話不假。
可想了想自己的水平,以及以往的經驗。
柯南覺得自己可以肯定,最後的結果已經註定了。
「行,那就好好說道說道。」
左野拍了拍手掌:「按照你的說法,現在不論怎麼看,我都只能是在明面上說得過去,那麼以這個思路來看的話……我覺得你是不是也得為自己狡辯兩句?」
「……我?」
赤井秀一略感迷茫地歪了下脖子:「我怎麼了?」
左野笑了笑:「你會懷疑我是那個組織的人,沒有任何實證,唯一的理由,無非不就是覺得我跟其中兩三個人有牽扯,甚至我說什麼你都不信,既然如此,我以相同的理由來懷疑你,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赤井秀一愣了愣:「……我跟誰有牽扯?」
「黑狐跟你的關係,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嗎。」
左野這話一出,赤井秀一立馬反應過來,但還沒等他解釋。
左野就又說道:「甚至我現在都可以拋開這個傢伙,只說我……按照你所說的,我可能是那個組織的人,那麼如果我真的是那個組織的人,你又跟我認識,我是不是也可以覺得,你其實跟我是一夥的人呢。」
「這……」
赤井秀一腦袋一下沒轉過來。
「行,我們現在再拋開你,如果我是那個組織的人,同上的思路來講,柯南是不是可以跟我是一夥的,再拋開我來講,既然你們兩個可能是那個組織的人,那麼毛利蘭,鈴木園子,還有那幾個小學生,以及所有你們認識的人,是不是都可以是那個組織的人。」
「再換句話說,你們所認識的那些人,他們所認識的所有人,是不是也可以是那個組織的人,這些人的人際關係圈子,彼此交合又延展,那整個霓虹,甚至整個地球上的所有人,又是不是都是那個組織的?」
「……」
赤井秀一神色呆滯地看著左野的嘴巴,不斷一開一合。
如同機關槍一樣吧啦吧啦出來的子彈,讓人應接不暇。
上面一個點還沒消化,下一個點就到來。
連思考破綻的機會都沒有,就更別說是考慮反擊。
到了最後,更是讓人大腦陷入一片混亂,完全就聽不清這傢伙嘴巴里,說的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了。
只能看到一張嘴在動。
而柯南看到這一幕,則是露出了死魚眼……果不其然。
……徹底的完敗。
預料之中的事了。
……
等到赤井秀一從左野家離開,站在門外,耳旁那喋喋不休的聲音終於消失的那一刻,他這才逐漸回過神來。
做了個深呼吸後,赤井秀一居然隱隱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
……還是頭一次感覺,世界是這麼美好,安靜,又廣闊。
空氣又是如此地清新又舒心。
「活著真好……」
看著赤井秀一發出如此的感慨,柯南不自覺笑出聲來。
「早就提醒過你,左野不能惹,你還非要跟他槓。」
赤井秀一卻是翻了個白眼,無奈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太過直接,這不極端一點的話,怎麼能行?」
……昨晚的陰影,似乎又籠罩上了赤井秀一的心頭。
其實柯南也是。
別說是後面扯出來的那一大堆東西,就是原本最初的目的,吉野,都是從兩人的手上熘走,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也就算了。
畢竟從昨晚的局勢來講,一切都太過突然,一明一暗,柯南二人完全是處於一個非常被動的狀態,被黑麥黑貓那邊,給占盡了先手優勢,能翻盤就怪了。
最主要的,還是那種什麼都沒能做的憋屈感。
柯南費盡千辛萬苦,挖空心思才找到真相,結果除了最開始的一腳,暫時救下了華爾茲的小命,後面卻是全程旁觀,看著吉野被帶走,看著那一群人被殺,看著毛利蘭身陷險境卻無能為力,甚至最後才發現。
就連華爾茲都已經死了。
而赤井秀一就更難受了。
好不容易發現真相,想過去救人順帶替自己的妹妹報仇。
結果呢。
全程被一把槍給壓得頭都冒不出來,連柯南都不如。
尤其是身為FBI的王牌搜查官,頂尖狙擊手,即便赤井秀一覺得柯南不簡單,願意高看幾眼,那在他心裡也還是會下意識地把自己給擺在,更高的位置上。
這並不是說赤井秀一覺得自己高柯南一等。
只是身為一個成熟的男人,赤井秀一覺得自己理應承擔更多的責任……也就是說,這次失敗,他更該愧疚。
總而言之。
二人心中的鬱悶都很重,這才會這麼急著「戴罪立功」。
「話說,你為什麼會這麼信任他?」
面對赤井秀一的提問,柯南理所當然道:「因為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會是壞人啊,不然的話,知道我這樣的秘密,怎麼可能會一點動靜都沒有……能把一個人變小的藥物,哪怕不是那個黑衣組織,那對於其他組織來說,也會是一個非常珍貴的素材吧……說實話,即便是FBI和霓虹官方,在我看來也是一樣的。」
「所以說,你也很信任我咯?」
柯南看著赤井秀一,眨了眨眼,還是點了下頭。
……難得地,柯南流露出了些許自己變小後的真情。
恐慌。
並不只是限於對酒廠。
而是整個世界。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誰都懂。
……甚至其實不論是左野,還是眼前的赤井秀一。
柯南都不是自願地主動告知身份的,所以在信任這一方面也不能說得太重……咳咳,但至少經過長時間的相處,以及被得知身份後這兩人的狀況來看。
現在再說上一句「信任」,是沒任何問題的。
話說回來。
除了一個阿笠博士,以及沒來得及通知的,自己的好爹媽以外,眼下這些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人,似乎也沒一個是自己自願……哦,還有個誰來著。
柯南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
嘖,想不起來了,左野那丫的記性差難道會傳染嘛??
「……對了。」
柯南也想起來了什麼,向赤井秀一問道:「關於對黑麥的態度……你跟我應該也是一樣的吧,還是說……你其實並不保持中立的態度,而是,非常恨他?」
赤井秀一沉默一陣,抬頭摸了摸柯南的腦袋。
「跟你一樣。」
「那就好。」
……這個話題的核心點,無非不就是黑麥殺了宮野明美。
柯南倒也不是擔心,赤井秀一被仇恨沖昏頭腦什麼的。
只是如果黑麥真的是在「臥薪嘗膽」,那麼同樣也曾「臥薪嘗膽」過的赤井秀一,或許就會對他產生異常的觀感。
臥底的手,不會太乾淨。
赤井秀一沒有明確跟柯南說過什麼。
可柯南又不是傻子,潛移默化之下,他其實已經與以往不同了許多……當然,底線就是底線,那是不會變的。
如果說在未來的某一天,柯南發現了赤井秀一也曾做過什麼特別罪大惡極的事情,那麼不管出於什麼緣由。
柯南都會去拼命找到證據。
「……」
樓上,左野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抬手點了根煙。
……跟赤井秀一浪費了太多口水,都有點累了,後面要是再出現差不多的情況,就隨便湖弄一下好了。
左野吐出一口煙。
目前左野可以確定的,肯定會來的,是赤井秀一找黑狐,以及琴酒找黑麥,另外安室透已經回到東京。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算了,這些都是小事,當下最讓左野感到頭疼的……
左野低頭看向手裡的單子……準確來講是紙條。
是小丫頭幼稚園給的,目的就是為了通知家長。
防止小朋友們忘記了什麼的。
「親子舞蹈表演大會是個特麼的什麼鬼東西啊……」
左野掏出手機搜索了一下單子上所寫的,節目歌曲舞蹈名稱,最後搜出來了一段,類似於MV的視頻。
畫面里,幾個少女蹦蹦跳跳,還是挺可愛的。
……可要是代入一下,由左野自己來跳這個舞蹈的話。
「……」
光是想想都不自覺打寒顫。
要不然裝病請個假好了,連著小丫頭的份一塊請……
真麻煩吶。
自己現在要是後悔,還來得及嗎。
嘆了口氣後,左野收起手機……反正還有幾天時間。
不著急。
「都都——」
「嗯?」
簡訊到來的震動聲,讓左野又掏出了手機。
看了一眼,是京極真的簡訊——「前輩,我過幾天會回國一趟,到時候一塊出來吃個飯嗎,和園子一起。」
哦喲。
這次怎麼還沒跟鈴木園子膩歪,就提前一步聯繫自己了?
左野檢索了一下自己有限的腦內記憶。
好像有那麼一點印象。
……是因為上次回國,被自己給陰陽怪氣了一波的關係?
想了想後,左野回了一句「看情況」,然後就給抽了把獎。
好像已經挺久沒抽獎了。
也不知道今天的運氣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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