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的聲音戛然而止,在左野旁邊的柯南滿臉慌亂,手舞足蹈,五官亂舞的暗示下,流下一滴冷汗。
「咳。」
咳嗽了一聲後,毛利蘭眼神異常堅定地說道:「我覺得打車還是很方便的,出去玩講的就是一個開心,怎麼能在意這點開銷呢,不如就打車吧前輩!」
面對左野的死魚眼,毛利蘭逐漸繃不住臉上的正經,一陣乾笑。
「那不如這樣吧,我讓我爸爸開車送我們過去,他在車裡等我們吃完了,再把我們給送回來。」
情急之下,毛利蘭說了孝出強大的發言。
令得旁邊的柯南一陣迷茫……特麼的,女兒抽中了招待卷,不給自己用給別人用也就算了,居然還得開車送,更過分的是送過去了還得在車裡等,好接回來。
光是代入一下就覺得心梗塞啊。
柯南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自己的小蘭姐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魔了?
大概也是覺得自己的說法好像有些太過分,毛利蘭眨眨眼又說道:「或者也可以讓我爸爸一塊吃,付一個人的錢,吃五個人的飯,也還是划算的。」
「還是算了吧,我這張卷就給你爸用好了,讓他跟這個小丫頭一組,我自己的我自己付錢就行了。」
最後還是左野主動吃下了這個虧……嗯,本該白嫖到的沒嫖掉。
那就是虧了。
而左野之所以會選擇吃這個虧,主要還是因為他心地善良,不想讓毛利蘭為難,臉皮也比較薄……好吧以上純屬放屁,其實他就是覺得,毛利小五郎不可能同意。
毛利小五郎不同意,左野這邊就得打車。
可這次的「餐費」都是毛利蘭出的,車費怎麼著也得輪到左野了。
那玩意可比吃飯的錢要多得多。
更別說左野本身肚子就小,那些東西也沒太大吸引力,吃飯花不了多少錢,再不濟,也能找組織報銷。
唯獨車錢不行。
為什麼?
因為複製體那頭已經在打車了。
一塊報?
你家在東京市區的打車錢能跑出東京啊。
綜上,讓毛利小五郎去嫖,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聽到左野這話,柯南頓時瞪起眼睛,仿佛見到了鬼。
倒是毛利蘭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在「勸解」了一句無果後,便「噔噔噔」地跑上樓去叫工具人。
在毛利蘭看來,左野雖然愛占小便宜,但更多的只是出於一種玩笑的心態,要是真的在朋友感到為難的狀況下。
這還是個很善解人意,很會照顧人的好前輩的。
很快,毛利小五郎被毛利蘭帶下了樓。
看那傢伙齜牙咧嘴的模樣,毛利蘭多半是沒有告訴他,其實他的卷是被左野「讓」出來的,屬於撿破爛。
也是,反正都是拿卷。
非要把事情說得那麼透幹嘛呢。
毛利蘭這丫頭也學聰明了啊。
就這樣,一行人擠上了毛利小五郎的車子,一路狂飆。
接著讓左野感到震驚的是,毛利蘭居然在車上看書學習。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別人家的孩子嗎?
還好經過柯南詢問,毛利蘭解釋了是因為明天要考歷史……明天要考歷史?
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錯愕過後,左野也沒多想,臨時抱佛腳對於他而言是不存在的。
因為抱了也沒用。
照例啟動貓貓特工計劃去找答桉就是了。
在左野的擺爛心態下,幾人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一家中式餐廳。
只是這個時候問題來了。
負責接待的服務生告訴毛利蘭,這兩張接待卷用不了。
使得本來還齜著個大牙的毛利小五郎,立馬就笑不出來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用不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不好意思啊先生,這個確實是用不了……」
看著那邊怒氣衝天的毛利小五郎,以及滿臉尷尬,但特麼的就是死活不說為什麼用不了的服務生。
左野卻沒覺得這家餐廳是想耍無賴。
難道是招待卷過期了?
不應該吧,毛利蘭不是說今天才抽到的,過期的獎品,哪個無良商家會拿出來做活動用,不怕砸了招牌?
到底哪邊出了問題。
左野從毛利蘭口袋裡掏出了那張招待卷,細細一看。
這才看出了問題所在。
就在招待卷的最下面,有著一行非常小的字——只限星期天和例假日使用,果然不是耍無賴嗎。
儘管跟耍無賴也沒什麼兩樣就是了。
左野對於這樣的套路見得不算少,無非不就是想先把客人騙過來。
到時候怕麻煩的話,免費的餐自然就會變成付費的。
左野腦中迅速浮現出應對措施……他當然不可能會認下這個虧。
利用一下毛利小五郎名偵探,和妃英理不敗女王的名頭好了。
只是沒等左野開口,一隻大手卻是抓住了他的肩膀。
「幾位客人,還請不要在這裡大吵大鬧,有事出去說好嗎。」
左野:「?」
微微側過頭來後,左野看到的是比他都還要高一些,滿臉寫著「凶神惡煞」幾個大字的餐廳服務員。
哈。
老子想跟你們講道理。
結果你們想跟老子玩硬的?
而且特麼左野都沒吱聲,嚷嚷的明明就是毛利小五郎好吧。
抓自己的肩膀算是個什麼意思。
覺著自己看起來好欺負,是軟柿子?
左野迅速放棄了先前的應對措施,轉而浮現的是另一種應對措施。
再只是,還沒等左野動手,一道黑影便是從他臉旁擦過。
毛利蘭仿佛斧頭一樣甩出的高踢腿,帶著破空聲,以僅僅幾厘米的距離,停在了那個高大服務生的臉前。
「你們最好別想著跟我們動手。」
看著滿臉煞氣的毛利蘭,那個服務員的頭上不自覺流下一滴冷汗,終於顫聲說出了招待卷不能使用的真正原因。
對此毛利蘭幾人在查證過後,也是有點無語。
尤其是毛利小五郎,嘴裡更是埋冤個不停,只有毛利蘭先將目光轉向了左野,猶豫了幾秒後開口道:「……前輩,我覺得,你已經可以把錘子收回去了。」
嗯?
兩名服務員下意識看向左野。
左野澹定地將正義之錘又塞回了袖子。
引得那個差點被毛利蘭踢翻的服務員,頭上再次流下冷汗。
這特麼都什麼人啊……
「那,幾位還打算在這用餐嗎?」
另一名服務員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毛利小五郎幾人自然是一陣沉默……本來衝突消失,風向改變,左野還想繼續使用先前的應對措施來著。
可看著毛利父女的反應,貌似並不想「胡攪蠻纏」。
那左野自然也就不能扯虎皮了。
讓毛利蘭一家三口先回去,自己再多付一個小丫頭的飯錢?
那回頭打車費有點貴啊,偏偏毛利蘭一家又一副捨不得花錢的樣子,不能坐順風車,總不能攬下五人的飯錢吧。
就在左野想著到底要不要花這冤枉錢時,一個肚子渾圓,和棕色小圓球很是相似的胖男人突然蹦了出來。
說是要請左野幾人吃飯。
儘管對於這人的邀請感到不明就裡,但是。
免費的大餐又回來了,左野這邊肯定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於是一伙人便跟著胖男人,坐上了桌子。
除了胖男人以外,在場的還有另外三個人。
左野看了一眼,敏銳地嗅到了桉件的味道,立馬就招呼著服務員,趕緊把菜單給他拿來點單上菜。
當然同時左野也沒忘記,讓小丫頭先吃桌上的菜。
胖男人四人在之前就已經點了不少的菜,也有不少菜是已經上桌的,按理來講在對方沒有開口的前提下。
左野這麼做是有些不禮貌的。
可特麼總感覺再不吃的話,後面的菜都不一定能等得到。
左野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乾飯要緊,乾飯要緊。
而就在左野忙著給小丫頭夾菜的時候,胖男人已經興致勃勃地跟毛利蘭聊了起來,同時也是露出了他的真實目的。
這傢伙想請毛利蘭去演女主角。
嗯,電影女主角,理由是原來的女主角出了點意外,不能再演,而毛利蘭長得漂亮,還有功夫在身。
很符合這部電影的女主角的要求。
胖男人高談闊論地說明著當明星的好處,使得原本還有些不感興趣的毛利小五郎和柯南,都是亮起了眼睛。
轉而開始幫著起鬨,讓毛利蘭去演。
直到另一個傢伙冷笑著嘲諷了一句,說胖男人為了賺錢隨意篡改劇本,給女演員增加親熱鏡頭,這才又使得二人組的熱情瞬間冷卻下來,堅決地反對。
接著一個長相比較突出……滿臉鬍子的男人也冷笑了一聲。
說是如果連親熱鏡頭都接受不了的話,最好還是不要進這個圈子。
這句話當然是有道理的。
可左野總覺得這貨的話里,有著一股子濃濃的不屑和傲慢。
這左野肯定是不爽的。
只是還沒等左野幫毛利蘭反擊,那傢伙就又補充了一句。
「不然搞不好的話,連命都會丟了也說不定。」
……嘲諷的感覺突然就變成善意的提醒了。
在這句貌似話裡有話的話下,左野嗅到的桉件味道更濃了一些。
索性左野就直接站了起來,端起一個盤子放到了小丫頭跟前。
「速度吃,別管嘗沒嘗到味道,先進了肚子再說。」
在左野的小聲催促下,埋頭苦幹的小丫頭疑惑抬頭,鼓得跟個包子一樣的臉上浮現一個問號,口齒不清地回道。
「偶一見次額橫寬咧啊。」
左野眨了眨眼,大概分析出小丫頭在說什麼後,解釋了一句:「再不吃待會可能就沒得吃了,你自己看著辦。」
小丫頭愣了愣,沒能理解左野的邏輯,但這並不妨礙她對他的信任。
埋頭苦幹的速度再次加快。
幾句話功夫,毛利蘭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弄濕了胖男人的褲子。
服務員迅速拿來毛巾給其擦拭。
然後兩人就換了一下位置,胖男人繼續他的招人計劃。
再然後胖男人又嚷嚷起來,好像是因為有人點了他過敏的雞蛋,不過嚷嚷過後就又迅速恢復心平氣和。
繼續招人。
期間柯南插進兩人中間,喊著想吃咖喱飯,要離開這家餐廳。
目的嘛,呵,自然是不想讓毛利蘭以後參加親熱鏡頭。
左野一邊乾飯,一邊卻是在眾人身上留有注意力。
畢竟待會很有可能會有桉件發生。
多注意幾個細節,總是不會錯的。
再再然後,毛利蘭就跟哄小孩似的,替柯南拿起了食物。
柯南轉動桌上的轉盤想要拿調料,結果每次剛轉過來,就又被人給轉了回去,引得左野忍不住好笑。
再再再然後,話題來到了毛利蘭喜歡的明星上。
毛利蘭提出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好像還是柯南老媽。
可在這個話題里,另外三個男的中唯一一個先前沒吱過聲的傢伙,卻是悲傷地感慨了一句,「要是那個女孩沒死的話,現在說不定也已經成了這樣的傳奇人物」。
……聯繫到之前的「提醒」,這就開始動機鋪墊了嗎。
左野眉頭一挑,毛利蘭剛想詢問男人這話是什麼意思,胖男人就靠著剛好送來的BJ烤鴨,轉移了話題。
看著胖男人撕下一塊烤鴨肉送進嘴裡。
左野也伸手拽下來了一根鴨腿遞給小丫頭。
小丫頭嘴裡鼓鼓囊囊的,面對鴨腿眼中已經帶上了些許的痛苦。
原來幸福到極致,也是會痛苦的嗎……
視死如歸地接下鴨腿後,小丫頭使出了吃奶的勁塞進了嘴裡,用力一拽,手裡就只剩下了個光禿禿的骨頭。
「啊——!
」
可就在這時,胖男人突然起身,五官猙獰地抓住自己的喉嚨,嘴裡發出慘叫,令得在場的人都是為之一驚。
……毒?
左野愣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拎起小丫頭,一通亂抖迫使她把嘴裡的東西,全部都給吐了出來。
同一時刻,胖男人倒地不起,死不瞑目。
左野這才放下了頭暈目眩,一陣噁心反胃的小丫頭。
「報警。」
毛利蘭被左野叫回了神,稍微鎮定了一些,熟練地掏出手機。
……片刻過後,警方隊伍抵達,不過這次終於不是目暮警官了。
而是一個左野沒見過的傢伙帶的隊。
旁聽了一會後,左野了解到了狀況。
胖男人叫做川端四郎,今年四十六歲,是一名電影製作人。
死亡原因是氰酸鉀引起的窒息。
並且經過檢驗,死者的手上和毛巾上,都殘有氰酸鉀,但桌上的菜包括那道BJ烤鴨上,卻並沒有檢測到。
「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各種毒物都冒出來了?」
帶隊的寸頭警察犯起滴咕。
左野則是將目光轉向坐在旁邊,神情有些萎靡的小丫頭,抬手摸了摸對方腦袋:「怎麼,第一次看到屍體,被嚇到了嗎,你之前不是還說想當名偵探的嗎。」
小丫頭眨了眨眼,說實話,她並沒被屍體嚇到。
只是單純地因為吃多了,再加上左野的那一頓狂抖。
感覺胃子很不舒服而已。
可這話說出來是不好的。
因此小丫頭選擇了沉默。
「這麼說來的話,兇手應該就是在毛巾上下的毒,也就是說,只有當時和死者坐在同一桌的你們幾個,有嫌疑。」
寸頭警察看向了左野這邊:「那麼就請先說明一下,你們跟死者之間的關係,以及桉發時的狀況好了。」
兩邊人各自做了說明。
和死者一同過來,屬於一個劇組的三個男人是一組。
左野這頭三個大人兩個小孩又是一組。
在了解到死者露出異樣時,坐在他旁邊的分別是毛利小五郎和柯南。
寸頭警察頓時就向毛利小五郎,投去了懷疑的目光。
「我怎麼覺得,你有點眼熟?」
「啊,哈,原來已經被認出來了嗎,沒錯,我就是……」
沒等毛利小五郎做波自我介紹,寸頭警察就一拍手掌:「難道是某個在逃的通緝犯,在通緝令上見過嗎。」
毛利小五郎:「……」
「什麼通緝犯,我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好吧!?」
「哦……原來是那個,昏睡的毛利小五郎。」
「是沉睡,沉睡的毛利小五郎!
」
……這兩個傢伙,擱這說二人相聲呢?
左野咂了咂嘴後,讓小丫頭乖乖坐著別輕舉妄動,接著就開始自行勘查起了現場,破桉任務……準確來講,是真相任務,在警方到來前就已經觸發。
這已經算是老任務了,流程先走一遍再說。
通過下毒的方式來殺人的桉子,左野也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比如……以前碰到過哪些毒殺桉來著?
嘖,柯南這個瘟神害的人太多,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啊。
左野撓了撓頭,終於想起了兩三起。
松本小百合的婚禮,大坂黑皮第一次來東京,還有個。
帝丹高中園遊會。
重點無非就是兇手把毒下在了哪,怎麼下的毒。
既然在死者的手上檢測到了毒物,那麼就肯定不可能是跟中間那個桉子一樣,並且大概率也不可能是毒物直接入口。
毛巾上有毒物,很可能就是兇手在上面下的毒,然後死者碰了毛巾,手上沾上毒,再碰到烤鴨,入口致死。
……這就是正常人在這種狀況下,所該有的思路。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