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從正面下手處理了。
摩擦了一下手指後,左野起身出門。
在來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倉庫後,左野和黃毛碰上了頭,同一時刻,被他安排去盯著小黑狀況的小三發來簡訊。
小黑被大量配合著警員的市民圍堵,最後中了麻醉彈。
現在已經被抓住。
果然嗎。
左野眼中露出了些許的若有所思……其實壓根就不需要小三盯著,依靠於跟小黑無障礙可隨時隨地的精神交流,他完全可以輕鬆地掌握它的行蹤和狀況。
只是有時候「當局者迷」。
有額外的眼睛盯著,才更容易發現問題和關鍵所在。
比如這裡,小黑被抓到或者當場處理,是遲早的事情,讓左野意外的點在於,這個進度太快了一些。
小黑被通緝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可至少左野可以明確的是,相關部門應該還沒有承受到已經承受不住的壓力,將所有的力量都給放在這一方面。
因此狀況在短時間內不該有什麼變化。
而實際上導致這一變化的原因,也確實不在相關部門本身上。
在外部力量,即小三所提到的「市民」上。
在這裡左野也了解到了一件,算得上是八卦的社會現象。
那就是由於小黑的原因……當然在左野看來這更接近於導火索,而非根本原因,反正就是東京的普通市民們,在近一段時間都在瘋狂抓捕,甚至是直接處死東京的流浪狗,並且趨勢是愈演愈烈,已經有些瘋狂。
除了小黑以外的其他流浪狗尚且如此。
就更別說是作為導火索的小黑本身了,自然是受到了特殊照顧。
總而言之,小黑被抓已經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左野也沒想著要去更改,因為只有被抓,才能拯救。
【請在任務時限內,保證東京的流浪狗們脫離當前的處境,完成可獲得一百強化點,任務剩餘時間——23:59:59】。
第二個任務也跟著觸發。
不過這對於左野來說只是順手的事情,簡直就相當於白嫖。
當然由此左野後面要做的事情的方向,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不動聲色地回了小三一則簡訊後,左野又看向黃毛,卻並沒有立馬開始展開小黑任務的相關事宜,而是出聲道:「我說,你就不能把你這頭黃毛給染回來嗎。」
「什麼?」
黃毛明顯一愣,怎麼也沒想到自家老大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
難道這大半夜地把自己喊出來,就是為了讓自己染頭髮的??
……左野喊黃毛出來,當然不是特地讓其染毛的,甚至連順便都算不上,他只是突然想起了這件事而已。
嗯,對,絕對跟之前黃毛煞筆似的嚇了左野一跳的事。
無關!
然而接下來黃毛的回應卻是反過來讓左野一愣。
「這個,老大,真不是我不想染啊,是我這染了根本就沒用的啊,我這黃毛是天生的,根本就染不了其他顏色,哪怕是染了,頂死天了一天也就又變回來了。」
左野嘴角一抽,氣笑道:「你這是把我當傻子湖弄呢?」
還特麼天生黃毛,好,就算你天生黃毛,那又怎麼可能會染了一天就變回來,真當自己沒染過毛是吧?
「真沒有啊老大!」
黃毛有些委屈:「畢竟咱這全都是黑色頭髮,就我一個黃毛也是很奇怪的,甚至跟您說實話,我以前上學的時候也沒少因為這毛被人欺負,所以才會想當不良少年,期間我真的嘗試過很多次改變發色,但都不行啊!」
左野狐疑地看著黃毛……感覺這小子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啊。
而看到左野半點反應都沒有的黃毛。
則是覺得左野是不相信自己的話,頓時就有些急了。
「老大如果你還是不願意信我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找理髮店染一下,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騙你。」
面對黃毛的信誓旦旦,左野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接著二人便找了一家理髮店,經過一通操作後。
成功讓黃毛變成了黑毛。
「老大,在我的毛變回來之前,你可得一直跟著我啊,不然萬一變回來了你沒看到,那就得再染一遍了。」
左野看了一眼緊緊跟著自己,恨不得直接貼上來的黃毛,有些無奈地抬腳踹開對方,「嗯」了一聲。
……其實這個時候左野幾乎已經確定,黃毛並不是在湖弄自己。
可左野還是有些理解不了,為什麼染上的顏色會褪得那麼快。
後面如果真的連一天都維持不了,那要不要試著一天染一次?
好像有點浪費時間。
「一次性染髮噴霧你用過嗎。」
左野一邊往前走,一邊隨口問道,黃毛則是回答用過,只是褪色甚至要快了更多,只需要幾分鐘時間就會變回原樣。
那這個方法也就行不通了。
沒等左野再思考,黃毛就又跟著說道。
「老大,如果你是覺得我的這個頭髮會妨礙到行動的話,那我覺得我以後還是戴著頭套的比較好,不然的話根本是沒有其他辦法的,因為像我這樣天生特殊發色的人,並不算少,我小時候跟他們取過經的。」
一聽這話,左野當即眉頭一挑,扭頭看去:「怎麼說?」
「除了純黑色頭髮的人以外,但凡是天生發色比較特殊的人,都不可能會改變得了發色,不論是正常染髮還是一次性的,褪色都會非常快,而且還會產生抗性。」
「啥玩意,抗性??」
「嗯,就是越染褪色越快,甚至都有人在一次性染髮過後,維持不了兩三秒時間,就會變回原樣。」
……這可真特麼柯學。
左野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還是沒有對這個話題展開吐槽,深吸一口氣後繼續前行,這件事好像也就那麼過去了,儘管在他的內心卻還是有些小心思。
讓黃毛戴頭套肯定是不行的,太不像樣子了。
好好的不良少年,弄得跟個絲襪悍匪一樣算是怎麼回事。
可既然頭套都能行,那麼從這玩意延伸到帽子,再延伸一下。
比如弄個假髮戴著?
這好像還挺不錯的。
雖然成天戴著個假髮……也可能是大部分時間戴著假髮,會很不舒服,甚至是對頭皮造成一些影響。
可這已經最好的方法了。
當然在這之外,左野會想要找到能改變黃毛髮色的另一個原因,則是在於灰原哀以及安室透甚至是琴酒這樣,同樣是「天生」具備特殊發色的群體身上。
左野會萌生出讓黃毛改變發色的原因,是這傢伙的處境和要做的事情都比較特殊,不能太過高調顯眼。
相應的,灰原哀那幾個也是如此。
因此左野很好奇,這幾個傢伙為什麼就沒想過要改變發色。
哪怕是不具備黑羽快斗和貝爾摩德那樣的易容術,那把發色這最重要的一個特徵給遮掩,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嗎。
結果沒想到這背後居然還有這麼離譜的邏輯。
理解不能。
不能理解。
「老大,咱這是去哪啊?」
黃毛跟著左野走了一路,終於是忍不住發問。
大半夜就為了出來染個頭髮,黃毛可不認為自家老大會那麼無聊。
果不其然,左野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但目光所指卻並不是黃毛。
黃毛有些疑惑地跟著停下腳步,循著左野的視線看了過去,然後就震驚地發現,映入他眼中的正是……
警視廳。
準確來說,是已經被密密麻麻的人影,堵得水泄不通的警視廳。
這特麼……是要搞事的節奏啊。
在黃毛瞪圓了眼睛的注視下,時間倒推了十分鐘。
左藤美和子在送過左野幾人回家後,便立即返回警視廳去加班完成她那未完成的工作,只是因為天色已晚,她就在便利店買了一個便當,打算當夜宵。
在車子接近於警視廳時,左藤美和子的思緒不自覺回到了左野的那句,善意的「提醒」上面……那個飼主。
真的會是黑死嗎?
那自己是不是應該跟上面反映一下,以免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連個對策都沒有,手忙腳亂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左藤美和子停好了車,來到了警視廳大門。
結果沒想到剛一拐過彎,就發現路沒了。
有的就只有堵成牆的人山人海,以及那統一的黑色特攻服。
哎?
手中的便當哐當落地,散成一片。
這下應該是可以確定了,那隻狗,大概真的是黑死養的。
左藤美和子滿頭冷汗,心頭的想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
要糟!
……與此同時,被電話打擾了約會,匆匆忙忙趕來的目暮警官,正努力地配合著他的同事們控制局面。
雖然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好控制,或者說沒什麼能控制的,因為自打這一群堵門的黑色死神成員突然出現開始,就什麼都沒有做,甚至連交談的動靜都沒有。
就只是靜靜地站在這。
既不鬧事,也不撤離。
仿佛是為了宣示主權,又或是警示什麼一樣。
企圖和黑色死神成員交流,卻沒能得到丁點答覆的目暮警官滿頭大汗,儘管這些人都沒有做什麼,按理來講他們警方不該管,更不該有什麼壓力。
可這得先搞清楚這些傢伙們堵的是什麼地方。
警視廳!
還特麼是大門口!
先不說這裡被堵著,會不會妨礙什麼事情,光是大門被堵這一點,就無異於是踩在了霓虹警方的頭上拉屎。
偏偏目暮警官還不敢輕舉妄動。
不然萬一真的起了衝突,就憑警視廳內現在的這點人,除非是直接掏出大規模武器,不然能打得贏才有鬼了。
而就在目暮警官頭疼不已,焦頭爛額的時候,藤義冶三郎終於腳步匆匆地姍姍來遲,口袋中手機震動了一下。
掏出來一看,是一條簡訊。
「別特麼動黑死的狗!
!」
看到簡訊的藤義冶三郎嘴角一抽,五官頓時變得猙獰扭曲了起來,滿腔的氣憤讓他恨不得把手機都給摔了。
「狗娘養的馬後炮!」
藤義冶三郎很清楚黑色死神為什麼會搞出這樣的事。
因為早在先前,黑死就已經安排了人,跟他藤義冶三郎聯繫過,並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放了今天抓到的那隻吃人流浪狗,並且是名正言順,光明正大地放。
而不是偷偷摸摸地放掉,又或是來個狸貓換太子什麼的。
讓藤義冶三郎略感頭疼的同時,卻也還是跟上級提了這個事。
結果自然是被一口回絕。
哪怕是在黑死以他本人的號碼,親自給藤義冶三郎發了簡訊。
即「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自己看著辦了」的威脅。
使得瞬間緊張起來的藤義冶三郎,立即就給上級打了電話。
那是好話歹話說盡,也依舊是得到一個回絕的答桉,甚至揚言,「不過是一群不良少年而已,懶得理他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有膽子的就讓他放手去做好了」。
於是在焦急與不安中,藤義冶三郎等來了警視廳大門被堵的消息。
還等來了上級那充滿了甩鍋意味的指令……早知道這樣你特麼一開始就直接給同意了,不是更乾脆一些??
現在特麼的知道慌了?
在內心將上級罵了個狗血淋頭過後,藤義冶三郎稍微冷靜了些許。
仔細想想的話,就算黑色死神堵了警視廳的大門,讓自己的上級感到了憤怒甚至是慌亂,但也不該這麼失態吧?
感覺就像是黑色死神堵的不是警視廳大門而是……
勐然。
藤義冶三郎想起了上次談判時,自己三人褲衩子差點都被掀出來的場景。
難道說……
「哈,那還真是有意思了!」
藤義冶三郎忍不住咧了咧嘴,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愉悅。
黑色死神表皮下的哪都通,還隱藏著武裝偵探社這一存在,而武裝偵探社合法的表皮之下,又隱藏著更深的東西。
已經被圈子裡的知情人士,稱為「萬事屋」的一群人,殺伐無情,配上在收集情報方面無往不利,手眼通天的哪都通,這段時間可是沒少在圈子裡出名。
如果黑死真的認真了起來,打算搞掉自己的上級。
藤義冶三郎並不覺得會有什麼太大的難度。
兩頭並進嗎。
真不愧是黑死。
感慨之餘,藤義冶三郎也是冒出了一個想法。
乾脆偷個懶,陽奉陰違,故意裝作沒收到指令,好讓黑死搞死那個狗日的,自己再取而代之算了。
心裡發了陣牢騷後,藤義冶三郎終究還是掏出手機給黑死打去了電話,進行了一次短暫的「談判」,確認了雙方的態度,接著便拿著手機去跟堵門的黑色死神成員們展開交談,最終成功遣散了這群人。
「老大,這到底什麼情況啊?」
馬路對面,黃毛等到左野掛斷電話,立馬就忍不住開問了:「怎麼聽這意思,是有誰被官方給抓了去嗎?」
「嗯。」
左野收回手機,目送黑色死神成員們從警視廳大門離開後。
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可是隊裡好像沒人出了什麼問題啊,難道說不是隊裡的人嗎,普通成員,還是說是老大你其他的朋友?」
「是我的狗。」
「……狗??」
黃毛在車外愣了好一會,直到左野不耐煩地來了句「不上車就給我把門關上」,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車。
車子行駛後,黃毛眨了眨眼,問了另一個問題。
「老大,我們現在又要去幹嘛?」
「談判。」
「談判?」
黃毛又是一愣,轉而詫異道:「怎麼,剛才他們沒同意要求?」
「不,那個同意了,現在要去救的,是整個東京的狗。」
左野看了一眼主駕駛上,小心翼翼地透過後視鏡觀察自己二人的計程車司機,不帶半點遮掩地回答道。
……
次日,黑色死神大半夜堵了警視廳大門的消息還是傳播了開來。
儘管大部分人對此都是不知緣由,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內情,但光憑些許線索有了大概推測的人,也不是沒有。
例如柯南。
「果然,那隻狗其實是黑死養的嗎。」
……如果是只有昨天的那點事,柯南當然是不敢這麼肯定的。
主要是柯南在知道黑色死神堵門的這件事後,立馬就用變聲器,以工藤新一的身份給目暮警官打去了電話。
最後才確認了昨天那隻狗確實是被抓了。
並且在黑色死神成員們離開後,那隻狗又被帶走。
至於是被誰給帶走,帶去了哪裡,目暮警官就探查不到了。
不過無所謂,答桉已經很明顯了。
只是沒有一個「鐵證」而已。
「真是不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就算是想要救狗,那也完全沒必要這麼大張旗鼓吧,明明還有很多其他的方法可以解決問題的,這不是在給自己招黑嗎。」
柯南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一旁的灰原哀則是輕笑道:「這一點你可就想錯了,黑色死神現在的名聲非但沒有變差,反而還變得越來越好了呢。」
「哈?」
柯南歪起脖子,疑惑道:「這怎麼可能,就算平常做再多的好事,但為了這樣一點小事就跟官方槓上,表現得未免也太不利於社會穩定了,普通民眾肯定會不滿的吧……哦對了,普通民眾甚至都不知道狗這一點才對,那就更離譜了,不穩定得完全沒有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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