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野澹澹的回答令得伏特加又是一愣。【,無錯章節閱讀】
……忘了左野這是在考試間隙,抽空過來做任務的了。
話說,一個剛剛才在警方面前囂張地連開七槍的犯罪分子,轉眼就又要去學校考試,還特麼是補考。
這話要是說出去,恐怕任誰也不回信吧?
果然怎麼想怎麼離譜啊……
在伏特加的胡思亂想中,左野半路叫了停,下車步行返回學校。
然後在當天下午,一則頭條便是迅速上了緊急新聞。
「炸彈狂魔無臉男再現,眾目睽睽之下狙殺三人,其中包含一位高官,另外還擊傷二人,擊落兩架警用直升機,最後一發子彈更是從千米之外射出,驚世駭俗!」
……拋開那明顯是為了整噱頭而說成是「擊落兩架直升機」的誇張內容不談。
被左野所狙擊的目標,身份地位都不算低,尤其是他的死亡位置還是在最近風頭不小的平成特快車上。
所以這件事無疑是無法掩蓋,且必然會引起轟動的。
而在這樣的報導里,還略微提了一嘴海膽狙擊手被綁架來,逼迫著狙擊那名高官的事,順帶也就把左野這個刷了一點存在感的高中生偵探也給提了出來。
於是就在當晚,左野接到了來自琴酒的電話。
「我聽伏特加說,你是故意把那對情侶的位置告訴的警方?」
……對於琴酒來說,今天無疑又是一次難以言喻的日常。
既然選擇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左野,那麼不論是失敗還是成功,琴酒當然是都可以接受的。
可讓琴酒無法接受的是,原本好像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左野,居然在這次任務里,又「失控」了。
從伏特加這裡得到了匯報的琴酒,對這整件事的了解當然是要比報紙上的那點東西,更加深入。
比如左野就是所謂的無臉男,可偏偏把警方給引過去的高中生偵探,也還是他。
就非要把自己那個高中生名偵探的名頭維持住嗎。
如果琴酒沒記錯的話,自己跟左野說的,確實應該是「遠距離狙擊暗殺」才對。
可看看左野都做了些什麼?
在警方的注視下,接連開了七槍?
雖然遠距離和狙擊這兩點都符合,但跟暗殺兩個字。
是有半毛錢的關係?
這跟直接拿著把機槍過去掃射有什麼區別?
尤其是琴酒在左野這次「失控」所做的作死行為里,還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和當初東都環狀線事件,以及滿天堂任務的那兩次一樣。
就那麼喜歡空手套白狼嗎?
雖然能空手套著白狼,確實也是一件好事,但為了套住這隻白狼,冒的風險是不是也太大了一些?
……不過說起東都環狀線事件,琴酒就想起了其所關聯到的東洋火藥庫失竊事件。
這則報導一開始剛出來的時候,琴酒還以為是左野做的來著。
可沒想到後來卻證明並不是。
非但不是左野做的,左野還給那些炸彈都給找了出來。
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來的情報。
……當然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左野在這件事裡所展現出來的拆彈技術,著實是讓琴酒感到意外。
儘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開車技術好的人,也必然會修理汽車的一點小問題,這是常識,但根據那個會炸彈的外圍成員的描述,左野那可不是「一點小問題」的程度。
而是絕對的精通,甚至是專家級別。
這傢伙總是如此,不停地給人意外。
就像是到了現在,又展現出了比赤井秀一那隻噁心人的老鼠,還要強出一大截的狙擊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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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報導里「無臉男千米之外命中目標」的這一信息,琴酒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意外。
因為早在前兩天左野的狙擊模擬訓練里,琴酒就看到了左野無數超過千米級別的「擊殺記錄」。
不然琴酒也不會只因為左野的一句「想選把槍」,就讓幾十個外圍成員替對方搜刮組織里的每一種狙擊槍。
有能力,才有特權。
而左野的能力之強悍和全面,就幾乎可以說是琴酒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樣的人才,按理來說不論是放在哪邊的勢力里,都該是大力培養的才對。
……可現在就是這樣一個能力高超的下屬,卻因為有著一個缺陷,讓琴酒這個當上司的感到無比頭疼。
雖然說人無完人,但怎麼偏偏就挑著這種地方不完美了?
哪怕是把左野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各種頂尖能力,隨便砍去一種甚至兩種,從而彌補掉這個缺陷。
那琴酒覺著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啊。
……如果非要把琴酒現在的心理狀態描述出來,那就是——
知道你喜歡作死,但不知道你居然這麼喜歡作死。
也就是左野能力夠強,沒被逮住,不然琴酒現在估計已經拎著槍去滅口了。
「啊……你說這個啊。」
電話那頭的左野並不清楚琴酒所想,但對方會來「興師問罪」這一點,他當然是早有預料和準備。
「……那傢伙的狙擊位置比我更靠前,所以如果不解決掉對方,那麼要不然就得是我先一步冒著失敗的風險開槍,要不然對方就會先開槍,打草驚蛇。」
左野將自己在下午的兩場考試里想出來的藉口說出。
而對此琴酒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又問道:「那你報警又是為了什麼。」
「……額,我是想著要是能讓警方在對方動手之前先行抓走對方,我這邊不就不用冒著風險和對方槓上了嘛。」
左野如此說道。
拙劣的藉口。
琴酒一耳就聽出了左野這個藉口下的敷衍。
從頭到腳都說是為了避免風險,結果整出來的卻是最大的風險。
誰特麼會信這個鬼話?
當然儘管琴酒現在的心理狀態並不是特別好,但也並不打算因此就找左野的麻煩。
……或許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琴酒反而覺得只是一點小事而已。
琴酒打電話給左野的真正目的,也是為了別的事情。
以上,就只是鋪墊而已。
「我聽伏特加說,你的心理醫生今天給你打電話了?」
聽到這話,正用臉和肩膀夾著手機,一心二用翻看著雜誌的左野,頓時就是眉頭一挑,轉而用手拿著手機。
「……嗯,打了,怎麼了。」
左野眯了眯眼,言語間滿是心不在焉,但實際上……
不好的預感已經湧上心頭。
「找時間去複診一下,解決掉這個問題,我並不希望我的下屬里,會存在這樣的隱患問題。」
果不其然,琴酒發來了讓左野去複診的指令。
左野嘴角一抽,無奈道:「嘖,不是,我又沒病,復什麼診吶。」
「讓你去你就去,有沒有問題不是你說了算,是醫生說了算……這就是你接下來的任務,明白嗎。」
聽到琴酒話語的最後,左野原本不耐的神色稍微好轉了一些:「既然算是任務,那業績和獎金?」
「按最低標準結算。」
……最低啊。
左野摸了摸下巴:「也行,回頭我找時間處理一下。」
「嗯。」
然而就在琴酒以為事情已經定好,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左野忽然再次出聲。
「我問一下啊,伏特加在你旁邊嗎。」
「什麼?」
琴酒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左野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是為了什麼,下意識地就掃了一眼旁邊坐著的伏特加。
「……他在,怎麼了。」
「沒什麼,替我向他問好。」
左野掛斷了電話。
而忽然就被琴酒看了一眼,並且看那話貌似還被提及到自己的伏特加,則是本能地坐直了腰背。
「怎麼了嗎大哥?」
琴酒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一眼伏特加。
「沒什麼,黑麥讓我替他向你問好。」
「……嗯???」
懵逼的伏特加滿臉懵逼,沒能反應過來琴酒這話是什麼意思。
左野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向自己問好?
雖然兩人今天一起執行了任務,但除了對方自己的失控行為以外,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吧。
自家大哥也只是和對方提了下心理醫生的事……
勐然間,伏特加的臉僵硬在了那,冷汗開始止不住地往外冒。
等一下啊,自己好像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雖然按照自己先前所想,將左野失控的原因告訴自家大哥,好驅狼吞虎的計劃,從某種意義上確實是不錯。
可在這之中,卻有個非常大的漏洞。
那就是當前知道左野需要複診的,貌似除了患者本人以及那個醫生外,就只有他伏特加一個人!
這特麼琴酒開口就是讓左野去複診,和直接告訴對方——
伏特加懷疑你有病,趕緊去治。
——有特麼什麼區別!?
別說是伏特加原本所設想的讓琴酒背鍋了,這一下簡直就是把整個鍋都給倒扣在了自己頭上,甚至還親手用鋼絲給焊了起來。
自作聰明?
應該是在作死才對!
左野讓自家大哥替他向自己問好,可不就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是拜自己所賜嗎?
那自己現在豈不是……
一時間,伏特加的大腦開始不斷地往外冒出「危」字。
而如果讓伏特加將自己現在的處境畫個圖出來的話,大概就是如下——
危危危危危
危伏特加危
危危危危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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