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

  兩人順著石路走到這座山丘上。

  澤羽微微昂首,旁邊的坂井立刻知道了自家先生的意思,上前敲門。

  咚,咚………

  沉重的敲擊聲響起。

  不久之後,一個矮瘦的老人打開一條門縫,望著門外的兩人,臉色陰沉。

  「你就是如月峰水?」澤羽隨意的說道,他的語氣之中,絲毫沒有半點對這位老人的尊重。

  雖然說,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但是澤羽的真實年齡都足以當這位老人的祖先了,他也沒必要對這個後輩客氣。

  「是客人嗎?進來坐吧。」

  老人沉默了一會,稍微點頭,然後打開大門,讓出一條路。

  澤羽從容的走進屋內,身後的坂井就如同一隻跟屁蟲那般,緊緊跟上。

  …………

  數分鐘後………

  屋內,名為『如月峰水』的老人嘆息一聲,然後從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我這裡好久都沒有客人來過了………來,兩位喝茶。」

  澤羽淡雅的坐在椅子上,接過對方遞來的茶杯,然後發現自己戴著面具,無法喝茶,於是便將面具取下。

  被面具撐起的金色碎發落下,露出一張中性的柔美臉龐,白皙如霜,完美無瑕,琥珀色的瞳孔閃爍微光,如同蘊含一片星空。

  一旁的坂井也拿下自己的面具,他的模樣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青年,甚至還有些厚實,不過他絕對不會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澤羽端起茶杯,將茶水一飲而下?,完全沒有擔心這些茶水可能會有問題。

  他抬頭望著客廳的玻璃,若有所指的說道:「透過玻璃,從這裡可以看見富士山呢,你倒是挺會選位置的。」

  「過獎了。」如月峰水突然笑了起來,這一次不再是勉強的虛假笑容,而是發自內心的感到愉悅。

  不過,緊接著,他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不見,變得有些陰沉起來。

  「可惜,再過不久,這一切都看不到了。」

  澤羽自然明白對方在暗示些什麼,於是便搖頭說道:「你是指,你的學生常盤美緒準備在城市之中蓋一棟摩天大樓,會如同攔路虎一般,阻擋住這棟房子的視線,讓你再也看不到完整的富士山?」

  聞言,如月峰水愣了一下,老臉上露出震驚和錯愕的表情,瞳孔劇烈收縮。

  「你怎麼會知道?」

  「我今天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到這裡的。」澤羽淡然說道:「你也不用瞞著我,你這些日子到底在計劃些什麼,我很清楚。」

  如月峰水陷入沉默之中,隨後,臉上露出惡毒而陰狠的表情,不過不是針對澤羽兩人,而是針對澤羽口中的『常盤美緒』。

  「這個可惡的女人!」如月峰水劇烈的喘氣,怒吼起來:「她想要讓我再也畫不了富士山,她這是在毀我,要把我逼上絕路!」

  「我絕對饒不了她,絕對不能………」

  他的滿腔怒火還沒有全部爆發出來,就被澤羽出言打斷了。

  「你都那麼老了,就不要再意氣用事了。」

  澤羽嘴角一撇,冷然說道:「我已經出面終止了蓋樓計劃,至少在這座城市之中,常盤美緒是無法再蓋一棟大樓了,所以你沒有必要生氣,更沒有必要在暗中謀劃著名什麼,懂嗎?」

  「………你說什麼?」

  如月峰水直接愣在原地,滿臉愕然,似乎遇見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澤羽冷笑一聲:「你聾了?」

  「這倒沒有。」如月峰水搖了搖頭,眼裡透露出一絲激動和遲疑:「你沒有騙我?」

  「你算什麼東西,有資格讓我去騙你?」澤羽打了個哈欠,懶散的說道:「你已經六十歲了,時間不多了,就好好在這裡安享晚年吧,就別整天想著去害人了。」

  「………」

  聽到澤羽的諷刺,如月峰水沒有生氣,而是陷入沉默之中。

  過了半晌,他深深的向著澤羽鞠了一躬:「謝謝。」

  澤羽站起身來,重新將面具戴在臉上,毫不在意的說道:「你沒有資格向我鞠躬,不過這裡的茶水倒是挺好喝的。」

  說完,他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飽含深意的話語。

  「你好自為之。」

  坂井趕緊跟上澤羽的步伐,徹底離開了如月峰水的屋子。

  兩人走後,彎下腰部的如月峰水逐漸站直身體,臉上沒有了之前的陰沉,恢復平淡,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去美緒那裡坐坐吧,她的書畫技巧已經很久沒有進步了,順便把我新研究出來的繪畫筆法教給她………」

  …………

  與此同時,山丘腳下。

  坂井已經打開了勞斯萊斯的后座車門,但是澤羽一直沒有坐進去,而是無言的站在原地。

  「先生,您………」坂井有些疑惑。

  「你自己走吧,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處理。」澤羽緩緩說道。

  「是。」

  坂井沒有開口詢問,很聽話的點了點頭,然後關上車門,自己坐在駕駛座上,啟動汽車,於呼嘯聲之中揚長而去。

  澤羽靜靜的看著這輛純白色的勞斯萊斯從自己眼前消失,然後輕輕的打了個響指,身上似乎有電光閃過,一頭金髮在瞬息之間變成暗金色,接著變成金橘色。

  眾所周知,皮卡丘的初始形態是皮丘,而皮卡丘的進化形態是雷丘。

  按照『神奇寶貝三階進化』的規律,已經是三階形態的雷丘似乎是皮卡丘的最終進化形態,再往上的話,好像沒有其他形態了。

  不過,也只有澤羽自己才清楚,雷丘之上還有幾個形態,他當年就超越了雷丘,達到四階形態,最後甚至達到五階形態,掌控了雷電的規則之力。

  但是,在六百年前,澤羽受到難以治癒的重傷,甚至發生第二次穿越,來到了沒有超凡力量的柯南世界,自身也退化到二階的皮卡丘形態,原本強大的實力,萬不存一。

  這六百年來,他一直在養傷,受損的實力也在緩慢的恢復著,同時也學會了變成人類形態的方法。

  在第二次穿越的同年,也就是距今為止的六百年前,為了聚集眾多精英,研究出可以恢復傷勢的藥物,澤羽創建了獠牙組織,一直延續至今。

  經過六百年的時間流逝,到了現在,雖然澤羽沒有完全恢復到全盛時期,不過他的實力也恢復了大半,已經可以變成四階形態了。

  這個形態下的澤羽,速度達到亞光速的程度,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瞬間出現在世界各地。

  如果澤羽願意的話,以現在的科技,根本無法捕捉到他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