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有什麼是如此暴躁?

  巷子口,黑袍人走進來,鐮刀垂放在身側。→

  走動間,刀背擦在地上,響著輕微的剮蹭聲。

  蜘蛛立刻握緊一個煙霧彈,凝神戒備。

  「那東西對你、我沒用,就不用再浪費了,」黑袍人抬頭,露出那張神情呆滯的古怪面具,「時間還早,我們繼續,今晚不到凌晨,誰都別想睡。」

  「嘭!」

  蜘蛛丟下煙霧彈後,又飛出三根鐵針,快速往後撤。

  很快,一個黑影揮著鐮刀從煙霧中衝出,刀刃準確地襲向他。

  同時,讓他聽到想吐的音樂前奏又開始了……

  隨著兩人重新開始移動,音樂再次席捲了街區,與之相隨的還有無數玻璃破碎聲。

  20分鐘後,警視廳直升機又再次鎖定兩個高空纏鬥的人影。

  之前喊話的中年警察深呼吸,深呼吸。

  問,有什麼是如此暴躁?

  「我最後警告一次!……」

  ……

  一架直升機比警方更早撤離。

  撤下直升機的伏特加接了電話,掛斷,轉頭對琴酒道,「大哥,他們又打起來了,警視廳的直升機和警察也過去了……」

  琴酒離開的腳步頓住,沉默,放在風衣口袋裡的左手緊緊握住了槍。

  問,有什麼是如此暴躁?

  「嗡……」

  伏特加低頭看手機,又接起電話,說了兩句,對琴酒道,「大哥,警方喊話之後,他們又跑了。」

  琴酒又沉默了一會兒,握緊槍的左手漸漸放鬆,「接下來別管了,他們在躲警方。」

  伏特加遲疑,「那如果拉克被警方抓了……」

  「那就等他被抓了再說!」琴酒冷聲打斷。

  ……

  十多分鐘後,晚12:04。

  東京新宿區某一條街區,炸裂的音樂聲再次響起。

  與此同時,還有破壞建築窗戶的噼里啪啦聲。

  接到報警電話的警方再次出動,直升機又又一次鎖定高空纏鬥的兩人。

  這一次,喊話的中年警察感覺有點暴躁不起來了,一臉木然道,「能不能聯繫上他們,問問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順便問問他們,不累嗎?」

  「咳,這……」旁邊的年輕警察一汗,「這兩個人之前都很神秘……」

  中年警察無力擺了擺手,「喊話吧,估計他們也沒多少力氣了,讓下面埋伏的人準備好,追捕!」

  別指望讓他喊話。→

  他不幹了!

  隨著喊話,下方再次煙霧彈加閃光彈一炸,兩人消失了身影。

  埋伏在街道上的警察立刻行動、排查,只可惜那兩個人像是消失了一樣,壓根找不到人影。

  半個小時後,一個僻靜公園上空,一隻機械蜘蛛從空中順著蛛絲落下。

  下方,一輛車前,毒蛇立刻上前,扶住了身上數道血口的蜘蛛,「傷勢怎麼樣?」

  「沒事……」蜘蛛道,「趕緊走,離開東京再說!」

  毒蛇忍不住道,「Boss說,你不該招惹七月。」

  他覺得蜘蛛簡直有病。

  來殺基德就好好殺基德,非要去挑釁七月做什麼。

  如果不是他看準時機接應,他懷疑蜘蛛得死在日本……

  蜘蛛冷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控制著機械蜘蛛摺疊收縮成籃球大小。

  早前他挑釁的時候,Boss不也沒阻攔?

  至於現在……

  現在他也後悔好不好?

  早知道他根本不會去招惹那個蛇精病!

  毒蛇將蜘蛛扶上車,又讓手下幫忙把機械蜘蛛搬上車,讓手下開車離開原地,「七月的情況怎麼樣?」

  蜘蛛緩了口氣,拿過一旁的醫療箱,準備清理身上的傷,「沒受傷,我只打碎了他的面具。」

  「你看到他的臉了?」毒蛇皺眉追問。

  「面具下的臉纏滿了繃帶,」蜘蛛悶聲道,「他從始至終就沒用眼睛看過什麼東西!」

  他本來以為那傢伙面具帶著紅外探測器,等打碎面具之後,他一個催眠過去,放倒人,然後直接剁碎!剁碎!

  但沒想到打碎了面具之後,下面那張臉纏滿了繃帶……

  到現在,他也不確定紅外探測儀器是不是在繃帶下,又或者那傢伙裝了有紅外探測功能的義眼?

  「明天你離開日本,先避一避。→」毒蛇說完,心裡嘆了口氣。

  最近組織諸事不順,他們也該低調一陣子了。

  避一避。

  「嗯……」蜘蛛沒什麼力氣再說下去了。

  人累,心也累。

  以前他覺得沒什麼人惹不起,今天才明白,神經質又喪心病狂的人是真的惹不起。

  曾經再危險的境地,他也不覺得自己會慫,不過這次心裡是真的有點怯了。

  那首歌他現在只要一想,都還犯噁心。

  那種被纏著打鬥到快累死的感覺,那種不斷被找到、被襲擊的感覺,他也不想再體會一遍。

  他還是避一避吧,順便用一段時間來調整心態……

  ……

  杯戶町。

  池非遲從窗外溜回家,緩了一下,打開客廳的燈,又去了廚房,將關機的手機開機。

  看了一下,未接電話一堆。

  琴酒的,灰原哀的,柯南的,小泉紅子的,黑羽快斗的……

  柯南?

  看時間,是第一次打鬥尾期打來的。

  那小子是想跟他分享一下這件事?還是想再試試他是不是七月?

  如果在七月追著別人砍的時候,他沒接電話,那就很可疑了。

  還好他先前直接關機,這樣一來,也可以解釋為『手機沒電了,昨晚睡得早,手機放在一旁充電,忘了開機』。

  這個解釋沒毛病。

  正翻著,琴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餵?」

  「不打了?」

  「我都到家了。」

  「沒死吧?」

  「還活著,明天再說。」

  簡單溝通,掛電話。

  池非遲又給灰原哀打了電話,等那邊接通後,直接道,「別擔心,我沒事,明天再說。」

  「嗯,那你早點休息。」灰原哀猜到池非遲累得夠嗆,也沒有多說。

  池非遲掛了電話後,又給黑羽快斗、小泉紅子打電話報了平安,把手機丟到桌上,將非赤也放到桌上,「非赤,幫忙去我房間拿下東西,柜子右邊最下層,白色塑膠袋。」

  「好的,主人!」非赤立刻溜下桌、出廚房。

  池非遲動手熱了杯牛奶,等非赤用尾巴拖著塑膠袋進廚房,又把塑膠袋裡的中藥倒進鍋里,一邊喝牛奶,一邊等著煮藥。

  現在去癱著,睡醒可能就爬不起來了。

  緩一緩,煮一點舒緩肌肉的草藥,睡前泡個藥浴,明天會好得多。

  「主人,主人……」非赤仰頭吐蛇信子。

  池非遲懂了,找了個小碟子,倒了點牛奶進去。

  非赤歡歡樂樂跑到碟子前,將頭擱上去。

  池非遲喝了一會兒牛奶,突然問道,「非赤,蛇會覺得牛奶好喝嗎?」

  「啊?」非赤茫然抬起頭,「這是牛奶?」

  池非遲:「……」

  好吧,可能在非赤看來,這只是奇怪一點的水而已。

  「好像沒什麼特別的,」非赤評價了一句,又道,「其實我比較想嘗嘗主人喝的酒……」

  「蛇喝酒會很奇怪。」池非遲想也不想道。

  「會嗎?」非赤看了看碟子裡剩的牛奶,打算再將頭搭進去。

  池非遲:「我會想起蛇泡酒,還有的人殺蛇,也會先用酒將蛇熏醉。」

  非赤:「……」

  碟子裡的牛奶突然就有點喝不下去了……

  ……

  「昨夜東京的高空打鬥……」

  「最早戰鬥的地點……」

  「持續了一小時的戰鬥……」

  「警視廳表態:追捕到底!」

  「怪盜基德歸還昨晚偷竊的寶石……」

  第二天,黑羽快斗翻了幾份報紙,看著一份報紙角落裡的小版面,嘆了口氣,給池非遲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餵?」

  「非遲哥,」黑羽快斗語氣惆悵,「作為怪盜基德出現以來,我還是第一次淪落到這種地步,辛辛苦苦一次行動,卻只有一個小板塊進行了報導……」

  「說正事。」

  「好吧好吧,用不用我請假過去照顧你?」

  「我又沒受傷。」

  「我擔心你累,反正明天我們就放假了……」

  「不累,晚上把你欠我的大餐請了。」

  「行,那我放學聯繫你,對了,那傢伙的情況怎麼樣?」

  「估計有一段時間不會跑出來了。」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算帳,分錢。」

  「分錢?」

  「昨晚我們那個組織的人,在賞金殿堂開了個賭局,我有份。」

  「你……你們……你們賺錢都不帶我?!」

  「那下次我跟他說,怪盜基德要入伙……」

  「咳,算了吧,進了你們那個組織的視線,要麼死,要麼同流合污,對吧?我還是不摻和你那邊的事了……那你昨晚算是大賺一筆了吧?」

  「還沒算清楚,大概200萬左右。」

  「啊,才200萬啊……」

  「美金。」

  「……再見,我去上學了!」

  掛斷電話,池非遲繼續用電腦跟琴酒發郵件。

  算帳,分錢。

  昨晚在警察來之後,他就沒用過飛牌,真要拼起來,他的贏面比蜘蛛大。

  其實要殺蜘蛛,他完全可以在鎖定蜘蛛後,一個重火器炮彈丟過去,或者選擇毒殺,甚至昨晚在他吸引蜘蛛注意力後,可以讓琴酒遠程安排人狙殺。

  但最終結果是,他沒弄死蜘蛛,蜘蛛也沒弄死他,賞金殿堂最終判斷為平局。

  琴酒既然知道他會努力打出『平局』這個結果,自然就會在賠率上做手腳,保證自己這個莊家的收益。

  賞金殿堂里不缺有錢人,再加上一群過了今天不知有沒有明天的亡命之徒,砸錢買樂子都挺痛快的。

  說好了雙方合夥開盤,帳算清後,琴酒也乾脆利落地轉帳……

  222222222日元。

  池非遲:「……」

  琴酒大概不清楚『2』有『二貨』的意思,但這還是挑釁。

  絕對是挑釁!

  分錢可以聯想到商業行為,而商人在有的時候喜歡用手勢表示數字。

  『2』有豎起大拇指、食指的表示方法,但要是將食指對準別人,就是『手槍』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