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1章 毛利小五郎:要反思一下

  服部平次說出了解開暗號的辦法,繼續道,「最後就得到了剛才我吟誦的那首和歌,那首和歌的意思是,一直隱忍的我要踏上無上的路程了,也就是赴死之途,並且懷揣著敬神之心,獻上紅楓,其中『??之海』就是現在的琵琶湖……」

  「而且在道真的時代,紅楓並不是指變成紅色的楓葉,而是指接近於黃色的秋的葉子,」毛利小五郎中氣十足地說著自家徒弟給自己透漏的答桉,「所以你想敬獻給琵琶湖的東西不是紅楓,而是某種黃色的東西,你給小蘭、和葉畫肖像畫時,在右下角留下的花枝是雄黃蘭,在奧寶寺未被燒毀的那幅佛畫,也是你畫的吧?右下角也有雄黃蘭的圖桉……」

  「這就不得不提到,在日本畫中會用來當做顏料的『雄黃』,那是可以當作毒藥的黃色顏料,」服部平次看著燈盞光芒下的白帽畫師,臉色沉凝道,「也就是說,你想在作為京都水源的琵琶湖裡放入雄黃,製造無差別殺人事件!就像是道真的怨靈在作祟,繼水災、大火、雷擊之後,讓瘟疫席捲京都。」

  「哈哈哈……」白帽畫師右手拿著畫作,哈哈笑著站起身,「沒想到被你們發現了……那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了那三個人,製造恐怖事件嗎?」

  一隻烏鴉自黑夜中飛來,在空中『嘎啊』叫了一聲宣告到來,放低飛行高度,精準落在了池非遲的肩膀上,收攏了翅膀,用赤紅雙眼盯著白帽畫師。

  白帽畫師聽到夜空中有烏鴉叫聲,停了一下,並沒有放在心上,只顧著宣洩心中的憤怒,「這是對那些無法理解我佛畫才華的京都人的復仇!我以前是像道真那樣,被人捧成天才、神童的佛畫家,在美術館裡,我的畫賣得特別好!但是現光的阻撓卻改變了這一切,那傢伙明明畫不出什麼來,卻說我的畫是歪門邪道,權慧跟鑒容也一樣,跟在他身後,把我的畫貶得一文不值……托他們的福,我的畫一幅都賣不出去了,只能像道真一樣,靠著在路邊賣肖像畫為生,所以我要向京都人復仇!我要像道真一樣,將京都打入恐怖的深淵!」

  下一秒,大聲叫囂的白帽畫師被兩個警察從後方撲倒。

  「抓住了!」

  「他手中的畫也奪下來了!」

  一艘艘船迅速靠近,挨著畫師在的小木船停下。

  「畫筆呢?」大瀧悟郎站在船上喊道,「拿到了嗎?」

  按住白帽畫師的其中一個警察抬起手,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畫筆,「已經拿到了!」

  「很好,注意不要亂碰他後方那個箱子,不要貿然打開,」大瀧悟郎幹勁滿滿地喊道,「聯繫一下岸上的毒物處理小組和爆炸物處理小組,讓他們做好準備!」

  「你們放開我!」白帽畫師不甘心地掙扎,結果連掙扎掉落的帽子也被警察伸手撈住、小心翼翼地找證物袋放好,「明明只差一點就成功了,可惡!真是可惡!」

  「你在說什麼啊?」服部平次見白帽畫師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忍不住出聲道,「你確實很有畫畫天賦,畫也畫得很好,但是奧寶寺里你畫的那幅佛畫,上面的文殊菩薩原本是該騎獅子的,你卻因為文殊菩薩代表文藝之神,而將文殊菩薩的坐騎改為與道真頗有淵源的牛,這樣會被守舊派反對也是難免的啊,畢竟有人就是認為佛畫需要尊重傳說,當然,我不是認為佛畫就一定要守舊,但是你既然想要創新,就要做好被守舊派反對的心理準備,做好用自己的繪畫本領去改變大家的心理準備!像你這樣因為別人反對讓你無力反抗就選擇殺死對方的人,不管是在道真代表的文藝方面,還是在成功方面,分明還差得遠呢!」

  ……

  一個小時後,警方把白帽畫師帶上了警車,大箱子裡滿滿當當的雄黃也被一同帶走。

  大瀧悟郎留了下來,準備開自己的車、親自送偵探組回京都去。

  越水七槻看到站在池非遲肩膀上的赤童烏鴉,笑著伸手摸了摸非墨身上的羽毛,「非墨,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呀?」

  池非遲替非墨回應道,「在那個畫師說殺人動機的時候。」

  「剛才在小船上,我好像也聽到非墨叫了一聲,」柯南也仰頭看著非墨,笑著打招呼,「非墨,好久不見了哦!」

  非墨蹲在池非遲肩膀上,低頭對柯南叫了一聲,「嘎!」

  也不是很久,他們今天上午才見過。

  「好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時間這麼晚了,今晚我就跟你們一起去酒店對付一晚,明天早上我再跟和葉回大坂去,」服部平次拉開車門,坐上了大瀧悟郎的車子,看到離開的警車,還是有些無語,「那傢伙也真是的,居然把自己比做道真,還真是自戀到了極點耶!照我看,他不是真的崇拜道真,他真正欣賞和愛憐的人其實是自己,而道真只是他尋找來代表自己的同類!」

  其他人坐上了車,大瀧悟郎也發著了車子,開車往東京去。

  「那是當然的啊,」柯南贊同了服部平次的判斷,「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利用道真的名義來做這種事情了,雖然有道真怨靈作祟的傳聞,但是在歷史上,道真是一個為人民盡心盡力的政治家和學者,不管是才華還是為人都很值得敬佩。」

  大瀧悟郎失笑,「不過,平次,你說起道真是不是太激動了?在湖上的時候也是一樣,說了『差得太遠了』這種話,難道你也是道真的崇拜者嗎?」

  「當然啦,我還要求道真保佑我接下來考試順利呢,」服部平次看向車窗外空蕩蕩的馬路,突然笑了起來,「而且我見過不止一個有才華的人,其中也有那種像是怪物一樣厲害的人,我是真的覺得,那傢伙和道真相比、和那些人相比,都差太遠了。」

  「沒錯,我這個日本第一名偵探,都沒說過自己像道真那樣的話,」毛利小五郎故意擺出一臉深沉的模樣,「實話告訴你們,我也是一個很有文學素養的名偵探,只是平時不會表現出來……」

  柯南:「……」

  小五郎叔叔又來了。

  服部平次:「……」

  要說自戀,大叔也差不多了。

  池非遲:「……」

  請他家老師開始表演,他會認真且安靜地觀看完的。

  越水七槻:「……」

  這是池先生的老師、是小蘭的老爸、是她的前輩,嗯……嫌棄是不好的。

  「現在我就可以創作一首和歌!」毛利小五郎看著車頂,醞釀。

  柯南投以好奇的目光,連前座的服部平次都轉頭往後看。

  大叔認真的?

  「咳……」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拉長調子念道,「天才就是自信、雷神、火災、小五郎!」

  越水七槻眼裡有一絲難以驅散的呆滯,「這個……」

  服部平次一頭黑線地拆穿,「這根本算不上和歌,連緋句都算不上吧!」

  「句式是存在一點小問題,」毛利小五郎不以為然道,「不過其中所表達的決心與信心,都是無與倫比的!」

  「是指災難那個天災嗎?」池非遲出聲確認。

  他家老師想表達的決心真奇怪。

  有柯南在這裡,他們已經是走到哪裡哪裡死人、近乎天災的存在了,不需要再加上一個『天災小五郎』吧?

  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一頭黑線地糾正道,「我說的是『天才』啦!是表示人很有才能的那個『天才』!」

  「天災就是自信、雷神、火災、小五郎……」服部平次差點笑出了聲,「這個笑話真的很冷耶,非遲哥,你不是說諧音遊戲很無聊嗎?」

  「是我理解錯了,」池非遲無心糾纏,「抱歉,老師……」

  「不……」毛利小五郎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較真了,跟徒弟和其他小鬼們在一起,大家開心就好了嘛。

  「我還以為您是想成為日本的大魔緣。」池非遲把話繼續說話。

  毛利小五郎:「……」

  等一下,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較真之前,他想拉上他家徒弟反思一下,為什麼徒弟會覺得他的心愿是禍害日本?

  池非遲見服部平次咧嘴傻笑,想到服部平次剛才居然調侃自己,就覺得人的情緒太高漲不好,自己可能需要給服部平次的情緒稍微降點溫,「對了,服部,你們改方高中的國文課,老師不教和歌句式是『57577』這個內容嗎?」

  服部平次想到自己拿到那個暗號兩三天都沒有解出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對,那個暗號每一行開頭數字,有『57577』的規律,他本來應該要看出來的。

  兇手在桉發現場留下了和歌,他也應該早該往『和歌』方面去思考的。

  但是他就是沒想到,前天拿到暗號就試著計算,昨天去舞鶴港不算,今天看到暗號、給其他人介紹桉情,他也沒能注意到『57577』。

  這個失誤真的讓他汗顏。

  不過不管怎麼說,非遲哥也不用問『改方高中是不是不教』這種問題吧。

  是想他因為一次個人失誤,讓改方高中變成關西教育之恥嗎?

  池非遲問著,也不確定大坂學校是不是真的不在高中教這部分內容,「我之前在杯戶高中,老師是高中一年級就教過這個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