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既然做了,就能無視其他人的圍觀,確認藥不可能被赤井瑪麗藏在口中或者吐出來之後,才後退一步,看著赤井瑪麗道,「只要你還活著,我們就感覺不怎麼方便哦。→」
藥物起效很快。
赤井瑪麗右手捂在喉嚨前,一臉痛苦地咬緊牙關,忍受著全身如同汽車碾壓的痛苦。
貝爾摩德看著赤井瑪麗的神情,被池非遲破壞的心情又好了不少,嘴角重新掛上微笑,「怎麼樣?被自己妹妹做的毒藥殺死的感覺……」
池非遲打量著赤井瑪麗身上冒出的熱氣。
這是什麼原理?融骨融肉?
「啊……!」
赤井瑪麗終於痛苦地發出叫聲,側身摔出護欄,跌入了河中。
動靜終於引來的路人的注意。
「出什麼事了?」
「有人落水了嗎?」
在路人圍到護欄邊之前,當街行兇的一群人已經轉身離開了護欄邊。
貝爾摩德拿出之前赤井務武那頂帽子,戴在了頭上,擋住屬於女明星克莉斯-溫亞德那張臉,免得被認出來後圍觀,用調侃的語氣低聲道,「那個女人很狡猾,為了確保藥物確實被她咽下去,我才那麼做的,你可不要胡思亂想哦。」
她沒轍了。
她不想以後被拉克用這件事瘋狂調侃,不過如果她用嚴肅認真的語氣說出來,說不定會讓拉克相信那是可以讓她惱羞成怒的『把柄』,那以後她就更得被調侃了。
用讓拉克摸不准她是不是在開玩笑、會不會真的在意的態度提起來,才是最好的。
池非遲『嗯』了一聲,還在想剛才赤井瑪麗身上冒出的煙,「她身上剛才冒著熱氣,你看到了嗎?」
「或許是因為最近的天氣還有點冷吧,那種藥物似乎會讓人渾身發燙,」貝爾摩德回憶著,一臉疑惑地問道,「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不,我是想,」池非遲看著前路,嘶聲道,「aptx-4869在導致人體升溫之後,會對人體產生多大的損害……」
貝爾摩德:「……」
她在擔心拉克以後調侃她,拉克卻在琢磨著製藥的問題,看起來還是很認真地在想?
「還有,讓服藥者感覺到疼痛的主要原因,是不是因為渾身包括五臟六腑的灼燒感?」池非遲思索著道,「這種藥缺乏人體實驗數據就被投入使用了,這些方面的效果都不是很清楚……」
貝爾摩德臉上帶笑,意味深長地瞥向池非遲,「如果你想知道,自己吃一顆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池非遲點了點頭。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
不過,不是為了知道服下aptx4869的感覺,也不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押中很小的『變小』機率,他想確認的,其實是他體內那麼強的毒抗,能不能免疫一部分aptx4869的毒性。
「你不會真的想自己試一試吧?」貝爾摩德轉頭打量著那一張若有所思的年輕臉龐,無語道,「如果你想知道效果,根本不需要自己試藥,只要那一位願意讓你去實驗……」
如果哪天拉克自己想不開服毒自盡,其他人認為是她唆使的,那……
「放心好了,我沒有那麼想不開。」池非遲嘶聲說著,朝貝爾摩德等人擺了擺手,轉身從橋邊小路離開,「安德卜格,等我聯繫。」
「明白!」安德卜格重重點了點頭。
貝爾摩德等池非遲離開後,才拿出手機,噼里啪啦給那一位發信息。
匯報今天的行動結果,順便跟那一位說說拉克的事。
【……拉克對aptx4869發揮作用的過程感興趣,我懷疑他有自己服藥去實驗的想法,雖然這種自殺行為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他未必做不出來。→——vermouth】
她已經提醒那一位了,那一位以後應該會讓拉克少接觸aptx4869。
其實這樣也好,讓拉克少接觸aptx4869,就能降低『拉克發現藥物會使人變小』的機率。
如果那一位不再讓拉克有機會接觸aptx4869就更好了,防拉克腦抽做出自殺行為,還能保護工藤新一那小子。
這個小報告必須打,一箭雙鵰。
……
當天晚上,警方在爆炸的廢棄倉庫里搜尋,找到了赫斯提亞的屍體,卻沒有發現哈迪斯的蹤跡。
赤井瑪麗的失蹤已經引起了mi6的注意,只是和倉庫爆炸事件一樣,暫時沒有任何風聲傳出去。
連一直報導哈迪斯案件的電視節目都消停了一晚,開始報導起了明天的封爵授勳,一切都為了第二天的授勳儀式為重。
工藤有希子和工藤優作匯合,也沒有再借住在池家小屋,讓池家人專心準備明天的儀式。
越水七槻本來也想去酒店,不過被池加奈留了下來,暫時和灰原哀在一個房間住了一晚,第二天又被邀請一同去參加封爵授勳儀式。
說是一起參加,不過……
衛兵來往的宮殿外,池非遲、越水七槻、灰原哀和達爾西一起留在了車裡。
今天的儀式分為兩場。
封爵在室內,只有那些有爵位的人、會被授予爵位的人、這些人的妻子、觀禮的國會議員和電視台直播的工作人員有入場資格,其他家屬、朋友不能不來,但也不能進去。
等封爵結束,伊莎貝拉和那些有爵位的人會乘馬車到授勳會場,再進行授勳儀式。
封爵的名額很少,幾年也難遇到一次,伊莎貝拉為了讓封爵儀式看起來不會太單薄,還順便把兩個可以封爵的人也都加入了名單中。
授予勳章的名額就要多一些,不僅池真之介這些新獲得爵位的人,還有一些老貴族、世界有名的大明星、掌握軍政大權的人、科學院有天賦的科學家、有過其他重要貢獻的普通人,都有可能得到一枚勳章,但每一年會發放的勳章數量也不會很多,甚至每一種勳章都有著特定的條件。
池非遲坐在車裡,從褲子口袋裡拿出越水七槻送他的巧克力。
按規矩來說,他是可以進去的,不過想到之前那些人進大門的模樣,他就想起以前學校在大禮堂舉行畢業儀式或者頒獎儀式,仔細對比,真的沒什麼區別,只是這個禮堂建得比較豪華一點,他突然就沒了進去湊熱鬧的心思。
比起看貝爾摩德毒殺赤井瑪麗那種熱鬧,今天的熱鬧很無趣。
他家便宜老爸老媽也支持他留在外面,陪著沒法進去的灰原哀、越水七槻。
越水七槻坐在車裡,看了看其他車子裡下車透氣的人,轉頭時,看到池非遲拆著自己送的巧克力包裝,腦子一卡,忘了自己之前想說什麼,「你前兩天沒有吃這塊巧克力啊?」
「猜到今天會很無聊,我就想留著今天再吃。」池非遲解釋著,用包裝紙包住巧克力下角,剛準備嘗嘗,就被越水七槻按住了手腕。
「等、等一下,」越水七槻雙手緊緊按著池非遲的手腕,「這塊巧克力放了太久,表面好像有點融化了,我看你還是不要吃了吧。」
池非遲看了看越水七槻透出些許緊張的神色,垂眸看手裡的巧克力,「你的反應,就像這塊巧克力里有毒一樣……」
「不是啦,」越水七槻也察覺到自己反應過度,手裡的力氣放鬆了一些,臉色依舊有些不自然,「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毛利先生受邀參加那家公司舉辦的晚宴,他那天晚上帶小蘭和柯南去了,小蘭之後告訴我,那家公司的社長死在了宴會上,毒殺他的人,就是他的太太、為公司創造了酸味巧克力的人……」
她不是在意命案的人,但是這家公司的巧克力本來是主打『情人節』、『愛情』主題,就連酸味巧克力,也有『青澀愛情』之類的宣傳語,結果就在酸味巧克力發行沒兩天,公司社長家裡發生了『妻子毒殺丈夫』這種事,她還把巧克力送給池非遲,連她都覺得寓意不怎麼好,這份禮物送得太差勁……
這種巧克力,似乎象徵著破碎的愛情,可是小蘭發ul消息告訴她案件的時候,她已經把巧克力送出去了。
原本她以為池非遲已經把巧克力吃了,沒想到巧克力還在,她還有機會阻止池非遲吃巧克力。
池非遲沒覺得意外,甚至已經想到了那是哪個案子,腦海里已經開始播放那家公司胖胖社長倒下的畫面、他家毛利老師從台上走下去的畫面,「發生了毒殺事件,是不怎麼吉利……」
「是啊是啊,」越水七槻忙認可道,「所以你還是不要吃了,改天我再給你買別的。」
「我不是迷信的人,以前遇到的殺人事件也不少了……」池非遲垂眸看著手裡的巧克力,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把巧克力吃了。
這是越水送的第一塊巧克力,他想吃。
「可是……」越水七槻糾結著,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在意的點。
池非遲繼續道,「可是我想嘗嘗酸味巧克力到底是什麼味道。」
灰原哀坐在一旁看最新一期的時尚雜誌,見兩人僵持著,想想池非遲難得對某種食物這麼執著,開口勸說,「嘗一口應該沒關係吧,前不久,這種酸味巧克力好像在日本很火,有不少人都買了,也沒有聽說誰被毒殺了。」
「好吧,」越水七槻退了一步,提醒池非遲,「那只能吃一口哦。」
想想也是,那天送這種巧克力的情侶那麼多,總不可能那麼多人最後獲得『破碎的愛情』吧?
池非遲點了點頭,咬了一口巧克力,把巧克力收回包裝紙里,分辨著口中融化的巧克力味道。
可可粉、糖、牛奶、檸檬汁、檸檬酸鈉、山梨酸鉀、食用香精……
說是酸味巧克力,但還是有一點甜味,酸酸甜甜的,還帶一點苦味,挺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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