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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歲就已經是麻省理工大學的研究生了嗎?這麼厲害啊,」本堂瑛佑一臉驚嘆,又好奇追問道,「那個孩子還在美國嗎?非遲哥會不會去看他?我去了美國,說不定可以去看看那個孩子……」
柯南想到澤田弘樹,心裡難免多了幾分沉重,他想起他老爸跟他說的,那個時候池非遲和澤田弘樹關係真的很好,「他已經死了。閱讀М」
「哎?」本堂瑛佑驚訝瞪大眼睛。
「是自殺的,」柯南有些恍惚地回憶著,「他在日本的時候,因為總是對著電腦,顯得跟其他孩子格格不入,之後他父母離婚,他跟著他母親去了美國,又被他那個時候的監護人關在房間裡研發程序,在遇到池哥哥之前,很少有人陪著他玩,他應該很孤獨吧,再之後,池哥哥回了日本,他的監護人似乎是說了池哥哥只是外人這種話,他就從樓上跳下來,自殺了。」
本堂瑛佑沉默了一下,「那……非遲哥他……」
「他表面上看起來是沒什麼事,不過,他提前接到消息的那天,步美看到他臉色變了,」柯南嘆了口氣,「只是他不告訴我們啊,就算事後知道了,想問一問……看著他那個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我們也開不了口。」
「也不知道該問什麼吧?」本堂瑛佑說著,又猜測道,「那麼,關於那個組織的事,你們也沒有告訴非遲哥,對吧?」
柯南點了點頭,「他的狀態不適合摻和進來。」
本堂瑛佑又笑了起來,「沒關係!我去美國,也打算去了解一下,有沒有什麼厲害的心理醫生,非遲哥幫過我,我也想幫他的忙,哪怕最後可能白跑一趟,也要努力去做啊!」
柯南瞥著一臉幹勁的本堂瑛佑,心情好了不少,「對了,你之前說想跟小蘭告白,不會就是為了引我上鉤吧?」
「不是啊,對小蘭一見鍾情是真的,請給她幸福哦!」本堂瑛佑停了腳步,彎腰對柯南笑眯眯說完,又湊近柯南耳邊,低聲問道,「對了,FBI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柯南一臉疑惑。
本堂瑛佑直起身,摸著下巴道,「那種氣氛,好像是某個人去世了一樣沉重,可是你不知道的話,那應該沒什麼事吧。」
柯南笑了笑,默認了本堂瑛佑的猜測。
……
米花町五丁目的街口。
四人在十字路口停步,毛利蘭轉頭問道,「七槻姐,你們真的不去毛利偵探事務所吃晚飯嗎?」
「抱歉,我今天有點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越水七槻一臉歉意地笑道,「明天想先整理一下案子,之後還要去警視廳做筆錄。」
「沒關係啦,」鈴木園子擺手,一臉無所謂道,「反正你住在杯戶町的酒店,距離不遠,那就改天有空再聚吧!下次就我、你和小蘭我們三個去逛街,不要帶非遲哥和柯南小鬼,保證平平安安、和和順順,什麼事件都不會發生!」
「哎?」越水七槻有點懵。
毛利蘭無奈,「園子!」
「本來就是啊,非遲哥他和柯南小鬼老是碰到事件……」鈴木園子說著,感覺有道涼颼颼的視線停在自己額頭上,讓她額頭好像也有涼意往顱骨里鑽,抬頭,看到池非遲神情冷淡地用幽冷的目光盯著自己,汗了汗,露出笑臉,抬手僵硬地揮了揮,「你們慢走,改天再見!」
越水七槻轉頭看池非遲的時候,池非遲已經收回視線,只能一頭霧水地對鈴木園子點了點頭,「那我們先走了,你們路上小心。」
鈴木園子維持著淑女微笑,目送池非遲和越水七槻兩人過了馬路,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鬆了口氣,感慨道,「非遲哥剛才看我的目光真的好嚇人,啊,對了,小蘭,你有沒有覺得非遲哥今晚很奇怪?」
毛利蘭轉身往偵探事務所走,疑惑回想著,「有嗎?」
鈴木園子一臉嚴肅地點頭,「是啊,而且七槻姐也很奇怪!」
毛利蘭想著剛才越水七槻和池非遲走在一起的情況,再回想今天晚上唱歌的情況,再回想昨天晚上的情況,遲疑著道,「感覺是有一點,可是他們早就認識,也不奇怪吧……」
非遲哥不是那種容易跟人熟絡起來的人,跟七槻姐倒是親近一些,可是人家兩個人小時候就認識,親近也正常,而且她回憶了一下,這兩天好像除了破案就只有破案了。→
七槻姐今晚看到非遲哥來了,好像突然緊張又不好意思起來,平時也有點說不清的小彆扭,不過也有可能只是比較崇拜非遲哥啊,她遇到偶像之類的,也會想注意一下個人形象,畢竟七槻姐思考案子很認真,破案也很認真。
由於缺乏了解,她真的看不出來。
所以,要說這兩個人奇怪吧,好像都有一點,可是又只是一點點,她不太確定,不想在背後亂下定論。
難道園子發現了什麼?
「哪裡不奇怪?明明很奇怪好嗎?」鈴木園子一臉嚴肅地看著前路,「離開卡拉OK店的這一路上,七槻姐好像沒什麼聊天的興致,而非遲哥雖然一直是那樣,不太喜歡摻和我們的聊天,但是他剛才居然用那種冷冰冰的目光盯著我耶,肯定是嫌我太囉嗦了,他們兩個心情都不好了,難道不夠奇怪嗎?」
「七槻姐應該是累了吧,她來東京後,就沒有好好休息、到處看看。」毛利蘭笑道。
好吧,她果然不該指望園子能發現什麼。
「所以我才說,下次去玩不要帶非遲哥和柯南小鬼嘛!」鈴木園子理直氣壯。
毛利蘭乾笑,「園子……」
園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非遲哥盯?
她是覺得柯南和非遲哥都心裡沒數,明明兩個都很瘟神,柯南卻還是偷偷跟她吐槽過,說非遲哥一來米花町就出事,不看看自己也差不多了,而非遲哥好像也一直覺得是柯南瘟神,自己沒半點問題。
園子說非遲哥瘟神,非遲哥肯定不樂意啊。
……
通往杯戶町的街上。
越水七槻一路走著,看看燈火通明的街道,又轉頭看看安靜走在身旁的池非遲,心突然寧靜下來,側頭問道,「對了,剛才聽園子說,你經常遇到事件嗎?」
「不是我,是柯南,」池非遲解釋道,「我只是不小心被牽扯進去了。」
「是嗎……」越水七槻回憶著盤點,「偵探甲子園、理髮師殺人、卡拉OK店的殺人事件,你們兩個都在,沒法確定哦。」
池非遲想了想,覺得自己可能也有點被瘟神傳染,沒法解釋,轉而問道,「心情好了?」
「啊?」越水七槻驚訝看了看池非遲,重新看向前路,目光有些恍惚,「我是在想,本間先生他做得對不對?他的兒子被人用東西活活打死、兇手卻逍遙法外,他這一年應該很痛苦,那種痛苦,我是能夠想像一點,如果這一次他不動手的話,對方搞不好還會傷害更多的人,雖然說遇到一個好偵探,也可以終結這一切,但一個好偵探也沒有那麼容易遇到吧……這麼說有點奇怪,作為偵探,我好像不該這麼想,應該下定決心,以後多多破案,讓這種悲劇不再發生,這樣才對。」
「不用去糾結本間先生對不對,」池非遲反問了一句,又補充道,「這件事對不對、值不值,應該由他自己來判斷。」
越水七槻見到了紅綠燈路口,停了腳步等路燈,轉頭看著池非遲,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覺得其他人無法準確地評判他嗎?這麼說也對……」
「不,我只是覺得,他這麼做對不對都與我無關,他覺得對或者不對,他覺得值得或者後悔,是他自己的事,」池非遲同樣轉過頭,注視著越水七槻,一臉平靜道,「他被抓了,也是他自己作案失誤,應該承擔後果。」
現在是三觀交流時間,越水七槻對他坦白內心那種『支持以暴制暴』的觀念,那麼,他也對越水七槻坦白他對於一些人或者事的冷漠……
他跟當年不一樣了。
越水七槻明白了池非遲的態度,一臉懊惱道,「可是我沒辦法做到啊,不管怎麼樣,我是出面指證他的偵探,他對我說『如果當時有我這樣敏銳的偵探就好了』,我就會忍不住想這些。」
池非遲見綠燈亮了,往對面街道走去,笑了笑,「那有什麼不好?」
越水七槻只顧著糾結,沒有太在意池非遲的笑,跟上後,遲疑著道,「其實我……想過殺死時津那傢伙,那種親近的人死了,而造成這一切的可惡傢伙還活得很滋潤,我明白那到底是怎樣的憤怒,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的孩子或者我在意的人遭遇了那種事,只想想他那個時候會有多痛、多絕望,我就會恨不得把兇手撕成碎片……這種話好像不是偵探應該說的,但可能就是因為我有過和本間先生一樣的憤怒和想法,所以才會過於在意他這樣對不對。」
兩人過了馬路,踏上人行道,越水七槻更鬱悶了,「我這麼想是不是很幼稚?」
「沒有,」池非遲沒有急著往前走,肯定道,「如果是你和本間先生做了一樣的事,只要你不後悔,那我覺得你做得對。」
「哎?」越水七槻有些驚訝,側頭問池非遲,「為、為什麼?」
池非遲刻意放低了聲音,低聲道,「你又不是無關的人。」
越水七槻一怔,心底像湖中被扔了一顆石子,開心如同漣漪在心裡溢散,一圈接一圈,似乎完全沒有停止的時候,想說的話也像被水波一遍遍沖洗,最後變得混亂,只能隨便抓住一個頭緒,想也不想地問道,「那……那你上次有沒有懷疑過我召集偵探去島上的動機?」
池非遲見越水七槻一臉懵,感覺惡趣味得到相當大的滿足,動身往前走,「我可以肯定你召集大家去島上,本來就不懷好意、不安好心,不用懷疑。」
「哈?」越水七槻快步追上池非遲,「你這是什麼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