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沒有人買到假貨,我並不在意,但我父親生前不想這套飾品流出,而健光石當年封存了這套飾品後,並沒有把其中的故事告訴妻子、孩子,丹光石以為這是真品,還想著展覽拍賣,我只能動手截下來了,算是完成我父親生前的願望,我原本是想把它們都銷毀的,」露碧-瓊斯說著,頓了頓,「現在你們也知道這件事了,如果基德想要賣掉那枚戒指來獲利,我一定會阻止他的。閱讀」
「他說,真正的戒指送你了。」池非遲道。
相比起《名偵探柯南》那麼多集劇情,《怪盜基德1412》這裡要少得多,既然是看過的劇情,他沒理由不記得黑羽快斗做了些什麼、跟黑貓談了些什麼。
「什麼?」露碧-瓊斯疑惑,「真正的戒指送我了?什麼意思?」
「既然知道你的身份,那就能去查你入住的酒店和預訂的航班,又猜到了你偷貓眼石戒指的原因,還提前拿到了黃金之眼,」池非遲頓了頓,「想把戒指送給你很簡單……」
飛往法國的航班上,露碧-瓊斯用飛機上的付費電話打著電話。
昏暗中,其他旅客要麼閉眼休息,要麼跟她一樣小聲做著自己的事,環境還算安靜。
所以,什麼東西掉進她面前酒杯里的聲音也很清晰。
昏暗光線中,一枚鑲嵌著黃褐色貓眼石的戒指在金色的酒液中,緩緩往杯底沉去,貓眼石中間的細線白光,映照在露碧-瓊斯帶著驚訝的眼中。
不遠處的座位上,寺井黃之助偷偷看了一眼,收回視線。
現在快斗少爺大概已經說明情況了,他配合著把戒指送出去,時機把握得應該沒問題。
那麼,接下來他就像快斗少爺說的,去順便看看巴黎時裝周,就當是度假了。
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快斗少爺能不能照顧好自己、會不會突然有寶石想偷又沒人幫忙……
算了,到時候委託非遲少爺幫忙,他偶爾就該放手不管,這也是促進兄弟情誼的好機會嘛。
那邊,露碧-瓊斯平復了心裡的驚訝情緒,沉默了一下,突然笑道,「我有些好奇,你跟怪盜基德是什麼關係?在你否認之前,我想先堵住你的理由,你們彼此有對方的行動電話號碼,對吧?別告訴我說,你們是在一追一逃的途中交換了聯繫方式約戰,而且你還幫他轉告這些話,說明他不方便吧?是不是你用力過猛,讓他那邊出狀況了?」
「與其說你是好奇,不如說是幸災樂禍。」池非遲揭穿了露碧-瓊斯。
露碧-瓊斯哈哈失笑,發現自己打擾了其他旅客,又忙收住聲音,「不好意思啊,誰讓我發現自己白白擔心了很久,實際上你可能只是把我當成一個給基德考驗的練手工具,或者只是無聊了想看戲,所以才想抓住機會幸災樂禍一下,這種機會不常有吧,錯過就太可惜了,當然,我也不是非得問清楚,清道獵人和國際通緝的大盜扯上關係,我想你不願承認,傳出去也會讓人大吃一驚,但如果你想說的話,我可以答應你,不會把你們認識的事傳出去,就像你答應放了我就真的放了我一樣。」
「抱歉,我沒有那麼強的傾訴欲。」
池非遲說完,把手機直接從電梯和電梯通道縫隙中扔了下去。
掃尾算是完成了吧?
外面的人快發現異常了,他也得早點回展廳去。
「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不過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幫我……」露碧-瓊斯聽到異常的『唰唰』風聲,頓了頓,「餵?你在聽嗎?餵……」
「啪!」
手機落地摔裂,通話也隨之終止。
露碧-瓊斯:「……」
(`□′)╯┴┴
她還有很多話想說呢!
比如問問七月和基德,為什麼要幫她,再比如她覺得這兩人其實還不錯,想好好道別,順便說一句她近兩年不想再去日本了,就是因為被抓的體驗不怎麼好,而某兩個傢伙心眼太多……
結果很多話都沒說出口,那邊七月居然就掛了電話,而且聽動靜,似乎還是直接丟手機。→
氣人!
……
池非遲沒有跟黑貓磨嘰,快速離開觀光電梯,趕在中森銀三等人徹底甦醒前,到了門口,假裝剛扶著門站起來。
「嗯?」中森銀三坐起身,茫然看了看門口扶門站起來的池非遲,又看了看四周同樣剛清醒的機動隊員,猛然站了起來,「啊——怪盜基德!」
門旁,鷹取嚴男也才剛醒,起身後,伸手捂著額頭,回想剛才發生了什麼。
黑羽快斗靠在牆邊,被中森銀三的吼聲驚醒,轉頭就看到中森銀三出門朝自己走來,差點原地跳了起來,但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人扶住胳膊扶了起來。
「不是讓你去光石先生為我準備的房間休息嗎?」池非遲一臉平靜地低聲問著,扶黑羽快鬥起身時,手臂故意加大力道壓在黑羽快斗外套口袋上,「既然困了,就好好待在房間睡覺,別到處亂跑。」
「我睡醒了,想下來找你們,結果到走廊上就暈倒了,」黑羽快斗反應很快,一臉歉意地笑著,也感覺到了池非遲手臂壓到的口袋裡多了一把鑰匙,右手伸進去摸索了一下,笑著拿出來遞給池非遲,「給,非遲哥,這是你的鑰匙。」
中森銀三壓根就沒管牆邊的兩人,看了一眼就匆匆往觀光電梯走去,「都跟我來!剛才那種事絕對是怪盜基德做的,樓下有機動隊員一直守著,他跑不掉的,現在肯定就在大樓里,把他給我抓出來!」
黑羽快斗鬆了口氣,看向收起鑰匙的池非遲。
有非遲哥配合,就算他這個本來該離開的人出現在酒店裡,也可以矇混過關。
就說自己突然困了,所以找非遲哥要了房間鑰匙去休息,然後下來看情況的時候被放倒了……
算非遲哥良心未泯!
很快,中森銀三發現了觀光電梯的頂板被人打開了,翻上電梯頂部一看,就看到了被腐蝕了一個圓洞的玻璃和貼在一旁的卡片,沉默了一會兒,憤怒咆哮,「不是說這裡的窗戶玻璃里都有金屬絲嗎?為什麼這裡沒有?基德那混蛋已經跑了!」
警方不甘心,在酒店裡搜查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只能沮喪離開。
貓眼石戒指丟了,丹光石埋怨了亞朗-卡地亞一通,發現站在一旁的黑羽快鬥打哈欠,客氣地讓池非遲這個客人帶自家弟弟和保鏢去休息,還不忘給黑羽快斗也安排了一個房間。
趁著去房間的機會,黑羽快斗湊近池非遲耳邊,低聲問道,「非遲哥,玻璃上貼的那張卡片是你做的嗎?」
「不是我還有誰?」池非遲輕聲反問。
黑羽快斗突然樂了,「真是辛苦你了!」
雖然被踢飛啪牆上暈倒很丟臉,但一想到池非遲幫他偽裝『怪盜基德已經偷走寶石離開』的假象,在展廳和觀光電梯間跑,又是翻電梯又是往玻璃上開洞還貼卡片,他就忍不住想笑。
非遲哥不是那種會讓自己跑來跑去、替別人忙活的人。
那說明什麼?說明非遲哥原本沒想踢暈他,不僅是他失算,非遲哥也失算了,而且在他躺倒休息時,非遲哥還忙前忙後得幫他掃尾。
這麼一想,心情瞬間變好。
鷹取嚴男看向黑羽快斗,神色有一絲疑惑。
「我是說,你們剛才跟怪盜基德對決,真是辛苦了,」黑羽快斗笑眯眯圓了說辭,「我沒能幫上忙,想想還真是抱歉。」
池非遲光明正大地打量著黑羽快斗。
他在等著黑羽快斗問他為什麼踢自家弟弟、為什麼踢那麼重,沒想到黑羽快斗看上去心情很不錯,也全然沒有問責的想法,甚至連黑貓怎麼樣了都不關心,會不會是……
撞到牆撞傻了?
黑羽快斗頂著池非遲探究的視線,堅持著沒有低頭,一路心情不錯地哼著歌,搭電梯到了樓上後,用鑰匙打開了丹光石給安排的房間,「非遲哥,晚安,保鏢大叔,晚安!你們早點休息啊!」
他就是幸自己的災、樂自己禍,那又怎麼了?!
「嘭。」
鷹取嚴男看了看被關上的門,跟上池非遲,「怪盜大獲全勝,貓眼石戒指被盜走,他心情還這麼好,如果不是之前警方檢查的時候沒從他身上發現戒指,我都要懷疑他是怪盜基德了。」
池非遲進門後,轉身看著鷹取嚴男,沒吭聲。
鷹取嚴男嘴角一抽,反手合上房門,打量著室內容易被裝竊聽器的地方,壓低了聲音,「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我一直跟在您身邊寸步不離,卻沒發現您什麼時候把房間鑰匙給他了,而且……」
這個房間裡分明沒有人進來休息過。
池非遲也檢查著屋裡,輕聲道,「鷹取,這是他的事,不該由我來說。」
鷹取嚴男琢磨著池非遲話里的意思。
老闆這是默認自己的猜測——那個高中生是怪盜基德?可是一個高中生怎麼可能是在各國活躍了十多年的大盜?
這麼說的話,老闆跟怪盜基德認識,那老闆的弟弟說不定也認識,那孩子今晚很可能給怪盜基德做內應去了。
嗯,應該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