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佐藤美和子站起身,對三井圭一的班主任笑道,「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哪裡,」三井圭一的班主任鬆開扶著三井圭一的手,低頭和氣道,「你可以回去了哦。」
在三井圭一離開後,三井圭一的班主任也告辭離開。
門外的柯南等人看到池非遲三人出來,連忙上前。
「怎麼樣?」光彥問道。
「圭一有沒有看到兇手的長相?」元太一臉期待。
佐藤美和子一臉為難,「這個嘛……」
灰原哀一看就懂了,「看來是沒有收穫啊,他也沒有看到犯人的長相嗎?」
「應該說他全盤否認了,說昨天、前天、大前天晚上都待在家裡沒有出門,」佐藤美和子轉頭看池非遲,「池先生居然也說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哎?」五個孩子驚訝看池非遲。
高木涉無奈臉瞥池非遲,莫名幽怨,「明明之前還點頭確認是圭一的。」
柯南突然就來了興趣,他家小夥伴臨時改口,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身高、體型、低頭走路時右手會往後藏、白色棒球帽藍綠色的邊緣和『M』字母都對上了,是他沒錯,」池非遲看著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但他明顯不願意說,抗拒得有些緊張,如果我當時確認是他,你們還問不問下去?」
「那當然是勸他……」高木涉遲疑頓住,有些不敢看池非遲過於平靜的視線。
佐藤美和子沉默了一下,正色道,「但是池先生,如果圭一他看到兇手的臉,說不定會遭到犯人的威脅而改口,還有可能遇到危險啊!」
池非遲無語看著兩人,「你們都已經知道了,要是還讓他遇到危險,那不如趁早遞辭職信好了。」
佐藤美和子一愣,很快失笑,「拜託!池先生,你別這麼說啊,而且要是你能和善一點的話,會更討女孩子喜歡的!」
柯南也笑了笑,他家小夥伴內心還真是夠溫柔,「也對,我們可以暗中保護好圭一,既能防止他遇到危險,說不定還能趁機抓住兇手呢。」
「這樣確實比用壓力逼迫圭一說出來要看,」灰原哀目光柔和,臉上也帶著一絲微笑,很快又正色摸著下巴道,「他看起來是那種內向膽小的男孩子,如果知道昨晚遇到的可能是壞人,在警察面前應該會很有安全感才對……」
「會不會已經被兇手威脅過了?」高木涉猜測道。
「他在抗拒、緊張,但沒有恐懼。」池非遲道。
「那犯人還沒有威脅過他嗎?」柯南也思索著。
元太猜測,「他會不會是擔心說出來被報復啊?」
「總之,我們在保護圭一的同時,也不能放棄調查,」佐藤美和子對高木涉道,「計程車司機說那個可疑的男人用右手捂著左肩,這也是一條線索……」
「啊!」光彥驚訝出聲,「今天早上,我們遇到的松浦先生就有過這種動作!」
少年偵探團五個孩子提供了線索。
那個姓松浦的男人,在米花車站前開了一家叫『橄欖樹』的咖啡店,說自己很喜歡橄欖樹,跟三井圭一住在同一區域,家也距離犯罪現場不遠。
早上步美拉著少年偵探團其他人去看毛毛蟲,那四條毛毛蟲正好長在松浦家的橄欖樹上,而松浦當時用右手捂過左肩,說是因為自己有肩周炎。
「其實還有一個可疑的人,」柯南見高木涉記筆記,索性就直接說了,「是學校附近便利店的店員吉川先生……」
「吉川先生?」高木涉疑惑。
「灰原放學後會去那家便利店看雜誌,所以知道他,他就在松浦先生家租房子住,」柯南解釋道,「早上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剛從便利店回去,我們知道志村先生家有警察過去,也是他說起來的,可是從那個便利店回到松浦先生家那裡去,路上根本不會路過志村先生家,說明他特地轉到志村先生家那邊看過。」
高木涉記錄著,猜測道,「那會不會是路上聽到有人說那邊出事了,所以才過去看看?」
柯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下去。→
是有那個可能,不過他還是覺得吉川不是沒有嫌疑……
「總之,我們先讓人去了解一下那兩個人的情況,順便保護好圭一,」佐藤美和子對高木涉道,「兇手說不定記住了我們兩個警察的長相,我們最好去做一下偽裝……」
「還有我們!」元太連忙出聲道。
光彥緊跟著點頭,「沒錯,我們也可以保護圭一!」
「喂喂,」高木涉見三個孩子這麼積極,汗著擺手,「你們就不要摻和進來了……」
「不要小看我們,我們可是少年偵探團,」步美堅持道,「而且有池哥哥幫忙,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高木涉:「……」
如果有池先生幫忙……
佐藤美和子:「……」
那兇手要是敢對圭一下手,肯定會躺得很慘……不對,不對,池先生又不是警察,幹嘛要幫他們扛風險。
「我打算去機場訂票前往九州。」池非遲找理由表示了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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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少年偵探團三個孩子驚訝,就連灰原哀都有些意外。
高木涉一愣後,笑道,「也對,已經麻煩你一上午了。」
「池先生,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佐藤美和子也道,「謝謝你過來幫忙!」
池非遲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這個案子他想起來了,兇手是那個吉川,那就沒必要跟著小學生熬了。
有那個時間,去找琴酒匯合,或者去訓練場玩玩槍不好嗎……
眼看著池非遲頭也不回地離開,三個孩子遺憾嘆氣。
「池哥哥不打算幫忙嗎……」
「沒關係,我們自己來也可以!」
「沒錯,不能一直依賴池哥哥!」
「不行!」佐藤美和子彎腰看三個孩子,板著臉道,「這件事交給我們警方就好了!」
柯南趁機看了看四周,突然發現灰原哀不見了,半月眼跟著悄悄開溜。
……
學校外,池非遲剛走上街道,灰原哀就追了上去。
「真的不打算管了嗎?」灰原哀仰頭看著池非遲,「你能為了那個孩子,否認了自己看到的是他,要是繼續幫忙的話,他和大家都會更安全的吧?」
「是佐藤警官他們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池非遲繼續往前走,「那孩子內向敏感,自己看到了兇手卻不說出來,心裡會痛恨自己的膽怯或者自私,本身就有負罪感,要是被當場拆穿在撒謊,不僅是一件很窘迫的事,也會覺得自己卑劣,而一旦迫於壓力說了出來,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會更加討厭自己的怯弱,自我否定是個怪圈,情緒低落也是,有時候陷進去,就會很難走出來……」
灰原哀跟上池非遲,驚訝池非遲居然想了這麼多,她和大家都還覺得池非遲只是不想看到圭一被追問而已,不過仔細想想,池非遲說的有道理,事情還真有可能這麼嚴重。
「要是我那個時候堅持自己看到了他,說不定他一輩子就毀了,」池非遲走著,低聲道,「雖然只是一個可能,但我說自己看錯了也只是一句話的事,那不如直接斷絕那個可能。」
灰原哀跟在一旁,還是決定直接說破,轉頭看池非遲,「那孩子的母親半年前去世了,也是因為你更明白母親不在身邊、且不是短期分離的孩子內心會有多不安吧?」
池非遲腳步頓住了,轉頭看著灰原哀。
剛才他沒多想,畢竟那只是一句話的事,他心血來潮也可能會為那個孩子考慮一下,那個孩子長得還挺可愛的。
聽灰原哀這麼一說,他當時看到三井圭一內向的樣子、掩飾緊張的樣子,似乎是想起了原意識體。
原意識體在父母離開後半年到一年那段時間,看上去沒有三井圭一那麼膽怯,但內心深處應該也有著一個和原意識體一模一樣的身影。
每一次面對外界、面對從未見過的變化,那個身影和三井圭一那個時候一樣,攥緊手,壓抑著心裡的慌張和不安,無助,但又要硬著頭皮應對。
大概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想對三井圭一多一點照顧。
灰原哀心裡緊張,卻沒有迴避池非遲的視線,目光認真且執拗地盯著池非遲。
很快,池非遲視線掃過灰原哀,看向後方的巷口,「打算跟到什麼時候?」
灰原哀立刻轉頭看去。
柯南走出來,一臉尷尬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看到灰原偷偷跟上來,所以想跟上來看看……」
另一個巷口,三井圭一怯生生地低著頭走出來,「我、我也不是故意偷聽的。」
柯南看著三井圭一:「?」
原來不止他一個跟上來了?
灰原哀無語嘆了口氣,「看樣子,靠他們來保護,確實不怎麼靠譜。」
保護目標都悄悄跟著他們出來了,保護小分隊居然沒發現?
池非遲沒再看偷跟上來的兩人,對灰原哀道,「沒錯。」
灰原哀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疑惑,「沒錯?」
「你剛才問的問題的答案。」池非遲解釋道。
灰原哀看著池非遲的平靜臉,感覺大腦更亂了。
非遲哥這轉開又轉回的速度真夠快的,也夠突兀的,不過那不是重點。
重點是,非遲哥居然承認了?
她還以為非遲哥不會承認,就算承認,也應該會露出難過又感慨的神情、跟她認真說一說心情,結果非遲哥居然這麼淡定地就承認了?
她覺得好不真實。
難道說,非遲哥現在確實已經不在意了?
柯南想了想,覺得池非遲淡定也不奇怪,小孩子離開母親是會不安,那好像沒什麼奇怪的,他剛才跟在後面還覺得大秘密,似乎有點矯情,「圭一,你怎麼也跟上來了?」
灰原哀:「……」
江戶川是無法感同身受呢,還是被非遲哥過於淡定灑脫的模樣影響了?
不,等等,難道不正常的是她?其實是她最近太多愁善感了?
……思維逐漸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