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討厭……」伏特加腦補一下自己被監視得毫無隱私,就覺得討厭,不過事情好像有一丟丟不對勁,「不過拉克,你說的病房是……」
「青山第四醫院的病房,還是對於病情嚴重的特別監視病房,」琴酒語氣帶著一絲戲謔,有些幸災樂禍,「裡面沒有任何可以作為武器攻擊別人或者自己的東西,大概就只有一張床吧,還是帶著束縛繩的床,隨時可能被綁在上面,拉克對於在那裡居住很有經驗。」
池非遲:「……」
伏特加居然不知道他……算了,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琴酒真的狗!
伏特加:「……」
這話讓他怎麼接呢?
難道他還能去問問拉克有沒有被綁過嗎?
總覺得是個很作死的問題,很可能會被拉克打死。
不過只是問一問,應該也……
還沒等伏特加把問題問出來,琴酒瞥見伏特加張嘴,察覺情況不對,這個話題不能聊了,以免伏特加說了刺激拉克的話,「至於拉克殺不殺福山,我可不管,反正不是我的事。」
「那你可以去找他試試,這樣就變成你的事了。」
池非遲心裡有了判斷——組織想留著福山志明,至少目前是這樣。
他再三提到福山志明相關的事,琴酒雖然表示『組織在考慮清理』,但都沒有明確『可以考慮去弄死福山志明』這種想法……
如果琴酒心裡真的把福山志明當成清理目標、一個死人,那應該會就『怎麼弄死福山志明』這個問題說上兩句,關注點不會飄到別的地方去。
所以,哪怕琴酒努力掩飾,還是能判斷出琴酒對於福山志明沒那麼重的殺心,甚至沒有殺心。
知道組織暫時沒有弄死福山志明的打算,那也差不多了,再試探容易翻船。
不過可以不安好心地瘋狂慫恿一下。
琴酒可千萬別好奇去找福山志明,不然福山志明會很樂意接手琴酒這個病患的。
「我對接觸那些心理醫生可沒什麼興趣,」琴酒沒有上當,轉而問道,「我聽說你找人假裝成搬家公司的人,往4號樓下放了一台舊冰箱,還在附近街上裝了個攝像頭就走了,這個你又打算怎麼解決?」
「等著別人動手。」池非遲答道。
琴酒懂了,那就是借刀殺人,沒再追問,表示自己想去烤串並擼大熊貓也還是沒打算帶上貝爾摩德,「今晚沒別的事的話,要不要去接糰子,然後買點食材去山上坐一會兒?」
池非遲表示贊同,「糰子讓斯利佛瓦去接,我們順路去119號拿鐵扦和調料。」
雖然不知道在琴酒心裡,大熊貓是不是山野烤串活動中的標配裝飾,但遇上柯南去帝丹高中就害他到現在沒吃晚飯,去山上吃烤串也好。
這邊,琴酒開車到一處商業街,讓伏特加去買食材,自己又開車送池非遲去烤串工具。
另一邊,鷹取嚴男開車到了上野動物園,避開監控翻牆進園,一路摸到熊貓館的玻璃展示窗前,壓低聲音對耳機那邊道。
「老闆,我到熊貓館了,現在正在玻璃……」
玻璃後,一個毛茸茸的黑白熊貓頭慢慢移動到木框旁,偏頭,偷看,亮晶晶的黑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鷹取嚴男愣在原地:「……」
原來真的有生物能靠賣萌吃飯。
糰子盯著鷹取嚴男,默默收了背在身後的爪子。
哦,認識的人,那應該不是小偷。
自從它給主人準備的水果被溜進來的那個壞蛋吃過、弄亂之後,它最討厭小偷了。
如果是小偷,那就吃它一記裂肉斷骨爪!
「斯利佛瓦?」
耳機那邊傳來池非遲沉靜的聲音。
鷹取嚴男回神,「咳……老闆,它還沒睡,已經發現我了。→」
「它叫了嗎?」
「呃,沒有……」
「朝它招一下手,就是讓對方過來那個手勢。」
「就在熊貓館玻璃展示窗外面嗎?」
「對,園區裡的監控我已經覆蓋好了,注意別被人看到,就不會有人發現的。」
鷹取嚴男站在玻璃展示窗前,朝裡面的糰子招了招手,做完之後,覺得自己有點想傻子。
先不說他招手能不能讓大熊貓過來,就算能,這還有防彈玻璃隔……
糰子在鷹取嚴男的注視下,彎腰扒開展示窗下方的小鎖,抓開那道跟牆壁仿佛融為一體、很難看到的小門,趴下擠出門,然後站起身,人立著看著鷹取嚴男。
鷹取嚴男嘴角微微一抽,「老闆,它出來了……」
這動物園的安全沒問題吧?
那邊的池非遲繼續指揮,「上前把通訊耳機放到它耳朵面前。」
鷹取嚴男取下耳機,上前把耳機放在糰子耳邊。
「糰子,跟著他走,他會帶你來找我。」
聽到耳機傳出的聲音,糰子眼睛一亮,張大嘴剛想大吼,又忍住了,低低嗚嗚叫起來。
「不行,誰知道這是不是錄音,先對個暗號。」
「你說。」池非遲沒反對。
沒想到糰子還挺有戒心,有戒心是好事,不會太容易被拐跑。
「好了,可以了,」糰子低聲嗚嗚,「你知道我在我說什麼,還接對了,那你就是主人,主人,你等我!」
「嗯。」
糰子得到答覆,後退一步,抬起爪,用肉墊部分拍了拍鷹取嚴男遞耳機的手臂,示意自己講完了。
鷹取嚴男遲疑了一下,猜不出糰子這是什麼意思,但考慮到自己可以問老闆,還是把耳機塞回耳朵里,「老闆,它退了一步、還用爪子拍了我拿耳機的手臂一下,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它完事了,讓你聽,」池非遲解釋了一句,繼續道,「帶它出來,開車到西多摩市西面玉京山匯合,」
「好的,我知道了。」
鷹取嚴男聽耳機那邊切斷通訊,抬頭看了看糰子,考慮著要不要用手或者別的什麼拉一下。
糰子轉身往園區圍牆走了兩步,回頭看鷹取嚴男,低吼,「走啊。」
鷹取嚴男一看這動作,懂了,跟了過去。
糰子帶鷹取嚴男走了一條更隱蔽的路,順便路過園區儲存室,溜進去叼了兩袋水果出來,放下其中一袋,朝鷹取嚴男揚了揚下巴。
鷹取嚴男幫忙拎起水果,跟著糰子到了廁所附近,看著糰子叼著一袋水果還靈巧地翻到了圍牆上,換了左手拎水果袋子,後退兩步,衝上前跳起,用右手抓住圍牆邊緣翻了上去。
他,專業的,不可能還不如一隻大熊貓!
……
一個小時後,鷹取嚴男抵達玉京山,打電話問了池非遲位置,開車行駛了一會兒轉進小道,看到前方路邊停的保時捷356A後,停了車,下車拉開后座車門。
「糰子,到了,我帶你……」
糰子嗅到了池非遲的氣味,『嗖』一下躥出車后座,撞倒了鷹取嚴男,頭也不回地吼著往樹林裡跑。
仰頭躺地還差點被踩到的鷹取嚴男:「……」
跟大熊貓接觸有風險,再萌的大熊貓也一樣……
樹林裡的空地間,篝火已經架了起來,肉串也已經開烤了。
池非遲坐在一塊石頭上,聽到激動的吼聲,放下手中還沒熟的烤串,站起來,轉身。
一個圓滾滾的身影跑到近前,跳了起來……
飛撲。
琴酒起身讓開,順便伸手接住了驚慌失措從池非遲衣服下躥出來的非赤。
非赤被琴酒接住後飛快吐蛇信子,「糰子,你還來!」
「主人——」糰子沉重身體撞向池非遲,興奮得連四川話都吼出來了,「我好想你喲!」
池非遲穩住下盤,伸手接住撞他滿懷的糰子,「你胖了。」
感受很深切,要不是他站樁練過,剛才就得倒。
糰子用頭往池非遲懷裡拱,好久沒見主人了,抓緊機會多吸吸,「是嗎?我還以為我只是毛髮更蓬鬆鬆了。」
池非遲彎腰,想把糰子放下來,結果糰子用兩隻前爪抱住他的脖子不肯鬆手,只能抱著糰子坐下。
琴酒坐到一旁,把非赤放到旁邊石頭上。
也沒別的,他就是懷疑大熊貓這種生物比較喜歡當掛件,只是這麼重的掛件,一般人掛不動。
鷹取嚴男拎著兩袋水果過來,放到一旁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車門剛打開,它一下子衝出來,把我撞倒了……對了,這是它從動物園裡偷拿出來的。」
琴酒轉頭看了看掛在池非遲身上的那個黑白大圓團,「它對自己的體重一向沒概念……」
糰子猛然轉頭,一口咬了琴酒手中的肉串,把半熟的肉一口擼光,只留下一根光禿禿且被牙齒咬到彎曲變形的鐵扦。
哼,別以為它聽不懂,它特地學過日語的。
而且,這不就是說它對自己的體重心裡沒點數嗎?以為含蓄點它就聽不懂了?
它,閱讀理解滿分。
琴酒吐槽它沒數,它就把琴酒的小肉串吃掉!
琴酒沒打算跟一隻動物計較,想把鐵扦插進身旁的草地里,結果鐵扦的尖端剛沒入、就一下子從中間折斷了,被琴酒隨手丟到一旁,「咬合力不錯。」
糰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從池非遲身上溜下來,跑到鷹取嚴男拎來的袋子旁,坐下後開始用爪子撈水果、擺水果,豪氣地連聲吼著,「主人,你看看要吃什麼,儘管拿,其他人也是!」
「要吃什麼自己拿。」
池非遲給其他人翻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