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赤井秀一：我要讓波本成為FBI臥底
「昨天晚間10點23分，於京都發往東京的特快列車編號444班次上，發生一起狙擊事件。中槍身亡的是30歲的美國人比爾·墨菲……」
「……為前美國海軍特種部隊隊員，現在一家軍用品製造公司擔任社長助理。該公司社長於前日失蹤，在今天早上8點32分，警方在海猿島附近水域打撈出他的遺體……」
街頭巨大的LED顯示屏上，年輕的主持人咬字清晰地報導著兩起最近發生的案件。
在地下階梯的陰影處, 赤井秀一嘴裡叼著煙默默地聽著，直到主持人開始採訪所謂的專家，他才取下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在他身邊不遠處的休息凳上，是做了簡單偽裝的詹姆斯·布萊克。
他坐的位置遠離一切街頭監控，他就像個初來乍到、對一切充滿新奇的普通遊客，手裡是一幅展開的東京都地圖，嘴裡不停嘀嘀咕咕。
赤井秀一左右環顧一周，把沒抽菸的煙按滅在手邊的垃圾桶, 走在詹姆斯身旁坐下。
「……附近沒有可疑的人。」他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說。
詹姆斯這才鬆了口氣, 放下了那份用於偽裝的地圖。
「唉……」他嘆氣道，「時間緊急，我只能這樣和你匆匆見上一面。」
赤井秀一沒有回頭，目光依然直視著前方，仿佛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辛苦你們了。」
昨天深夜在日本發生的兇案，詹姆斯馬上得到消息、判斷這是一個FBI來日本的好機會，就立刻帶上人趕來這裡。
比起坐了12個小時飛機趕過來的FBI同事，昨天晚上正常時間休息、今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的他……似乎太悠閒了一點。
「跟你比不算什麼。
因為胡佛和CIA臥底暴露的原因，CIA盯他們盯得很緊——詹姆斯覺得如果他們肯把這種精力用去找組織成員，恐怕早就收集到了更多情報。
FBI被迫撤離日本，這半年赤井獨自一人毫無援助地區面對組織。
想到這半年來的種種，赤井秀一本人反而比遠在美國的詹姆斯、朱蒂等人更加放鬆。
「你在那裡……過得怎麼樣？」FBI長官問道。
再見到赤井時，詹姆斯發現他精神格外正常。
他曾經見過一些潛入犯罪組織的臥底，因為被迫做了很多違心的事情，又得為保護臥底身份和其他人鬥智鬥勇，在這種長期的精神壓力下，他們大多變得更孤僻或更狠戾。
赤井秀一用火柴又點了一根煙, 咬在嘴裡含糊不清道：「沒接觸到重要任務。」
這在詹姆斯的預料之內，一個盤踞多年的跨國犯罪組織，肯定不會輕信後期加入的成員，尤其赤井秀一頂替的還是個和組織有仇的身份。
「那人際上呢？你有沒有見到新的重要成員？」
「沒有，還是我之前說的那些。」
赤井秀一目前的生活真的很簡單。
他長期待在米花町，在沒任務的時候，白天晨練晚上去訓練場，其餘時候就是待在公寓裡或自己外出轉轉，每月月底去隔壁杯戶町收租。
其中有個月他沒有接到任何組織任務——打雜的都沒有——即便如此，安格斯特拉依然給他打一筆錢當組織工資，再加上另一筆幫忙跑腿收租的辛苦錢。
安格斯特拉說他可以去找一份明面上的工作，如果學歷低不好找，他願意供他讀專門學校。
為此赤井秀一去底層成員的訓練場問過，那裡的教官說其他底層成員沒有這樣的待遇，這是安格斯特拉自己給手下的福利。
……他來組織是當臥底的，不是真成為組織的一員，所以赤井秀一隻留下了錢，婉拒跑去讀書。
詹姆斯又嘆了口氣：「等你拿到代號才有可能接觸到更多的人。」
赤井秀一靜靜地抽菸，暫時沒有回答。
在蘇格蘭和波本得到代號後仍然是安格斯特拉的手下，他們兩個是，他估計也逃不掉。
他對安格斯特拉沒有任何意見, 這是一個會讓無數資本家大罵傻子的上司。
如果他真是組織的一員而不是臥底，這個代號為苦酒的少年，會是赤井秀一第一且是唯一心甘情願的選擇。
只是這位小上司從性格到處事都很好，就是眼光一言難盡。
——說的就是他身邊得到代號後越來越扭曲的波本。
赤井秀一從小到大沒見到第二個像波本……安室透這麼讓他感到厭煩的人。
很多時候他什麼也沒做，那個金毛依然各種挑刺和語言擠兌，在他面前滿臉殺氣，安格斯特拉回頭燦爛微笑，變臉速度之快，讓見多識廣的赤井秀一都嘖嘖稱奇。
琴酒都只是警惕心強，小心別去踩他敏感點就行，只要自己安分點，他就不會隨意去找別人麻煩；而安室透……
赤井秀一覺得，自己還活著這件事本身，或許就是那條忠犬最大的雷區。
……這樣不行，過去沒代號只有打雜任務也就算了，有代號後再被處處針對，臥底身份非常容易暴露。
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永久性解決這個大麻煩？
詹姆斯身體一抖，他感到身後傳傳來絲絲比冬風更寒冷的殺氣：「……諸星？你怎麼了？」
「沒什麼，不小心想到了一些噁心的東西。」
赤井秀一吸了口煙看向上空，冬季下午的陽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遠處很吵，周圍卻很靜，一副歲月靜好的安寧景象。
可他只要一想到安室透，心裡就沒有了安寧，只剩下殺意。
赤井秀一想著想著，忽然想到了幾個月前他的一個念頭。
——安室透是非常明顯的混血兒，能不能做點手腳把FBI臥底的身份往他身上扣？再找個機會賣了他，踩著這條忠犬的屍體往上爬？
詹姆斯不知道赤井秀一在想什麼，他抬頭看了眼顯示屏上方的時間，起身離開凳子。
「我該走了。」
赤井秀一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他知道他不能留太久。
但在詹姆斯即將轉身離開時，赤井秀一忽然又叫住了他。
「昨晚在列車上死掉的那個前海豹突擊隊成員……他是哪裡中了槍？」
「正中腦幹。」詹姆斯回答，「根據警視廳的推算，兇手是在1300碼以外的另一座橋上開的槍，只是周圍監控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他不解赤井秀一為什麼會關注這個，作為臥底沒必要在乎其他兇殺案……等一下，難道這是！
詹姆斯猛地反應過來，他朝赤井秀一看去，卻見他搖了搖頭。
「還不確定。」
1300碼，晚上，目標坐著行駛中的特快列車……他認識的狙擊手裡，只有安格斯特拉可以做到。
但安格斯特拉喜歡打人左眼，在訓練時他沒見過他打其他地方，正中腦幹不符合他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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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戶町某辦公樓里，境白夜對著窗外嘆氣。
這棟辦公樓和商場是一體的，地下二層是車庫，地下一層到四層是商場，五層到二十四層是辦公區。
他把下面商鋪和辦公區每層樓全部租出去，信息組安置在十九層，他們每天混在一堆其他樓層的普通社畜里上班，下班混在商場的客人里出去。
看似接觸的人增多，其實隱蔽性變高了，比過去偷偷摸摸從網吧後門進出更不引人注意。
【我的極限距離果然只有1200碼……】
雖然目標被他打中腦幹還是死了，可對視左眼為真正要害的境白夜而言，昨晚的那次狙擊任務是失敗的。
【……宿主，雖然我知道你是說真心話，可聽上去為什麼很……欠揍？】系統幽幽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