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特拉以後會在日本行動,給他找個合適的臨時監護成員。】
【我手下有事走不開,你現在去東京國際機場接一下安格斯特拉。航班號LH444。速度快。——Rum】
「……」
琴酒剛殺完差點泄露組織秘密的基層成員回到車上,就收到了兩封新郵件。
一封無署名的來自組織BOSS,一封來自二把手朗姆,提到的是同一個人。
「大哥,接下來我們去哪?」駕駛座上的伏特加問道。
「掉頭,去東京國際機場。」琴酒一頓,補充道:「安格斯特拉來日本了。」
安格斯特拉(Angostura),一種酒液呈現紅褐色的苦酒,因為濃度高,很少被人直接飲用,但在調酒師調配雞尾酒時,往往會加上幾滴進行調味。
身為琴酒的小弟兼專屬司機,伏特加當然知道安格斯特拉是誰,還見過對方不止一次。
「他不是在法國幹得好好的?」他疑惑道。
「現在不合適了。他太年輕,一些雜魚會給他找沒必要的麻煩。」琴酒冷哼一聲。
「他的監護……」伏特加話未說完,自己先反應過來了。
作為跨國犯罪組織,他們活動的國家很多,但也分個主次,亞洲地區主要在日本,北美地區主要在美國,歐洲地區原先比較分散,直到在經過安格斯特拉當時那通半夜震醒朗姆、他甚至是BOSS的操作後,才決定定在法國。
現在是那裡趁亂摸魚最佳的時期,朗姆親自指揮管理,而貢獻最大的安格斯特拉卻被調回日本。
原因有兩個:第一,他鬧的事太大,讓他離開是一種保護;第二,他年齡太小,當法國行動組負責人難以服眾。
安格斯特拉和雪莉都是尚未成年就獲得酒名代號的成員,現在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三歲。
雪莉繼承了她父母的聰明頭腦,現在是藥物研究組的負責人。
安格斯特拉除了本身的計算機水平很高外,在法國期間是行動組的人:格鬥水平中上,劍道、射擊、狙擊水平出色,精通易容和變聲,還會搗鼓奇怪的機器搞發明。
代號不是那麼容易就獲得的,很多底層成員人到中年、到死亡都沒有得到。能夠在十多歲時就得到認同,他們必然擁有一項甚至幾項超越成年成員的能力,是被BOSS看好的珍貴人才。
對於未成年成員,除非背叛或出賣組織,犯下其他錯誤時,BOSS和幹部對他們會比成年成員寬容一點。在他們倆個還在讀書的時候,BOSS就給他們各自找了合適的監護成員。
雪莉雖然有親姐姐,但宮野明美只是底層,所以她的監護成員是琴酒。在雪莉留學期間,琴酒也得在美國待著,在FBI面前都有幸刷過臉(他自己毫無自覺),現在她學成歸國,琴酒也調回日本擔任了行動組負責人。
安格斯特拉的監護成員是貝爾摩德,他們淵源很深,他在七歲那年被她帶回組織。
她是深得BOSS寵愛的女人,也是美國家喻戶曉的女明星,她不可能像琴酒一樣隨著被監護成員到處跑,安格斯特拉去年前往巴黎時她就沒跟著一起去,現在來日本也沒一起來。
「那個女人還在美國。」琴酒掃了眼窗外的景色,「得給他找個新的監護成員。」
琴酒不討厭安格斯特拉,如果不是貝爾摩德討厭宮野夫婦而拒絕雪莉,去接手那個瞎掉一隻眼睛還拒絕裝義眼的小鬼的人會是他。
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安格斯特拉掌握著易容技術,在貝爾摩德不在日本時,能由他為組織成員進行偽裝,喊他做事可比命令那個神秘主義的女人容易得多。
兩位黑衣人加走入東京國際機場,琴酒身上的森冷殺氣讓周圍群眾退避三舍,他掃了眼大廳電子信息板上航班對應的出口號,帶著伏特加朝那裡走去。
此時離飛機降落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接的人。
站在那裡玩手機的黑髮少年身高在一米七出頭,打扮時髦,跟他們一身黑完全不同。
琴酒記得他那件上衣是雪莉挑的,褲子腰帶和靴子是貝爾摩德買的。
安格斯特拉物質需求不大,對吃什麼、穿什麼、住哪裡都是無所謂的態度,非常好養活。他很少去商場買東西,身上的大部分衣物都來自兩位熟悉的女性成員,就算他去巴黎跟她倆隔開,他還能經常收到快遞。
安格斯特拉長相不錯,但皮膚蒼白,渾身都透著一種難以忽視的病殃殃的感覺。
他左眼被繃帶覆蓋,露出的脖子鎖骨手腕也纏著一圈圈的白色繃帶,琴酒知道他衣服下裹著更多,簡直是個只露出雙手和半張臉的活人木乃伊。
還未等琴酒走近,安格斯特拉便抬起頭,他警覺性一直不差,罕見的紅色右眼打量著面前的兩人。
「好久不見。」年輕的組織成員率先打招呼道。
他口氣溫和,就像個人畜無害的病弱學生,連商場裡搶特價商品的大媽們都比他更有殺氣,站在琴酒和伏特加面前更是和他們格格不入。
但知道他所做所為的兩人,完全不會小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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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機場,境白夜提著自己的包坐到保時捷的後排。
他沒想到琴酒居然會親自過來接他,在他看來這完全沒必要。作為日本行動組負責人,琴酒能調動這邊除朗姆下屬外的所有人,隨便找個會開車還認路的人過來就行,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就特地跑一次。
永遠這麼親力親為,在美國時是這樣,回日本後還是這樣,長期996居然還是長發飄飄,真是太不容易了。
「現在是去我在米花町的公寓?」境白夜問道。
「你的公寓還沒法住人。」琴酒說,「先去那附近的安全屋住著,貝爾摩德名下的。」
監護成員和被監護成員的關係其實能很親密,除了日常的看護和教導外,監護成員的一些不重要不私人的東西能直接交給被監護成員使用,反過來也一樣。
正面範例如皮斯科和愛爾蘭威士忌,兩人關係親如父子。
而負面範例……就是琴酒和雪莉了,琴酒不是什麼合適的監護人,他沒在雪莉面前直接殺人已經是極限,平時嫌照顧小孩麻煩,對雪莉放個殺氣嚇唬她讓她直接聽話那是常事。
貝爾摩德和境白夜算中間,比不上正面範例,差不到負面範例,處在兩人都覺得這樣剛好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