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涉回頭,看到是肖涼,露出笑容:
「有什麼事嗎?」
「上次那個蝙蝠印記你們調查的怎麼樣了?」
高木涉頓時如同一台自動情報機,吸收進關鍵詞,立刻吐出大段大段的情報。
「我了解到的事情也不多,蝙蝠第一次出現是在月影島事件,對了,當時肖君你也在場,第二次的話就是一場綁架案,聽說那個清水家的大小姐至今都在尋找救了她的貓耳男,還掛了懸賞,之後就是警視廳每天值班的警員會時不時收到一些小『禮物』。」
高木涉暗戳戳比了個偷錢的手勢。
「貓耳男?」
肖涼快准狠抓住了「重點」。
「啊哈哈,因為清水大小姐一直認為那個救了她的是個頭上戴著貓耳頭套的男人,所以……」
呵,那明明是蝙蝠耳朵,能通過超聲波顯像的黑科技。
肖涼想起了那天那個成為壓死他最後一根稻草的假園子。
根本不識貨,虧他還每次在抓到的犯人臉上都寫「bat」。
辣麼大,辣麼大一個!
算了,兩天之內聽了兩次,他已經麻了。
不過對方好像掛了懸賞,不知道有多少錢,如果錢足夠多的話,肖涼就要考慮是不是要自己打包送上門了。
「還有,」高木涉繼續說道,「我聽說通過蝙蝠送來的證據,川合警官那裡又抓了不少人,還記得那個被你送進去的圖書館館長嗎?」
肖涼嚴肅的點點頭,示意高木涉接著往下說。
「就是和那個館長有關,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總而言之,我們認為蝙蝠是個喜歡打抱不平的好心人吧,目暮警官都念叨過好幾次了,還挺想和他建立起合作關係的,就是一直找不到人。」
一名俠客。
肖涼明確了自己的定位。
至於高木涉說的找不到人,想建立合作關係什麼的,他選擇直接忽略。
蝙蝠是暗夜的騎士,是獨行俠,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俠客。
他是孤高的,是冷冽的。
行吧,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俠客很帥,雖然都做了義工,但他帥啊。
「涼君!」
許久未出場在肖涼麵前刷臉的鈴木園子從人群中冒出頭。
超大聲。
然後這位見到自己心儀帥哥的大小姐轉身對著約她的那位花美男怒火衝天:「女人只要甜言蜜語就能手到擒來?!」
哇哦,這是哪裡來的傻子,居然敢這麼說鈴木財團的二小姐。
肖涼看著快要實質化的火焰,拼命克制自己蠢蠢欲動想要試試能不能點菸的好奇心。
驚慌失措的花美男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黯然離場。
「誒,涼君原來是在這裡打工的嗎?」
鈴木園子目露驚奇。
「嗯。」肖涼點頭。
「難怪我聽說最近這家咖啡店的生意很好呢。」
肖涼微微睜大眼睛,這不對勁啊,明明這位大小姐是個哪裡出現帥哥就往哪裡跑的主,又怎麼會錯過這些信息?
「最近真的好累哦,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所以一直到現在才得到出門的機會。」
鈴木園子做了個苦惱的表情。
因為姐姐鈴木綾子出嫁,偌大的鈴木集團的家業就落在了二小姐鈴木園子身上。
對於鈴木園子的苦惱,肖涼表示實名的羨慕。
被迫接受家業的園子大小姐在了解到某位打工人又雙失業後,非常熱情的邀請肖涼外出散心。
考慮到京極真的強大武力和自己堅決不想拆官配的想法,肖涼還是委婉的拒絕了她。
在得到肖涼的婉拒之後,鈴木園子又熱情不減的邀請他加入一個聊天群。
在同一個聊天群內,時間一長,聊著聊著他們就會有共同話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不會特別生疏。
這個要求肖涼並沒有拒絕,只是加入一個聊天群而已,大概也許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鈴木園子手背在身後悄悄比了個耶。
園子大小姐的戀愛作戰第一步,成功!
又是照常去警視廳喝牛奶做筆錄,看著肖涼輕車熟路自己給自己倒牛奶的樣子,安室透都懷疑警視廳是不是什麼時候成他家了。
熟練的一問一答,又是肖涼和高木涉這一對筆錄「黃金搭檔」。
在做完筆錄之後,高木涉叫住了正要離開的肖涼。
「肖君,等一下!」
他在身上翻找著,摸出一個御守出來,在肖涼見了鬼一樣的目光之中鄭重其事的將御守遞到了肖涼手裡。
「這是目暮警官去神社求來的御守,特意囑咐我一定要交到你的手裡,千萬不要弄丟。」
果然,自己也被當成瘟神了嗎?
這群人是怎麼想的,明明死神不是他好不好,我又不是什麼偵探。
肖涼抓狂。
他恨不得直接揪住目暮十三的衣領大聲咆哮,他根本就不是瘟神,瘟神另有其人,他是無辜的,這個御守他根本不需要,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死神小學生才需要這種東西。
但任由腦中如何揪著目暮十三的衣領不放,現實中的肖涼只是一臉沉默
強忍著將御守拍到高木涉臉上的衝動接下了這個御守。
畢竟是目暮十三好心幫他求的,就當是柯學世界的特產吧。
安室透隨後也跟著做了筆錄。
最近來警視廳的次數還挺多,要是被組織內的人員發現自己頻繁出入警視廳,自己大概會成為史上第一個由於經常被牽扯進事件中而被「冤死」的臥底了。
「高木警官的本子看起來很不錯啊。」有種熟悉感。
安室透隨意的恭維。
「是,是嗎?」高木涉抓抓頭髮,「這是一個前輩的遺物,對我來說很重要。」
「真是抱歉,冒犯到您了。」
安室透立刻道歉。
高木涉是一名警察,那麼作為他前輩的也肯定是一名已經殉職的警察,同樣身為警察,安室透對這些生活在光明之中的同事們是羨慕的。
他們生活在光明之下,受到人們的尊敬,而作為臥底警察,他們被迫隱姓埋名,就連死去,都死的悄無聲息,除了知情人,沒有人會知曉他們的功勞。
他們生活在刀尖之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掙扎於內心的信仰與手上沾染的血腥。
他們沒有姓名,沒有身份。
到最後也只擁有一個小小的墓碑,安靜的腐爛在世界的某個角落。
真是羨慕啊,還能夠被後輩記在心裡。
如果自己死去,會不會有人記得呢?
「沒關係的,我每天將這個本子帶在身邊,就是為了能夠時時刻刻感受到伊達前輩的教導。」
高木涉認真回答。
他的話如同一道驚天霹靂將沉浸在感慨中的安室透震得渾身一麻。
他抓著椅子扶手的右手猛地收緊,紫灰色的眼眸震顫著。
「你是說……伊達警官?」他的聲音中帶著點乾澀,還有些許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