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在場的三名男性齊齊被震懾住。
一個表情不爽,眼神不爽,渾身散發著我就是不爽氣息的高傲女人斥責道:「不要在美術館內大喊大叫好嗎,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連連鞠躬道歉。
在公眾場合喧譁確實是她們不對。
緊跟在女人身後穿著打扮都十分社畜的男人小心翼翼提醒道:「麗花小姐,這位是鈴木財團的繼承人鈴木園子。」
聽到人名的肖涼猛抬頭又猛低頭,富婆,他好像聽到了富婆的名字。
只不過這個富婆好像是在選妃的時候會被一個名中帶二還是一的人殺死。
四井麗花從上到下挑剔的打量著鈴木園子:「原來鈴木家的繼承人就是這樣老土又平平無奇的女人。」
鈴木園子臉色難看:「喂,你這人怎麼這樣。」
「我可是在實話實說,像你這樣粗魯的女人,倒貼都沒人要吧。」
鈴木園子一震,身形迅速的把不遠處的肖涼和安室透擋了擋,還順毛利蘭扯過去一起擋。
四井麗花跟著看後面,什麼都沒看到,輕嗤一聲,邁著孔雀步走了。
「那個是四井財團的四井麗花。」
在日本,能稱作財團的是極少數金融寡頭控制的巨大銀行和巨大企業融合而成的壟斷集團。
例如鈴木財團,就是以鈴木銀行、鈴木物產、相機、製紙、汽車製造等為主,化工、重型機械、綜合電機、汽車製造、房地產、核發電、半導體、醫療及辦公電子設備等行業為輔,還涉及一些飛機,輪船製造方面。
鈴木財團在東京一家獨大,而四井財團比之則略遜一籌。
這也是四井麗花勇做獵人嘲諷鈴木園子的底氣所在。
畢竟鈴木財團是不會因為一件小事而放棄幾十年的合作的,就算鈴木史郎打算來個天涼四井破,董事會也不會同意。
鈴木園子想要報仇雪恨就只能去修煉嘲諷技能,不然就只能祈禱天降外掛。
「一個月後是那個四井麗花的生日,爸爸還說要我代鈴木財團參加生日宴會,超級不爽誒。」鈴木園子憤憤。
肖涼默默記下了日期,等到那天他能救人就救個人,救不了這位四井小姐就只能自認倒霉,雖然她長了張嘴,但也是條生命,而且這還是肖涼已知的劇情,他總不可能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消逝。
雖然他不能保護所有人,但總能夠保護一些眼前的人。
發泄了情緒,鈴木園子重新掛上爽朗的笑容,繼續和毛利蘭嘀嘀咕咕,一眼都沒看後面的兩個極品帥哥,肖涼十分懷疑她是因為自己的形象全無才故意逃避的。
這一趟米花美術館之行,唯一滿意的就只有得到了真相的安室透一人,剩下的不是臉紅尷尬就是小心提防,五個人心思不一,各懷鬼胎。
「涼君,請問你有時間和我回家一趟嗎?」鈴木園子嬌羞道。
「回家?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柯南脫口而出。
「沒有啦,只是去見我伯父而已,柯南你怎麼這麼八卦。」鈴木園子捂臉跺腳,「我伯父鈴木次郎吉十分欣賞涼哥的畫,還說如果涼哥還有作品的話他可以買下。」
肖涼腦中緩緩冒出兩個字:金主。
肖涼沉吟片刻,故作矜持道:「什麼時間?」
「後天可以嗎?」鈴木園子貼心的留下一天準備時間。
「可以嗎?」肖涼偏頭問安室透,意思是他需要請假。
「當然可以,我很榮幸幫涼君代班呢,畢竟之前涼君就經常忙碌嘛。」安室透保持微笑,並暗指肖涼之前咖啡店摸魚的事。
「所以今天你們請假了嗎?」柯南舉手。
兩個摸魚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陷入了詭異的靜默。
......
高層公寓中,一個房間被特意布置成畫室,幾幅畫掛在牆面上,畫架上還有一張未上色的畫。
肖涼挑挑揀揀,準備挑一副畫作為見面禮。
一支畫筆斜插在筆筒里,上面有著金色的「xw」紋路。
風停,樹靜,肖涼驀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肖武是誰來著?
風打著旋從樹葉間穿行而過。
他爸,沒毛病。
這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
......
雲如墨,烏泱泱堆滿了天空,淅淅瀝瀝的雨滴落下來。
白色的馬自達飛一般的在道路上穿行著,水花濺躍,蹦跳著翻滾到各處。
車裡的人穿著一件灰藍色襯衫,一張無害的娃娃臉,像一個畢業不久的大學生,但他所做的,卻與大學生截然相反,甚至更血腥,更暴力。
「我很快就會到了,琴酒。」安室透打著近光燈,面部表情逐漸崩壞,露出屬于波本的危險笑容。
「當然,我肯定不會遲到的,給我三分鐘。」
「吱——!」
汽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劇烈的聲響,安室透下車,下一秒,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發出這麼大聲音,你很想死嗎?」
琴酒陰冷的聲音,一根煙正黏在他嘴角,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吐字的清晰程度。
琴酒的日語還挺標準,安室透發散思維。
雖然琴酒是組織在日本地區的負責人,但他確確實實不是日本人,這一點從他異常高大的身形和發色就能看得出來。
當然,組織內也沒誰會認為波本是日本人,雖然他總是自稱自己是日本人,但組織內沒有傻子,就他那一身黑皮和淡金色的發色,就知道他肯定是個日本以外隨便哪個國家的混血兒。
說起發色,許久未見面,琴酒的頭髮......
安室透神色古怪起來。
「你這是去做了新髮型?」
琴酒依舊是那身黑色耐髒續航風衣,戴著一頂伏特加同款黑禮帽,但他那一頭原本齊腰的長髮如今卻紮成了一束,銀色長髮垂落下來,還系了一個黑色的蝴蝶結,絕對是伏特加乾的。
安室透十分懷疑他們兩人的東西是不是都是共用的,除了風衣,伏特加過於壯碩,與風衣無緣。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琴酒身後伏特加面部扭曲,往後退了幾步。
伯萊塔狠狠地抵上了他的胸口,那是心臟所在。
「如果不想死,就閉上你的嘴。」
安室透高舉雙手,擺出一副無害的樣子,「抱歉抱歉,我不該說你的呃...新髮型的,所以能放開我這個弱小又可憐的情報人員了嗎?」
槍口離開胸膛,上移,依舊對著呈投降姿勢的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