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南宅
攪動砂鍋里的白粥，悠二呆呆地看著跪坐在面前的…「少女」？
「你就是悠二君啊，果然和香織說的很像。」
南百合子用手托著下巴，聽見外面走廊傳來的腳步聲，於是扭頭喊道：「香織，快點進來啊。」
抬起頭看向門口，身著紅色和服的香織低著頭走進房間，不好意思地坐在母親身邊。
「抱歉…」
「什麼？」悠二繼續吃起白粥，一邊吃一邊疑惑地盯著勺子：「難道說…香織在白粥里做了什麼惡作劇嗎？」
「才不是嘞！我是說…之前不讓你吃飽的事…」少女發現母親對著自己眨了眨眼睛，然後離開了房間，於是接過悠二手中的勺子，一點點餵他。
「你說這個啊，我倒是覺得沒什麼關係。」悠二突然抓住香織的雙手，一臉感激地搖晃著。
「不如說香織伱幫了我大忙了！」
把吃光的砂鍋放在踏踏米上，少女滿頭問號。
「你看，比起面對你的爺爺和父親，被餓暈扛回來的我現在就沒那麼尷尬了不是嗎…」
居然是這樣嘛…
往門口瞅了一眼，發現剛才的南女士並不在門口，悠二把頭湊過去。
少女也羞澀地瞟了一眼房間門，剛準備閉上眼睛，就聽見面前的少年附在耳邊：「香織的爸爸，該不會現在在監獄裡吧…」
「咳咳咳。」捂住嘴不停咳嗽，香織瞪了悠二一下，輕輕錘打著男生的肩膀。
「你看，香織的媽媽…果然年輕的不像樣子啊。」
又不是什麼二次元動漫，現實里真的會有像小學生一樣的成年人嗎？
少女嘆了一口氣，剛準備解釋自己的母親其實已經四十歲，就被門口的南百合子打斷。
「手上的針應該已經可以取下來了。」南百合子走到女兒身邊，隱秘地用眼神威脅了一下香織。她捧起悠二的手，慢慢將針頭從血管後退出，在用棉簽按住。
用自己的手比對了一下悠二的手，南百合子笑了起來：「悠二君的手，與和真的差不多大呢。」
南和真，是南香織的父親，南政宗的兒子。和從來就沒在網上出現過的南百合子相比，南和真經常可以搜索到信息。
原來如此，難怪總是有南和真與女中學生交往的傳聞…
悠二看著身上被換好的和服，面帶詢問地看向香織。
「是爸爸給你換的，因為家裡的僕人最近放假了。」
和母親一起站起身，香織說道：「爺爺他們已經在茶室里等著了，我們去吧。」
跟在母女二人的身後，悠二走出房間，看著木製的過道以及兩邊的拉門，少年挺起胸膛腳步沉穩，眼神透露出一股堅毅。
終於…要上戰場了嗎…
………
看著跪坐在茶室，身穿黑色和服，滿面猙獰的兩個男人，悠二還是慫了起來。
茶室的中間是一個不大的茶桌，在主位方向坐著的是南政宗和南和真，走進房間的三人各自分坐。
手裡仍然握著拐杖，南政宗眯起眼睛，等身邊的兒子把茶泡好，用拐杖分到各個家人手中。
面對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南和真，悠二毫無血色地點了點頭。
角落裡的武士盔甲，以及刀架上的三把名刀，大概說清楚了南家的身份。悠二用顫抖的手舉起茶碗，發現除了自己沒人喝茶後，又心驚膽戰地放下。
「香織，一直在那種鄉下小地方，你差不多也該回京都來讀書了。」
靜靜地看著孫女，南政宗把拐杖放在榻榻米上，從茶桌上端起茶碗。
「父親，我想香織在東京讀書或許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南和真眼見女兒對自己露出求助的表情，剛準備說些什麼反駁，就被南政宗頂回來。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讓你去東都大學讀書。」
瞥了一眼兒子，南政宗的視線落在悠二身上，點了點頭。
「工藤君，你也到京都來讀書吧。」
用手指著自己，悠二眨眨眼，隨後看向香織。
南政宗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咳嗽了兩聲：「鈴木財團，大岡財團，常磐財團，有三大財團為你做支持，自己再努力一點的話，將來或許可以…」
不等南政宗說完，南和真就明白了父親的真意。他猶豫了一下，也同樣認真地看向這個和自己女兒關係不錯的少年。
「可是他現在的年紀，還太小了。」
「那等他長大不就行了。」
「那個…」慢慢舉起手，悠二認真地看著自說自話的二人：「也許…大概…可能…如果我不想來京都讀書呢？」
「我也不回來！」
被二人此言愣住，南家父子皺緊眉頭，在香織和少年身上不斷打量。
「那是以後的事，讀完大學回來也可以。」
沒等悠二再開口，南政宗拄著拐杖站起身，衝著茶室里的四人擺了擺手，回自己房間去了。
「怎麼樣。」
拉開房間的門，南政宗看著坐在裡面喝茶的老人，將門關上後坐在地上。
「還可以，這個孩子挺不錯的。」南政宗接過端來的茶碗，抿了一口：「不過我還要再看看。」
老人離開以後，茶室里的氣氛顯然緩和不少，南和真衝著悠二笑了兩聲，對這個少年似乎很有好感。
「我聽香織說，她就是因為你才會畫漫畫的？」
「啊，這個…」考慮到南和真是油畫家，悠二本想說些什麼，但到底還是答應。
「沒錯，大概是看到我畫漫畫，香織才會畫的。」
「這不是挺好的嗎。」出乎意料，南和真沒有說出抱怨的話，從自己茶桌下面抽出一本江戶川三世的單行本。
「我覺得，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是很棒的。以前香織的祖父說，如果她不願意學日本畫，就和我學油畫。」眼神複雜地翻動漫畫書，南和真看著畫中的柴犬。
「不過我拒絕了，我希望她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所以也只是教了她一點畫畫的技巧。」
放下手中的漫畫，南父對著妻子指了指外面：「老爺子的話你們不用放在心上，如果要出去玩，和我們說一聲就好了。」
看著離開的背影，還在思考南政宗話的意思，悠二起身鞠躬後癱在地上，瞪了一眼偷笑的香織。
「好了，我們出去玩啊。」突然想到了什麼，香織露出狡黠的笑：「先去換衣服吧。」
換衣服，這不是挺好的嗎？
打量了一下身上的和服，悠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