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我說的話,倒也不是沒有犯案的可能性啦,」千羽猶豫了一下,這樣說著。「但老實說,我不覺得我想到的這個方案是他們幾個人能做到的,反而像是某種……超強度力量對可憐的死者進行了降維打擊。
「你想像一下,如果有人想辦法在夜色中騙死者打開窗戶,或者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找機會潛入死者的房間,在死者反鎖房門之後再下手,之後最終從窗戶利用飛行傘之類的裝備從容離去。雖然很扯淡,但是否還是和我們現在找到的證據吻合?」
「如無必要,勿增實體。」工藤提醒。
「可是,真的沒有必要嗎?」千羽嘆氣。「現在這個情況,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怎麼下手——警方一無所獲,而我們甚至連他到底是不是自殺之後利用死前布置的機關製造那些痕跡來讓我們感到困惑都不確定。」
沉默。
這頓早餐就這樣,在有些令人沮喪的氣氛中度過了。
……
一個多小時之後,清水寺。
「……」千羽皺著眉頭,轉頭看著已經落下了至少5米的工藤新一。「志保,這傢伙是不是一直好像不太……」
「我也覺得,」志保點頭。「稍稍有點過分了,都已經逼的小蘭與和鈴木一起走了。」
這樣說著,兩人很有默契地看向了在他們前方的毛利蘭和園子,卻發現了毛利蘭擔憂地看著工藤新一的樣子。在她身邊,鈴木園子則是用能吃人的眼神瞪著工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好了好了,打起精神來,別這麼蔫!蘭同學都已經被你冷落到去找園子作伴了哎!】——千羽用輔助單元發給工藤新一的簡訊。
「……」工藤新一抬起頭,卻並沒有看向毛利蘭,而是在她有些受傷的目光下看向了千羽。
【那件案子到現在也都還沒有決定性的突破進展,兇手仍然逍遙法外,我怎麼可能把時間浪費在玩上?】——工藤新一
就在工藤新一發送這些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等一下,那幾個人住的房間事實上都在死者西木太郎的房間不遠處,而且都在整個酒店大樓的同一側。如果能想辦法提前進入房間,並且想辦法布置一條返回自己房間的釣魚線甚至更加堅韌的連結材料的話,或許能夠在現在這樣的准密室環境中打造出一條安全進出的隱藏通路。】
與此同時,在隊伍的最前方。
「這個傢伙還真是過分哎!」鈴木園子噘著嘴,惱火地碎碎念著。「這種時候居然還在想著破案子,這可是修學旅行啊!」
「嘛,畢竟新一就是這個樣子……」毛利蘭嘆了一口氣,卻又重新露出了一片樂天派的笑容。「沒關係啦,只要案件解決之後,新一還是很擅長陪人的——我之前在多羅碧加樂園玩的還是很開心的。」
「但那已經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吧?」園子無情指出。「這半年之內,好像也就這一次出去吃飯,而且還是為了當場和你求婚?」
「啊……」毛利蘭正打算為在這段時間當中變小的新一辯解,腦海中卻突然呈現出了一幅場景。
……
【新一,今天我想……】
【抱歉,之前的案件有個疑點,我需要再去核對一下,你自己去吧。】
【新一,今天是我們……】
【抱歉,我這邊突然收到了一件命案的調查委託,我需要儘快破出來,下次吧。】
【新一,檢查也印證了試紙的檢測結果,我——】
【恭喜你啊,抱歉,我這邊正在盯梢一起毒品走私案件,等我忙完之後再回去和你慶祝。】
【新一,醫生說,應該就是這幾天了,你應該能……】
【真的很抱歉,但我可能還要在這邊呆兩個月才能回國。這次我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那個傢伙的蹤跡,不能就這么半途而廢。如果我提前回來的話,就可能會讓屆時的良機從我們的手中溜走了!】
……
「呃……」毛利蘭有些不安地想著這些事情,許久之後才用力搖了搖頭,試圖驅散掉這些負面的想法。
真是的,怎麼搞的嘛!明明自己這麼喜歡新一,現在又和他訂婚了,該做的是每天開心到不能自已才是,可為什麼自己現在要想這種事情呢?
可是,還是好擔心啊……萬一自己以後的生活真的是這樣的話,無論現在有多開心,也會被時間最終磨平的吧?
在娶有希子阿姨之前,似乎優作叔叔也是一個兼職從事偵探推理的小說家,有希子阿姨又是怎樣確保優作叔叔沒有像這傢伙一樣什麼時候都在管案子,而是拿出很多時間來陪伴她呢?還是說有希子阿姨現在過著的生活其實就像自己擔憂自己的未來可能變成的那樣?
這樣想起來的話,之前好像也見過有希子阿姨和優作叔叔吵嘴的事情,而且他們當時吵起來的原因也是和現在差不多,都是事業和感情之間優先度的抉擇……
就在她胡思亂想這些東西的時候,她身旁的園子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與她分開了。
「抱歉,蘭。」工藤新一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剛才我好像有些太忘形了。」
「!?」毛利蘭被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的未婚夫嚇了一跳。「新一你剛才不是還……」
「我剛才想了想比較重要的事情,現在想通了就回來陪你了。」工藤新一微微重新將目光轉回前方,這樣平淡地說著。「總而言之……我還是直接和你說結論好了。
「在這起案件之後,我會放棄作為偵探的那一面。」
「欸?」毛利蘭愣住。
「嗯,」工藤新一特意補充了一句。「我會放棄掉身為偵探的那個身份,以及與之有關的工作。至少在我被迫進入社會,像普通人一樣工作之前,還是希望能夠多陪伴你一段時間。而在需要工作的時候……我可能會看看有沒有什麼適合我能力發揮的工作,總而言之,我不會再讓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作為我們之間的干擾了……
「我向你做出鄭重承諾,你的地位在推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