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千羽又來到了米花中央病院——來找一個人。
來到一間特護病房之後,只見之前見過的田子的男朋友正好奇地看著他。
「早上好,都屋田子小姐和她的守護者,」千羽微微頷首。「都屋田子小姐應該已經可以說話了,我想來詢問都屋田子小姐一件事,可以嗎?」
田子的男朋友看向田子,而田子在瞥到已經爬上床,跪在她身邊的千羽,意識到他在某種意義上對自己有恩之後,點了點頭。
「請問——」千羽正打算詢問田子,卻想起來,自己即將詢問的這個問題最好不要讓她的男朋友聽見。「這位先生,您能稍微迴避一下嗎?我想問一個問題。」
「我不能聽嗎?」田子的男友挑了挑眉毛。
「。。。」千羽微微有些錯愕——這可不是正常情況下能聽到的回答。
「額。。。我想請教姐姐一個問題。。。」千羽低下頭,用有些害羞的語氣回答道。「我不想讓哥哥你也聽見嘛!」
「哦——!」田子的男友瞬間露出了笑容,略帶玩味地看著千羽。「好吧,那我出去就是了。」
當田子的男友關上屋門,離去之後,千羽的所有表情立刻消失了,他立刻從背後的書包里取出一個畫板和一支筆,坐到田子旁邊,對有些驚詫的都屋田子輕聲說道。「眨一次左眼表示是,兩次表示否,三次表示你有話想說。右眼代表答案清零。」
田子眨了一下左眼,而千羽開始在畫板上寫字。
「一個月之前,帝丹小學的戶矢徹子老師被人謀殺,你認識她嗎?」
田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眨了一下左眼。
「你們是姐妹嗎?」千羽繼續在板子上書寫著。
田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千羽。
「你們兩個的姓氏發音一樣,名字也極為相似——」千羽寫了一半,卻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蒼白起來。片刻之後,他將板子上的字擦掉,重新寫下了一行字。
「你是都屋田子嗎?」
坐在床上的女子看到這行字,久久沒有回答。
千羽抿住了嘴,良久之後,又寫下一行字。
「1年級B班的教室,有八扇窗戶可以向室外打開,對嗎?」
女子眨了兩下眼睛。
千羽將八擦掉,寫上六。
女子又眨了兩下眼睛。
千羽又將六擦掉,寫上四。
這一次,女子只眨了一次眼睛。
「老師,您好。」千羽嘆息了一聲,低聲道。
既然這個是戶矢老師本人,那麼,在學校的那具屍體恐怕就是都屋田子了。恐怕兇手本來的目標大概是戶矢徹子老師了。。。需要跟她男朋友說一聲才行。
「最後一個問題,」千羽繼續寫著。「門外那個是您的男友嗎?是您的就眨一次眼,是田子的就眨兩次。」
然而,這一次,戶矢徹子的行為出乎了千羽的意料。
她眨了三次眼睛。
「哎?」千羽懵逼。
戶矢徹子又眨了三下眼睛,嘴唇無聲地微微張開又合上——千羽這才想起來,恐怕她是想說話。
正當千羽打算去掉呼吸管,讓戶矢徹子能夠說話的時候,門開了。千羽連忙停下手上的動作,將板子上的字擦掉,然後看向門外。
「喲,你居然來的比我還早啊?」柯南看見正跪坐在床上的千羽,笑著說道。
「。。。」千羽從門縫向外看了一眼,只見那個以田子的男朋友自居的人正站在柯南身後。
「問好了嗎?」那個男人扮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問道。「小弟弟?」
「。。。」心知應該沒有機會再次支開這個男人之後,千羽也死了繼續問下去的心。「問好了。」
「田子還沒有從燒傷中恢復過來,」男人微笑道。「先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好吧,」柯南看了一眼千羽,想了想,便點了點頭,拉著坐在床上的千羽一起走了出去。「千羽,我們走吧。」
。。。
「問出什麼了?」拉著千羽走在醫院的走廊上,柯南淡淡道。「那個男人有什麼問題嗎?」
「你怎麼知道的?」千羽驚愕道。
「你拿著寫字板,拿著筆,顯然是問了什麼不適合讓其他人聽到的問題。再考慮到我推門進來的時候,你看向門這邊的眼神充滿了戒備,還在快速擦去寫字板上的字跡。」柯南回答道。「這說明,你正在隱瞞的對象正是那個男人。」
「好吧,」千羽聳肩。「你答對了。我剛才問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她或者她姐妹的男朋友,她給出了否定回答。」
「戶矢老師的男朋友的照片就在她的辦公桌上,和他長相差太多了。」柯南白眼。「不過如果也不是都屋田子的男友的話,那可就很微妙了。」
「你也知道她是戶矢老師了?」千羽挑眉。
「還不是你昨天的『津久茂』和『九十九』給我的提醒?要不然我也不會注意到都屋和戶矢的相似程度。」柯南白了千羽一眼。「不過,既然是這樣的話,這個男人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嗯。。。」千羽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我記得沒錯的話,格里高利醫生的辦公室在——」
。。。
「是這樣嗎?」格里高利將雙腿翹在桌子上,轉了一圈手杖。「我說怎麼會出現那種問題。。。」
「問題?」千羽皺眉。
「嗯,」格里高利點了點頭。「你也知道,為了處理燒傷的症狀,我們必須要給她提供抗生素對全身進行冷敷,但她的傷口在今天檢查時,卻沒有任何好轉。看起來,某人把藥物藏起來了,只抹了清水。」
「那我們怎麼辦?」千羽皺眉。「如果這樣的話,她隨時可能死於傷口感染吧?」
「交給我吧,」格里高利拿起電話。「我會讓她出現一些嚴重症狀,然後住進家屬不能進入的無菌病房。」
「您這裡有他的身份信息嗎?」千羽問道。
「杉山師走,」格里高利回答道。「不過他沒有出示健康證或者駕照,我也不確認他的真實身份。」
「很多人在易名的時候都會保留自己本來名字的一部分,」柯南思考道。「既然師走肯定是假的(在日本歷中,12月被稱為師走月),那麼杉山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或許吧。」千羽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