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隱瞞的病人

  「千羽,你是怎麼知道這後面有東西的?」柯南好奇地問道。

  「你自己看這本書,」千羽將取出來的書展示給柯南。「《杜卡斯風雲》,你再看他旁邊的東西,《黑斯廷斯戰役》,《征服者威廉家譜》」

  「直接說你想說的。」格里高利看了一眼這本書。「你不說的話,我們一個小時也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

  「杜卡斯家族是拜占庭帝國的皇族,在11世紀中期統治拜占庭。一本描寫歐洲最東邊的拜占庭的書怎麼會放在描寫歐洲最西邊的英格蘭的戰爭的書籍中間呢?這本書完全應該放在旁邊的阿萊克修斯區啊。。。」

  「阿萊克修斯是什麼?」目暮警官疑惑道。

  「阿萊克修斯-科穆寧,拜占庭11世紀中期的皇帝,是他推翻了杜卡斯家族的統治,實現了科穆寧王朝的復辟。」千羽將黑色本子打開。「我們還是關注一下,本子裡有什麼吧。」

  「是本日記。。。」千羽看著,皺了皺眉頭。「嗚——」

  「怎麼了小子,」格里高利連忙走到千羽身邊。「有什麼衝擊性話題嗎?那你還不應該看。」

  「不是,」千羽將自己看到的內容展示給格里高利。「內容的負面性好強啊。。。」

  「喔。。。」格里高利接過日記,翻看幾頁之後嗤笑一聲。「抑鬱的要死——哦?」

  從幾個月前的某一頁開始,日記的敘述風格突然陽光了起來。

  「有意思,」格里高利將日記還給千羽。「太有意思了。」

  「文風這麼開心,她找到男朋友了?」千羽看了幾頁之後,皺眉。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她並沒有變得開心,只是不再抑鬱了。」格里高利想了想,胸有成竹道。「比如說,她在服用單胺氧化酶抑制劑(作者:這種藥用來治療抑鬱症),然後搶救她的人並不知情,給他上了依賴性相對較小的杜冷丁,那麼兩者就會發生不良反應,造成興奮、譫妄、高熱、驚厥和呼吸抑制,這也就是患者出現的症狀的原因」

  說完,格里高利扭頭就走。

  「格里高利先生?」目暮警官有些詫異。

  「查出了病因,」格里高利站住,然後說道。「難道還不回去嗎?」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這麼簡單。

  「你在開什麼玩笑?」特護病房外的長椅上,自稱是光原順子的男友的男子對格里高利憤慨道。「如果順子她有服用抗抑鬱藥,你覺得我可能不知道嗎?」

  「你想要證據,是嗎?好啊,」格里高利說著拿出一個注滿的針管,而他身旁的千羽見狀,立刻推開了重症監護室的門。「讓我們來看看吧。」

  「你要做什麼?」男子驚慌道。「這兩個小子是誰?」(他指的是千羽和柯南)

  「一點安非他命而已。那兩個小子?他們是發現了病因的人,你應該感謝他們的洞察力。」格里高利將針管裡面的液體打進患者剛剛換好的第一批人工皮膚里。「這些安非他命能讓她醒過來,告訴我們一切。」

  等待安非他命生效的時候,千羽和柯南各拖了一張

  幾分鐘之後,光原順子醒了過來。

  「順子小姐,你好,我是你的醫生,名字嘛,既然你現在脖子上插著一根管子,不能說話,我也就不用告訴你了。」格里高利對一臉茫然的光原順子說道。「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是『是』,你就眨一下眼睛;『不是』就眨兩下眼睛,明白了嗎?」

  光原順子眨了一下眼睛。

  「你有服用過單胺氧化酶抑制劑——我是指抗抑鬱藥——嗎?」

  光原順子眨了一下眼睛。

  「這。。。」男子訝然,但隨後便重新換上格里高利告訴他診斷之前的那副的溫和的表情。「沒關係,順子,這都不重要,我仍舊愛你。」

  就在男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光原順子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驚恐,大量的汗珠從臉上冒了出來,而旁邊的心電儀上的指數也瞬間飆高。

  「家屬出去!」格里高利立刻做出反應,讓光原順子的男友離開,同時按下了呼叫護士的按鈕。「她心動過速了。」

  看著護士們忙著搶救光原順子,格里高利看了千羽和柯南一眼。「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的男友說。」

  「但是很奇怪啊,」柯南不確定道。「我們只在她的家裡找到了幾瓶珍藏的,並沒有找到日常餐用的啊?」

  「等等。。。」千羽的嘴角抽了抽。「你們在說什麼?」

  「小子,你來。」格里高利看了柯南一眼。

  「心動過速,發熱,發汗,這是震顫性譫妄的症狀,」柯南對千羽解釋道。「是酒精戒斷症狀。換言之,我們的光原順子小姐可能是個酒鬼。」

  「她?」千羽嚇了一跳。「酒鬼?」

  「我也不覺得她像個酒鬼,但問題是震顫性譫妄沒有別的發作原因了。」柯南攤手。「在某種意義上,你也可以說,福爾摩斯告訴我們:她是個酒鬼。」

  「我倒是很好奇,她男友會不會說她從來不喝酒。」千羽搖了搖頭,略帶諷刺地說道。

  五分鐘以後,千羽就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酗酒?你開什麼玩笑?順子滴酒不沾!」光原順子的男友看上去已經要崩潰了,連說話都有點瘋瘋癲癲的感覺。

  「我跟你說了,這是事實。」格里高利冷冷道。

  「我的天。。。」男子頹然地靠在牆上。

  「你以為你追求的是高山美奈美(日本歌星)嗎?」格里高利責備道。「人怎麼可能是完美的?」

  「順子的病,你們能治好嗎?」男子用低沉的語氣問道。

  「只要靜脈滴注酒精就好了,沒什麼難治的。」格里高利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你的語氣很有趣啊。」

  「請你們轉告順子,」男子的身體離開牆壁,用冷漠的面孔看著格里高利。「我很高興她沒事。」

  說完,男子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