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結婚慶祝會後的單身派對

  格里高利僅僅只在橘宅住了一天,就又搬了回去,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仿佛他根本沒有出現在這裡過一樣。

  當然,至少目前看來,有一點小變化。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種地方?」千羽有些局促不安地看著店裡的環境。「無論如何,這種地方對我來說也太早了吧?」

  「婚禮慶祝會,早嗎?」格里高利杵著拐杖,又恢復了以前吊兒郎當的樣子。「你的那些同學們再過一年,說不定就要結婚了呢。」

  「但我現在就這麼個樣子,如果那個藥不成功的話,說不定要等十多年哎。」千羽趴在桌子上,言語中充滿著不自信。「話說回來,那個醫生靠譜嗎?那個叫風戶京介的……我之前打電話過去問,他倒是很有信心,但卻遲遲不肯告訴我治療進行到哪一步了。」

  「如果他都不行的話,有辦法的人就不多了。至於為什麼叫你來這裡……你自己不是吃的也很開心嗎?」格里高利在隨口應付了一句正在聚精會神地吃著蛋糕的千羽之後,看向了朝他走來的新娘新郎。

  伴場賴太和加門初音,這是同為37歲的兩位新郎和新娘的名字。根據格里高利的說法,新娘的幼年在美國長大,由於有雌性激素不足的先天性疾病,因此從小時候開始就在接受治療,而當初為她做出診斷的也正式剛剛步入醫師生涯,還是個菜鳥的格里高利。因為當時格里高利在她家所在的地區開私人診所,因此格里高利是她人生中印象最深刻的醫生。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恐怕還不足以讓她收到邀請:在格里高利幾年前到日本度假的時候,正是給回到了日本的她打電話,讓她為自己做導遊的。而就在這個過程中,她們遇到了一位不慎失足落水的旱鴨子青年。

  而這個青年也正是今天的新郎官,伴場賴太。

  「格里高利先生,」新娘拉著新郎走上前來,笑眯眯地對格里高利說著。「我剛才就想問了,這孩子難道是……」

  「哎?」千羽愕然。

  「我養的寵物,或者說,又是一個小助手。」格里高利這樣介紹著千羽。「我一個單身漢,你都在期待什麼不著邊際的東西。」

  「可這個小助手也太小了吧?」新娘饒有興致地看著千羽因為被注視而有些不安的樣子。「我記得之前見過的那一對至少還是初中生,這個……」

  「時代在進步啊,」格里高利發出了這樣一聲嘆息。「我現在帶的兩個十八歲的——不是那對,比那對大一歲的另一對,比很多當了多少年醫生的助手還好用,有時候真的感覺我已經老了。」

  就在他們還在感慨這些事情的時候,千羽突然看向了門口,然後發出了貨真價實的驚訝聲。

  「那是……毛利叔叔他們???」

  在他視野所及處,毛利小五郎正領著妃英理,毛利蘭和柯南走來。

  「這就是那位名偵探嗎?」新娘看著坐在座位上的毛利小五郎,這樣驚訝道。「還有這位不敗女王……」

  「是啊,我高中時代最好的狐朋狗友和他天天哪怕打的滿頭是包也要拼命保護的女王大人,」新郎笑著點頭。「對了,旁邊的這個應該是你的女兒小蘭,這個最小的……」

  「寄住在我家吃乾飯的臭小子,你可以叫他柯南。」毛利小五郎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柯南,不爽道。「整天什麼都不干,光顧著吃吃吃喝喝喝的。」

  「爸爸,他現在這樣又能幹什麼嘛!」小蘭發出了有些不滿的抗議,轉而卻又開始八卦了起來。「另外,我聽說您們兩位好像是一見鍾情嗎?」

  「是啊,睜開眼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就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新郎笑著點頭。

  「我也是,有一種終於遇到了對的人的感覺!」新娘也連聲附和著。「再加上我們兩個人又是一模一樣——血型一樣,人生際遇也一樣,再加上生日居然也都恰好一樣。」

  「有時候就算不說話,也能知道彼此的心意,這種感覺真的棒呆了!」新娘笑著附和道。「這種三觀一樣,機遇也一樣的情況,似乎使得我們能夠完美地融合彼此。」

  「新郎官,該過來開香檳了!」就在這時,有人開始呼叫新郎。

  「那我們趕快去吧,」新娘拉著新郎,笑眯眯地示意他不要浪費時間。「弄完之後,我就去做美甲,把時間留給你們的單身派對~」

  坐在他們旁邊的桌子前的千羽也聽到了,隨後他帶著有些微妙的表情看向坐在對面的格里高利和被格里高利強行擠到自己身邊的兩人。

  「你們……」千羽的表情頗為微妙。「你們被邀請來的原因不會是因為……」

  「是啊,我負責提供中年人的視角參考,而他們負責兢兢業業地搞事情。」格里高利笑著看向了千羽的旁邊。

  坐在藤原的兩條腿之間,螢對著千羽露出了計謀得逞的笑容。

  ……

  兩個小時之後,原本正正經經的結婚慶祝會已經完全走樣了——在藤原和螢兩個在拜金時代度過青春的上流社會人士的操刀之下,整個單身派對幾乎可以用奢侈糜爛來形容。

  「他們這也太……」叼著並沒有點燃的香菸,毛利小五郎有些錯愕地看著場地中間的狼藉。「我怎麼感覺這東西更像群魔亂舞?」

  「是啊,」妃英理坐在他的身旁,點了點頭。「除了我們以外,大概也沒有誰是在班裡面結婚的了,所以都放的很開——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色情一點也可以理解。」

  「但我們當初也確實缺了一點這樣的瘋狂,現在想要補回來也來不及了。」毛利小五郎露出了苦笑的表情。「人易老啊……」

  「但說真的,就算當時我們辦了,大概也就是所有人看我們兩個從頭黏到尾吧?」妃英理想了想之後卻搖了搖頭,這樣反問道。

  這樣說著,兩個人露出了會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