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燃燒的醫藥公司

  千羽騎著一輛裝了食材的自行車,在人行道上騎行著。

  灰原哀在自查之後,信誓旦旦地告訴千羽,她現在面臨脫水、飢餓等問題,需要一些高質量的能量食品。但千羽家裡的食材剛好用完了,所以千羽只能出門買一些便當,再採購一些食材。

  半路上,馬路對面的一家拉下了防盜捲簾門的醫藥公司引起了千羽的注意——前幾天從米花電車站回家的時候,千羽還路過了這裡,當時這家醫藥公司還經常有人進出。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就關門了?

  千羽騎著車,為了繞過一個走在人行道內側的行人,便先向左騎行,又向右轉。

  就在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千羽的左後方向右前方推去。隨後,巨大的聲響才姍姍來遲。「轟!」(在短距離內,爆炸氣浪的速度要比聲速高)

  當千羽意識再次和現實世界接軌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幾分鐘之前還是一棟完整的建築物的醫藥公司大樓,此時已經出現了嚴重破損,開始熊熊燃燒!

  千羽看著眼前的景象,愣在原地——導致了建築物嚴重破損的爆炸加上迅速燃遍整棟大樓的火焰,這如果是意外事故那才見鬼了!

  「啊!!!」撕心裂肺地喊聲從路對面傳來,只見一個身上燃燒著火焰的女人正哀嚎著,奔跑向遠離大樓的方向,而就在她不遠處,一個熊熊燃燒著的人正趴在地上,顯然已經回天乏術了。但如果說是正在哀嚎的那個女人的話。。。

  千羽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一個杵著拐杖的男子看著沖向自己的哀嚎女子,似乎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但就在哀嚎女子衝到他面前時,他動了。

  男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拐杖支了起來,重重地戳在了女子的肚子上,將她捅倒在地。

  「哦。。。」千羽只是看看這場景,都感覺自己的痛覺神經正在瑟瑟發抖。

  緊接著,男子一瘸一拐地衝到半米外的一個消防栓旁邊,將消防栓的一個開關擰開,強勁的水流從消防栓的一個噴口中噴涌而出,正好命中了全身是火的哀嚎女子,她身上的火勢在一瞬間被壓了下去。

  千羽立刻做出了反應,他跑向男子,因為很明顯,這個需要使用拐杖的男子不可能完成把女子帶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需要幫助嗎?」千羽來到男子身邊,看著他重新關上消防栓。這時候,千羽才發現,這個男子是個白種人。

  「Any-English?」(會說英語嗎?)男子用美式英語問道。

  「So-」千羽回答。「What-should-we-do-now?」(一般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Hospital,for-both-you-and-「(去醫院,給你們兩個治療。)

  「For-me?「(給我?)

  「Your-forehead,it's-「男子看了一眼千羽的臉,回答道。(你的額頭在流血)

  「Ouch!」千羽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撇了撇嘴。(啊哦!)

  。。。

  很快,在旁人的幫助下,男子和千羽帶著燒傷的女子,乘坐一輛汽車趕到了米花中央醫院。在車上,男子將手機交給千羽,讓他幫忙聯繫米花醫院準備急救措施。

  「Mr-Gergory?」一名青年醫師在見到拐杖男子之後,驚訝道。「What's-wrong?「

  「Badly-burnt-「名為格里高利的拐杖男子指了指千羽,又指了指旁邊剛剛送上擔架的燒傷女人。

  「I-beg-your-pardon?「醫師顯然沒有聽清拐杖男子的話。

  「重度燒傷病人!」拐杖男子不耐煩道。「給他準備愛因托芬電流計,然後做手術!」

  這傢伙會說日語?千羽訝然。

  「愛。。。愛因托芬電流計?」醫師茫然道。

  「交給我吧。」就在此時,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醫生出現了。

  「老。。。老師。」醫師見到老醫生,立刻行禮道。「您來了。」

  「給他準備弦線式電流計,立刻聯繫外科,準備進行手術!」老醫生立刻命令道。(1903年,荷蘭的愛因托芬發明了弦線式電流計,這是世界上最早的心電圖。燒傷病人無法使用現代心電圖,所以格里高利才會讓醫生準備最老式的弦線式電流計。)

  「小傢伙,」格里高利指了指牆上的醫院平面圖。「我陪你去外科處理一下吧。」

  「哦,謝謝。」千羽道謝,便在他的陪伴下一起走向外科。

  「請問,」路上,千羽詢問道。「您很會說日語嗎?」

  「我既然出現在這裡,」格里高利笑了笑,回答道。「還能不會日語嗎?」

  「那您為什麼要問我會不會英語。。。」千羽無語。

  「如果你會說的話,」格里高利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總比我說日語更讓我舒服,不是嗎?」

  「。。。」千羽無語。

  「小子,」格里高利突然說道。「處理傷口之後留一下你的聯繫方式。」

  「為什麼?」千羽疑惑道。

  「這次爆炸有問題,」格里高利拉著千羽走進了一間房間,用眼神示意值班護士給千羽上藥。「所以警察多半回來詢問具體情況,如果沒有你的聯繫方式,我們會很難辦。」

  「好的,我給你留一個聯繫方——」千羽看著給自己的額頭包紮傷口的護士,突然想起了什麼。「額。。。不妙,我本來是出來買東西的,結果到現在還沒回去。。。待會兒能讓我先打一個電話嗎?」

  「可以。」格里高利說完,靠在旁邊的牆上,靜靜地等待千羽的額頭被包紮好。

  一分鐘後。

  「灰原,」額頭上裹著紗布的千羽拿著格里高利的電話。「是我,千羽。」

  「你居然有手機嗎?」灰原哀拿著從桌子上拿起來的電話(千羽考慮到灰原哀目前身體沒有恢復好,所以將客廳的電話放到了灰原哀的屋子。)「什麼款式?」

  「我找醫生借的電話。」千羽剛說到一半,就被灰原哀打斷了。

  「醫生?」灰原哀的語氣驟然加強。「你受傷了?」

  「本來經過月間路的,結果路上的一家醫藥公司爆炸了。。。我就被波及到了。」千羽無奈道。

  「月間路的醫療公司?」灰原哀的語氣有些玩味。

  「怎麼了?」

  「不,」灰原哀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沒什麼。」

  「總之,我現在剛剛完成包紮,準備回家了。」千羽摸了摸額頭上的紗布,說道。

  「好的。」

  「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