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38分,C點地下車庫,星野楓和安室透乘坐的車就這樣緩緩駛入地下車庫。「應該就在這裡——」星野楓將車窗搖了下來,找不到熟悉的人的迷茫神色只是在臉上閃了一下便被瞭然所替代。「嗯,我好像聽到了熟人的聲音,你呢?」
「嗯,很標緻的保時捷。」安室透聳了聳肩。
雖然他們都不是車輛專家,但任何一個和琴酒的愛車打過交道的人都會把那種極富有特色的引擎空轉聲牢牢記在心裡,即使還有別的發動機的干擾也能從中區分出來。
在這樣的空轉聲的引導下,星野楓的車子向保時捷356A的引擎聲方向緩緩開去。
沒開多遠,保時捷356A就這樣出現在了他們左前方的停車位中,而星野楓也非常熟練地停在了保時捷356A的右側——另一側的位置已經被另一輛同樣發動中,而且坐了人的車占據了。
「我們來了,」將車倒車入位,星野楓看著保時捷356A的方向——從這個方向看去,面對他的是琴酒。「你確定還需要再核查一次計劃嗎?」
「嗯,」琴酒淡淡道。「重複一次計劃。」
「中午十二點十五分,在鳥矢大橋停掉土門康輝的車,然後等著狙擊人員到位,是這樣吧?」星野楓很熟練地回答道。
「嗯,」琴酒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你們應該也知道點位在哪裡,到時候記得給他們讓出角度。」
「沒有問題,」星野楓點頭。「把右側讓出來對吧?」
「嗯。」琴酒點頭。「如果沒有問題了的話,就準備出發吧。抓緊時間,趕到那邊並且和相關人員聯繫好相關事宜都需要時間。」
「OK,」星野楓聳肩。「話說,那邊……是基安蒂和科恩的車吧?他們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還和他們有些事情要囑託,而且事實上,為了保密起見,他們會晚點出發,走的和你們也不是同一條路。」琴酒哼了一聲。「別浪費時間了,趕緊走。」
「嗯……」星野楓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安室透。「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能不能具體一點?」安室透思索了片刻之後,提出了這樣的問題。「如果說能告訴我們具體的狙擊所在的建築的話,我們或許能讓他的保鏢們換個位置站,這對你們應該也是有好處的吧?」
「……」琴酒思索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我們會讓狙擊人員出現在——」
……
9點58分,同一個位置
「今天你是不是見了什麼不該見的人?」琴酒這樣很隨意地靠在車窗上,說完了之後才瞥了一眼和原本的星野楓將車停在同一個位置,也坐在同一個位置的水無怜奈,這樣隨口問著。
「啊?」水無怜奈微微愣了一下,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也露出了一絲輕佻。「啊,我之前遇到了一點騷擾事件,朋友洋子——沖野洋子——給我介紹了在她節目上出現的毛利偵探前來調查。結果最後發現是有個小孩子以為我換節目排班是因為我早上起不來,所以每天早上來敲我家門叫我起床。」
「主動給你介紹的?」琴酒微微皺起眉頭。「這麼一個小騷擾事件,你們是怎麼請得動那麼大的偵探的?」
「據說那位大偵探對洋子的態度很——」水無怜奈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嗯,你懂的,所以她提出要求的話,那位偵探根本不會拒絕的。我當時也提出了類似的委託費之類的問題,但你猜那個老男人提出了什麼要求?他選擇要了我的手機號。」
「哼!」琴酒的眉頭抽搐了一下,最後在旁邊偷偷笑著的伏特加的注視下這樣說著。「沒想到那麼著名的偵探,居然也有這麼老色鬼的一面。算了,重複一下計劃,然後我們分配一下具體的任務。」
「嗯,」水無怜奈點頭。「把土門康輝約到杯戶公園去接受採訪,在下午1點左右就位,然後在公園配合你們完成刺殺。」
「嗯,」琴酒點頭。「基安蒂,你們還有什麼要和基爾說的嗎?」
「給我讓個角度出來就行,我們會在刺殺地點旁邊的那些大樓上面動手,」基安蒂這樣慵懶的聲音傳來。「只要你別太坑我們,就算他土門康輝有九條命也保不住腦袋。」
「不需要能幹掉九條命,」就在這時,保時捷356A的後排座位上突然傳來了貝爾摩德頗為玩味的聲音。「只要能在最關鍵的地方打上一槍,你們就成功了。所以請務必完成你們的任務,這樣對大家都好。」
在聽到貝爾摩德的聲音之後,坐在她前方的伏特加突然看向車外——因為他那一側的車子的車門被打開了,而基安蒂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個傢伙怎麼會在這裡?」基安蒂徑直走到了琴酒的後排座位車窗前,死死地盯著車子裡那雙帶著戲謔的色彩看著她眼睛。「琴酒,這個混蛋為什麼也會在這裡?上次就是她把卡爾瓦多斯偷偷約了出去做她私人的事情,還見死不救,看著他死在那裡!這種人怎麼能拉進這次計劃里?」
面對憤怒的基安蒂,貝爾摩德沒有任何回應,只是仍然坐在後排座位上,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回到車裡去,基安蒂。」坐在前排的琴酒卻只是在等待了幾秒之後,這樣冷聲說道。「她來只是為了作為雙保險,以防萬一罷了。」
「Gin你……你怎麼會選中她來參加我們的計劃?她這種人就是我最擔心的萬一!」基安蒂驚訝地看著琴酒,隨後又咬牙切齒地看著只是輕蔑地瞥了她一眼的貝爾摩德。「上次卡爾瓦多斯那樣的事情之後,我們該怎麼信任她?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就也都成為了她的私慾的犧牲品了!」
「只要你們計劃順利,她就不會摻和進來,明白嗎?」琴酒轉過頭,透過玻璃盯著基安蒂,這樣一字一頓地說著。「她參與進來,是那位先生所下達的命令,所以你我要做的就只是執行他的命令,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