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嗨高了?」格里高利挑了挑眉,但隨後便發現了尾燈的異常。「等一下,好像是這傢伙的車子嗨高了!」
「不能讓他這樣開下去,」高木警官立刻做出了決定,踩下了油門。「我需要把他截停下來。」
「小心點,」格里高利將手裡的本子塞進了副駕駛座的儲物艙里,然後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不要在截停的時候把我擠成肉餅。(警車在右側,失控的車子在左側,如果要截停的話,格里高利所在的副駕駛座是最容易發生碰撞的位置。)」
「我們的車子能完成截停任務嗎?」觀察了一下前面的路線,千羽疑問道。「這裡的直線太短,很難完成截停任務,至少我不看好那輛車能在進入下一個彎道之後安然無恙地出彎。」
他們現在是在山邊緣的公路上,肯定會有很多彎道——對於無法剎車的壞車來講這無疑是一張高質量的催命符。而由於失控車和警車都是在公路上沿著順時針方向行駛,而失控車在道路左側,所以這輛失控車其實處於道路的外側,隨時有可能一頭撞在護欄上然後衝出去,在自由落體之後摔得粉身碎骨。
同樣是因為失控車在道路外側,如果想要攔停的話就只能切到失控車的前面用車尾頂住失控車。(如果到右邊配合護欄夾住失控車的話,失控車隨時有可能擠破護欄飛出去。)
就在他們面前,失控車在彎道前提前轉彎,驅使著速度幾近瘋狂的車子堪堪完成了過彎動作。
「如果我們能開到他們前面的話,或許能做到!」高木以稍慢的速度從內側車道過彎,將剛才因為彎道而消失在路旁樹木的遮擋範圍內的失控車重新納入了視野里。「抓穩,我要加速了!」
「額……」千羽皺眉——開著有四個人的車去玩命救一個人的車子,這個行為怎麼看怎麼有點……
不過很快,千羽就不用被高木近乎於瘋狂的行為所困擾了。
「嘖=,=」在看到失控車需要過的下一個彎之後,千羽從緊張中放鬆了下來,因為……
看到前方的轉角相當急促的彎道之後,失控車試圖以外道入彎——外道出彎的最佳策略來應對,但仍然在過彎過程中由於彎道角度過大而一頭撞在了護欄上,然後翻下了山。
「乓!」一兩秒後,汽車碰撞硬物的聲音傳來,噼里啪啦的翻滾聲在響起片刻之後最終消失無跡。
「!!!」高木警官大吃一驚。
「減速,我們在路邊停車,然後下去看看。」格里高利平靜道。「你聽這個聲音傳來的速度,很顯然下面還有一層公路,車子應該是在下面的道路上翻車了——理論上下面是箱根高速,開車的話需要繞很遠,只有走路才能下去。」
……
當一行人緩緩走下土坡的時候的時候,果然發現失控的紅色車子已經底盤朝天,躺在了公路上,而不遠處收費站里的幾名工作人員已經圍到了車子旁邊,此時正在對著看起來似乎是被他們剛剛從車裡拖出來的司機,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
「這裡是警視廳,交給我們來處理吧。」格里高利示意高木停在車子旁邊,然後拿著高木的警官證走下車,一邊指著高木一邊說道。
「他不會是因為被你們追趕所以才落下來的吧?」一名工作人員問道。
「少看點陰謀論小說,」格里高利瞥了他一眼,然後對著同樣走下車的千羽和灰原哀指了指車子。「你們兩個看一下車子裡有沒有什麼線索。另外,高木,你把車子停到前面收費站的緊急停車區去。」
說完,格里高利從衣服里取出了一小瓶噴霧,然後噴在了已經陷入昏迷的司機的臉上。「喂,醒醒!」
「?」伴隨著相當濃烈的嗅鹽氣味,司機慢慢轉醒過來,而他的臉上也瞬間布滿了痛苦的神情。
「……」格里高利皺了皺眉頭,然後將手放在了司機的胸口上,片刻之後才重新開口。「你知道是誰想殺你嗎?」
呼吸頻率加快,呼吸時震動明顯,臨床症狀接近窒息——毫無疑問,這應該是車禍撞擊導致的肺充血。除非這附近就有救護車,否則這傢伙活不到能開膛手術處理肺充血的時刻了。
「Tanabata……」司機忍著痛苦說道。
「七夕(tanabata)?」格里高利皺眉。
「kyo——」還沒說完,司機的表情就突然扭曲了幾下,然後頃刻間就失去了一切生機。
「……」格里高利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正在檢查車子的千羽等人。「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剎車液管好像都被物理拆除了,等於說剎車踏板根本沒法驅動剎車墊。」千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底朝天的車子的底盤上,悠悠道。「毫無疑問,他惹上了某些行動派,然後被安排了個明明白白。另外,我不知道到底是附加保險措施還是什麼,車子的左前胎爆了,這導致車子的右轉能力大幅下降,根本不可能通過剛才那個彎道。」
「那個,警方那邊有遇到什麼和麻將牌有關的案件嗎?」灰原哀從已經有些變形了的車體裡爬了出來。「我在這裡找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千羽從車頂上探出頭,和格里高利一起看向手裡拿著一塊麻將牌的灰原哀。
「第二個黑圈被塗紅了的麻將牌,背後是被一道中線分隔開的字母z,」灰原哀將麻將牌展示給他們兩個。「看起來像是訊息之類的東西,畢竟正常人應該不會在自己車上放這種東西才對吧?」
「麻將牌?」就在此時,剛剛停完車走過來的高木警官聽到了灰原哀說的話。「你是說你發現了麻將牌?」
「不會真的有相關的案件吧?」千羽立刻意識到高木警官的態度有些微妙,連忙確認道。
「我看看,」高木警官走到灰原哀身邊,端詳著麻將牌。「錯不了,這確實是和前幾天的那幾個死者一樣,屬於同一個兇手的連環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