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灰原哀和柯南三人並肩走在路上
「你們也決定跟我一起來了?」柯南看著千羽和灰原哀,無語道。
「我是被人叫來的,」千羽將手裡的無痕傘轉了一圈,淡淡道。「他說讓我直接到警署找他。」
「去警署找他?」柯南微微思索之後立刻反應了過來。「不會是格里高利吧?」
「是啊,」千羽聳肩。「大概是新出醫生遇到了格里高利先生,然後就把我們在這裡的事情告訴他了。」
「連他都被叫來的話,說明警察需要他的經驗來判斷這到底是什麼農藥。」
就在他們走過轉角,來到警署所在的街道的時候,他們發現警署門前似乎有點熱鬧。
「什麼情況?」千羽一邊說著,一邊讓輔助單元放大景象,而柯南則是按了一下自己的眼鏡腿。
「似乎是記者?」千羽不確認道。
「看起來是,」柯南點了點頭。「警察們看起來是在記者之間開闢一條通道,大概是要讓什麼人出入。」
「反正肯定不是給我們開闢的……」千羽皺了皺眉頭。「可是門口記者這麼多,我們該怎麼進去啊?難道要我們頂著記者們的目光和攝像機直接往裡走嗎?」
「反正我不想,」柯南的嘴角抽了抽。「我寧可翻圍牆進警署。」
「我也是這個打算……」千羽點了點頭。「完全不想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媒體面前……」
然後,千羽突然發現自己身旁的灰原哀不知道去哪裡了。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背被什麼東西透過背包戳了一下。「!?」
「你也真夠遲鈍的,」在他背後,格里高利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杖。而灰原哀正走在格里高利身後大約一米的位置。「連這個女孩都已經發現了,你卻還渾然不覺。」
「我的天……」千羽發現是格里高利之後才出了一口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們的?」
「你們從賓館出來的時候我就在你們背後了,」格里高利輕描淡寫道。「好了,先不說這些了,我們直接去信州大學附屬醫院吧。」
「那你為什麼讓我們來警署?」千羽愕然。
「因為通過上級聯繫到警視廳,又讓警視廳聯繫到我的正是這裡的松本縣警署。」格里高利回答道。「你覺得還有哪裡比警署更合適會面嗎?先別說這些了,這麼高的死亡人數需要的農藥可不像是個人犯能夠籌措到的,在這裡多呆一秒鐘都有危險。」
「至於你,」格里高利看向柯南。「如果想去警署的話,向回走,距離轉角大概50米的地方有個藥店,那旁邊是一個街道入口,往裡走一會兒就能到警局後門。」
「……」千羽沉默了半秒鐘之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之前我沒看到你!」(事實上,格里高利是從警署後門偷偷溜出來買藥,然後正好看見了千羽他們而已。說什麼從賓館出來的時候就跟上了純屬滿嘴跑火車。)
「走了!」格里高利沒理千羽,而是看向了灰原哀。「你也來吧,反正那小子都來了。」
————信州大學附屬醫院
「這就是病人的發病地點圖嗎?」格里高利看著地點圖。「症狀表呢?」
「給您。」新出醫生一邊將一個厚冊子遞了過來,一邊說道。
「我看看……」格里高利將地點圖放在桌子上,然後又將厚冊子翻開,逐一對照著發病症狀和發病地點。「有沒有醫護人員在診療過程中出現了同樣的症狀?」
「有。」新出點頭。
「給重症病人集體抽血,檢測血清中的IMPA含量,我要第一時間拿到結果。」格里高利命令道。
坐在旁邊椅子上的灰原哀挑了挑眉毛,驚訝的神色在眼中一閃而過。
「好的,」新出醫生點了點頭。「我立刻向檢測部門提交您的要求並儘快進行液相色譜檢查,只要結果在2到135微克每升之間就立刻向你報告。」
說完,新出醫生就離開了。
「嗯……」格里高利看著遠去的新出醫生,發出了微妙的聲音。「真是一位博學的同僚呢……」
「IMPA是什麼?」千羽問道。
「……」格里高利看了一眼灰原哀的目光方向。「這位小姐能替我講一講嗎?」
(從正常情況來講,如果灰原哀不知道IMPA是什麼的話,那麼這時候她多半會看向格里高利,而不是很淡定地看著千羽——這意味著她很清楚IMPA是什麼。)
「Isopropyl methylphosphonic acid,異丙基甲基膦酸(作者:請注意是膦酸而不是磷酸,磷酸的一兩個羥基被換成了烷基或者芳香基置換掉之後才是膦酸),沙林毒氣的水解產物。從大約中毒4小時之後開始出現在血清中,半衰期大約為24小時。」
「沒錯,你的學識很淵博。」格里高利點頭。
…………與此同時,警署門外。
一輛警車停在了被記者們圍得水泄不通、只剩下一條被警察們開闢出來的大約一米寬的通道的警署門前,按了幾下喇叭也沒能驅散記者之後,警車只能在原地打開了門。兩名警察押解著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從這條通道中匆匆走過。
「河野義行!」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了一聲呼喊,而這一聲瞬間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緒。
就在這一瞬間,一米寬的通道立刻被兩邊的人群以強大的力量緩緩壓縮。兩名押解著河野義行的警察見狀立刻加快了速度。
「混蛋!!!」
「禽獸!!!」
「人渣!!!」
「戰犯!!!」
此起彼伏,悲傷與憤怒等各種各樣的情緒夾雜在各種各樣的呼喊中。
「我跟你拼了!」隨著一聲悽厲的嚎叫,一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女記者突然低下身,從警察的手臂下鑽進了通道,正好來到了河野義行背後。隨後,她用手中的話筒從背後勒住了猝不及防的河野義行的脖子,然後用牙齒狠狠地咬住了河野義行的後頸部。
……
「……」柯南趴在警署二層的窗戶上,看著外面的狀況,微微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