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來了也不代表他們就安全了,畢竟救護車的鳴笛聲可沒法驅散沙林毒氣。必須等到沙林毒氣消散到一定程度之後他們才能安全離開這裡——液態沙林毒氣屬於持久性毒劑,萬一濃度極高的話,就算這裡是開闊地形,沙林毒氣的效果並不會很好,如果沒有執行專門的清毒措施的話也很可能在某地保留有極高的濃度,所以貿然出去絕對不是什麼好選擇。
又過了幾分鐘之後,更多救護車和消防車的鳴笛聲出現了。
「我覺得這次的事態相當嚴重……」千羽已經撩開了窗簾的一角,看著外面說道。「就算是米花中央醫院也沒有配備這麼多救護車。」
「這次事態肯定小不了,」灰原哀凝重道。「如果坐實是恐怖襲擊的話,這絕對是今年的年度事件了。」
就在此時,屋子裡的電話響了。
「?」元太正準備跑過去接電話,卻被柯南阻止了。「先等一下,我們還不能確定打電話的人是誰!」
「救護車都來了,他們還要都留在這裡嗎?」千羽歪頭。「這時候逃跑不應該才是標準做法嗎?」
此時,三輛救護車和一輛消防車停在了他們所在的賓館下方,一群穿著明顯要低級很多的防化服的人跑進了賓館大門。
「你們檢查一樓,我們去檢查樓上!」他們中,有人這樣喊著。
「或許沒有大問題了。」灰原哀看著他們身上的防化服之後說道。
…………信州大學附屬病院(這裡是松本市真實存在的醫院,大約在千羽他們入住的地方的東北方向兩到三公里。出事之後,這裡是最近的大醫院。)的一間病房內,醫生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千羽等人,然後又有些驚訝地看著手裡的檢驗報告。
「雖然和隔壁的那個病人處在臨近位置,但他們身上沒有那個已經陷入抽搐的傢伙那樣的負面指標,顯然並無大礙。」醫生看著檢驗報告,說道。
「我們開門的時候,發現窗戶已經被他們用膠帶封死了,」旁邊的一名護士說道。「看起來他們及時做了非常完善的隔離措施。」
「是嗎?」醫生驚訝道。「那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就在此時,一個醫生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病人出現了肌肉震顫和平滑肌持續痙攣的症狀,我懷疑是大規模農藥泄露導致的問題,我要求獲得阿托品和解磷定的處方權來對抗已經發生的M樣症狀(交感神經興奮等毒蕈鹼樣症狀,由阿托品對症處理)和N樣症狀(肌肉震顫等菸鹼樣症狀,由解磷定對症處理)……」他說到一半,卻和千羽等人面面相覷。「怎麼是你們?」
「新出醫生?」千羽愕然。「您怎麼會在這裡?」
「我本來只是來這裡開一個會議,正在安排的賓館休息呢,卻被緊急召集過來處理突發病症。」新出醫生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訝。「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感覺是農藥問題,」千羽等人的檢測醫生寫了一張條子,對新出醫生說道。「這張條子是我的級別能給出的最高授權許可,應該剛好能夠讓你開出這兩種藥物。如果阿托品和解磷定聯合用藥有效的話記得告訴我——哦對了,解磷定會增強阿托品的效果,聯合用藥的時候請略微減少阿托品的用量。」
「我明白。」說著,新出醫生便接過了條子,然後匆匆離去。
「你們應該沒有什麼異常狀況,」醫生隨即對千羽等人說道。「不過考慮到潛在風險,你們暫時得換個地方下榻了——整個深志區(不記得說沒說過了,再說明一次,深志區就是松本車站所在的區域,也就是千羽他們之前下榻的賓館所屬的區域)內都有潛在的中毒風險。」
「好的。」阿笠博士點了點頭。「我會帶孩子們換個地方入住的。」
…………幾小時後,1994年6月28日早晨6點30分。
千羽和灰原哀並肩坐在一條靠在牆邊的凳子上,用手機交流著。
「你當時是怎麼知道外面已經沒有沙林毒氣的?」千羽問道。「如果不是你執意為之擔保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開門的。」
「他們的防化服配置非常低級,而且在呼吸防護方面只是一層簡單的防護口罩。這種口罩我以前接觸過,生物部門以前曾經用過這種東西,但特種氣體研發部門連碰都不會碰——防護口罩對於他們接觸的那些毒氣並沒有任何防禦能力。他們在能活著跑到這裡就說明這裡的氣體並不足以傷害他們(尤其是在考慮到他們為了跑步而吸入了大量的空氣,所以吸入的毒氣量遠非千羽他們下樓再離開這裡可能吸入的毒氣量可比,而這樣的量也無法傷害到那些醫護人員就基本說明千羽他們下樓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只要去醫院進行一下檢查,就可以將最後一點中毒的可能性排除掉。),所以我才會確定沙林毒氣基本上已經流失殆盡了。」
就在這時,電視開機的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幾秒之後,電視打開了——阿笠博士被柯南和步美他們簇擁著,一起盯著電視屏幕。
「……奈,這裡是日賣電視台的緊急新聞。」畫面上,一個捲髮的女人正在做著報導。「就在昨天晚上,長野縣松本市深志區的大量居民被發現在家中出現了異常症狀並被緊急送往醫院,患者多達千人以上,而且據悉已經有了超過20名死者。」
「天啊!」千羽聽到了步美發出的驚呼。
「據悉,警方已經介入此案,並且已經傳喚了第一名報案人河野義行,目前正在進行案件調查。另外根據獨家消息,警方在對河野義行家中的搜索之後檢查出了多種農藥,目前尚不確認這些農藥能否製造出這次事件的症狀效果,但這很有可能會是這起案件的突破口。」
「怎麼會這樣?」柯南皺眉。「我們當初明明看到的是兩個人……」
「這個人很可能是被冤枉了!」光彥驚訝道。「我們必須得報警,然後告訴他們我們看到了什麼!」
「隨意,」千羽思索片刻之後說道。「但我先提醒一下,我覺得這個事情不是一個小規模團伙能搞定的,你如果想要提供證詞的話最好用手機或者信件之類的方式而不是直接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