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手刃黑色罪人!與黑衣組織的碰撞(完)

  「灰原,為什麼不攔著他。」在夜行者們收拾完現場之後,柯南和灰原哀兩人還留在倉庫里。紅櫻在離開之前關注了一下灰原哀,那對總是充斥著冰冷的美眸里閃過一絲羨慕,然後帶隊離開了這裡。

  「攔不住的。」灰原哀沉默了一會兒,輕輕說道。「那是他籌備了七年的復仇啊,沒人能夠阻止他的。」她想起了神谷瞬離開前那蕭瑟的背影,心裡微微一疼。

  「復仇。。嗎?」柯南看著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別說生物組織,就連一絲灰塵都找不到的地面,緊緊地握了握拳頭。「就算是為了復仇,也非得採取這種方式不可嗎?明明可以把他交給法律去審判的!」

  「你知道嗎,工藤。」灰原哀咬了咬嘴唇,「他之前跟我說,遲到的正義就不再是正義。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她那對冰藍色的眸子裡帶著一抹憂傷。「在受到傷害之後,什麼樣的法律都沒辦法挽回他們的損失。」

  「這不是理由!」柯南怒吼道。「如果每個人都像他一樣肆意地踐踏著法律,那這個世界就已經完蛋了!沒有誰能夠用任何理由任何手段去剝奪一個人的生命!」

  「那我問你,在他的父母、妹妹死去的時候,法律在哪裡?」灰原哀幽幽地問道,「在我和我姐姐被束縛在組織里,無時無刻不在擔憂著明天是否還能活下來的時候,法律在哪裡?」

  「我說過了,我會親手摧毀這個組織,讓所有人都得到懲罰!」柯南說道,「我們不正是因為這樣的理由才達成合作的嗎!」

  「好吧,那我換一個方式問你。」灰原哀說道,「如果在你和小蘭去遊樂園的時候,沒有注意到Gin和Vodka的行動,你沒有意識到組織的存在,那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這麼坦然的說話嗎?」

  「這種假設根本就不成立!」柯南憤怒地說道。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以他的思考速度,立刻就能夠得出答案,但是那個答案卻像是毒藥一般在侵蝕著他的意志力。

  「你看,你在生氣,說明我說對了。」灰原哀淡淡地說,「你因為受到組織迫害,一直在調查組織,但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她的聲音越來越大,「你還活著,你的親人朋友都還活得好好的!我們呢?!」

  「如果不是他救了我的姐姐,我和他一樣,在這個世界上一無所有!」灰原哀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她算是理解了神谷瞬為什麼一直對柯南保持著距離。「什麼都沒有損失的你,怎麼可能理解我們的感受!」

  柯南的臉皮抽動了一下,他想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灰原哀。他到現在才突然意識到,那個平日裡總是保持微笑的傢伙,心裡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

  「算了,說了你也不會理解的。」灰原哀看著低著頭沉默不語的柯南,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你要去哪裡?!」柯南連忙問道。「那傢伙很危險!」

  「至少他救了我,至少他讓我還不至於一無所有。」灰原哀頭也不回地說道。

  當灰原哀回到家裡的時候,這棟大宅只有神谷瞬的房間亮著燈。她走到神谷瞬的房間門口,抬起手敲了敲門。「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神谷瞬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沙啞。

  神谷瞬坐在地板上,背靠著牆壁,仰著頭。他的身邊放著他妹妹的照片,整個人都往外散發著頹喪的氣息。

  「對不起,讓你看到那麼血腥的場面。」神谷瞬見到灰原哀,嘴角勉強勾起一個笑容。「肯定嚇到你了吧。」

  灰原哀搖了搖頭。

  「你會累嗎?」灰原哀突然問道。「擺出那副總是笑容滿面的模樣,應該很累吧。」

  「不累。」神谷瞬搖了搖頭,「我妹妹能說話之後的第一個生日願望,就是希望我能多笑笑。」他看著灰原哀的眼睛,「我對她做了承諾,承諾了我就一定會做到!」

  「以後你打算幹什麼呢?你的仇已經報了。」灰原哀問道。

  「還沒完呢。」神谷瞬輕聲說道。「我還不知道組織為什麼要對我的家人動手,我還沒有親手殺死組織的Boss。」他深吸了一口氣,「別擔心我,這樣的狀態也只會持續這一晚上而已,到了明天,我就會恢復正常。」

  「你最好還是找到另一個人生目標比較好。」灰原哀說道,「復仇的信念不可能一直支撐你走下去的。」

  「另一個。。。人生目標嗎?」神谷瞬輕聲念叨著這句話,直勾勾地看著灰原哀,把女孩盯得都有些臉紅。「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客氣。」灰原哀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但她還是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維持著平日裡那一臉淡然的模樣。「餓了的話,我還是會做飯的。」

  「不用了,交給我吧。」神谷瞬站起身來,雖然身上還是帶著頹喪的氣息,但明顯比剛剛要好得多。「做菜也能調節一下心情。」他的心理素質何其強大,復仇之後的那點空虛感根本無法動搖他的意志。就像他所說的,只需要一晚上,就能回歸正常。而在和人溝通了一會兒之後,那個時間更是縮短到了極點。

  餐桌上,灰原哀漫不經心的品嘗著食物。她畢竟也是女孩子,親眼目睹了那麼血腥的場面之後,自然是沒辦法像神谷瞬那樣保持平常心去進食。

  神谷瞬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充滿歉意地對女孩笑了笑。

  「大偵探那邊,你打算怎麼辦?」灰原哀問道。「他好像沒打算抓捕你,但是你們的關係想必已經破裂了。」

  「再說吧。」神谷瞬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反正之前我們的關係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了,不是嗎?」他看著灰原哀的眼睛。「在他能夠真正理解我的處境之前,我還是不要熱臉去貼冷屁股了。」

  「就怕他用熱屁股貼你的冷臉。」灰原哀的嘴角綻開一絲笑容。

  「對了,看在我送了你回憶的寶物的份上,答應我一件事怎麼樣?」神谷瞬笑眯眯地看著灰原哀。

  「什麼事?」灰原哀被神谷瞬看得有些臉紅。

  「多笑笑嘛,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在神谷瞬和灰原哀聊天的時候,城市的另一邊,那輛黑色的保時捷里。Gin手上捏著一根茶色的頭髮,嘴角噙著冰冷的笑。

  「大哥,Pisco似乎是得罪了什麼人,被處理掉了。」Vodka掛掉一個電話,對著Gin說道。

  「那傢伙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底片拿到手了,媒體翻不起浪花。」Gin冷漠地說。「不過那個女人出現在現場,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或許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吧?也許有人在幫助她。」Vodka說道。Sherry是如何從毒氣室里消失的,到現在都是一個迷。

  「哼,既然知道了她在米花鎮活動,有時間收拾她。」Gin把那根頭髮扔出窗外,黑色的保時捷往前駛去,融入了濃濃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