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誰是老鼠?

  「既然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是你,你又懷疑這是一起謀殺案,就證明你當時在案發現場應該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但是證詞卻沒有被採納,對吧?」神谷瞬把文件放到桌子上,輕聲開口問道。

  「就是這樣!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澤栗勛激動起來,「我當時在呼叫救護車的時候,聽到了陽台方向傳來了噼啪的爆裂聲,就像是有人踩到玻璃碎片的聲音。然後我就出去看,就發現在陽台上居然有細碎的玻璃渣,這就是鐵證啊!」

  神谷瞬沉吟一會兒,「如果你本人在打破窗戶進入房間之後,真的沒有再出去的話,那麼的確是可以作為一個證據.......」他把那些新聞放下,拿起了一張照片。「就我個人來說,我也偏向於你的說法,澤栗未紅女士可能是被謀殺的。」

  這話一出,澤栗勛的臉上立刻就跟看到希望一樣,整個人都從頹喪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

  「確實,看到這張照片之後,我也覺得澤栗未紅女士是被人殺害的。」世良真純一直站在旁邊,見到神谷瞬拿起那張照片之後,以她的視角能夠很清晰地看到內容。

  「再加上SNS上的內容,你認為是最後一個去的老鼠殺人,倒也是合理的推測。」

  「不,這個推測錯漏百出。」神谷瞬搖了搖頭,否定了世良的話。「最後一個去的人是老鼠,並不能確認就是老鼠殺了人。」

  「誒?」世良真純頓時楞了一下,完全沒有理解神谷瞬的話。

  「咳咳,我先給你解釋一下老鼠,大象,狐狸分別是誰吧。在此之前,既然你的妹妹喜歡取外號,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她給你取的外號是什麼呢?」神谷瞬說道。

  「我妹妹說我話很多.......所以,她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叫做鳶鳥。」

  神谷瞬微微一笑,「那麼我已經解開這個案子了,關於你們三人的外號,還有到底誰是殺害未紅女士的兇手,我都清楚了。」

  澤栗勛聽了這話差點沒有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真的嗎?你真的知道了誰是殺害我妹妹的兇手嗎?」

  神谷瞬對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稍安勿躁。「根據你妹妹寫的內容,我們可以確認,第一個去的就是大象。因為她才洗了澡出來就給大象簽名,所以大象的那本書的封面上有些褶皺。」他拿起被放在證物堆里的一本書,「這本書是二瓶女士所有,所以她就是第一個來的大象。」

  「而第二個來的狐狸,就是湯地女士,之所以我會這麼說,是因為澤栗未紅女士並沒有去過大澡堂,而光井女士明確提到過她錯穿了拖鞋,感覺到了濕漉漉和溫暖的感覺。」

  「所以,第二個來的湯地女士就是狐狸,她也的確去過大澡堂,只是離開時穿錯了澤栗未紅女士的拖鞋,這導致了後續來的光井女士誤會澤栗未紅女士曾經去過大澡堂。」

  「那麼,第一個來的就是大象二瓶女士,第二個來的是狐狸湯地女士,第三個就是老鼠光井女士。」

  神谷瞬解釋完之後,澤栗勛立刻用仇視地眼神死死盯著光井女士,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一般駭人。「你這個該死的老鼠!你為什麼要殺害我妹妹!」

  「稍安勿躁,我可沒說是光井女士殺害了你妹妹。」神谷瞬開口道。

  「那到底是誰殺了我妹妹?」澤栗勛現在已經完全懵逼了。

  「殺害你妹妹的真兇,其實是第二個去的狐狸,也就是湯地女士!」神谷瞬淡淡地說。「你妹妹的SNS內容已經寫得很明確了,狐狸過來向她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請求,然後還一直賴著不走。」

  「如果那隻狐狸離開的話,她應該會很高興地把這一段卸載SNS上的!」

  世良真純此時有些聽不下去,立刻開口問道:「既然你說是湯地女士殺害了澤栗未紅女士,那麼湯地女士應該是被澤栗未紅女士安排在洗手間裡,等待光井女士離開之後,才和她繼續交談的,對吧?那麼湯地女士又是何時動手的?你有相關的證據嗎?」

  「證據已經擺在眼前了。」神谷瞬拿起湯地女士的那本書,按住書頁將書頁橫向撥動之後,一片乾涸的血跡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剛剛那張血手印的照片,其實就已經暴露出來了。」

  世良真純微微一怔,再次看了看那張血手印的照片,腦中仿佛有閃電掠過。「我懂了,血手印雖然看似完整,但是中間卻很整齊地斷掉了一截,那就是未紅小姐手上拿著東西的證明!」

  神谷瞬讚許地點了點頭,雖然稍顯稚嫩,但是赤井的妹妹還算是聰明有天賦。不過想來這一家子人都是天賦異稟,老大是FBI王牌搜查官,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高手。老二是將棋天才,跟開了掛一樣在日本將棋界亂殺。

  世良真純如果沒有這種程度的天賦的話,神谷瞬還真要懷疑一下對方的真實身份了,再怎麼也得去讓他倆做個鑑定啥的。

  直接被鐵證鎖定的湯地小姐苦笑一聲,嘆了口氣。「果然還是瞞不過鼎鼎有名的大偵探的眼睛。」她看向在沙發上還被五花大綁起來,卻依舊用仇恨地眼神看著她的澤栗勛。「我殺害你妹妹的原因,是因為她剽竊了我所有的文章。」

  「她那本賴以成名的暢銷書,本來就是我和她一起創作的。但是到了出版的時候,卻只有她的名字。」

  「她的確修改了很多東西,說那是她的作品也無可厚非。」

  「但是,當我拿著我的作品去雜誌社找編輯的時候,卻被告知我的文風和澤栗未紅太相似,他們不需要第二個澤栗未紅。」

  「從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壓根就是一直在模仿我的文風!」

  湯地女士的話讓澤栗勛微微一怔,眼中那刻骨的仇恨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消散,但依舊充滿了不甘。

  「抄襲他人作品的確是個很惡劣的行為,但是,我也始終認為這樣的罪過不至於要用生命去彌補。」世良真純開口說道。「說到底,你身為推理小說作家,還是沒有相信貫穿推理小說的法律,不是嗎?」

  神谷瞬默不作聲,他和世良真純不同,他對法律的認知遠比現在還是個稚嫩偵探的世良要清晰太多了。湯地女士殺人固然是鐵打的罪名,但是現在的法律依舊有著許多的缺陷等待著進一步完善。

  況且,法律或許可以盡善盡美,但是人卻做不到,再完美的法律不能得到良好的執行,也只不過是廢紙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