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碰撞不可能特續太長的時間,但是在一人一獸的強大意志力下,他們硬是榨乾了自己的體力在拼命的對抗。
神谷瞬的臉上和胸口再次多出了幾處深可見骨的傷疤,那道快要劃破他胸骨,甚至隱隱能看到心臟跳動的爪痕尤為可怖。但是在某種神奇力量的作用下,他的傷口在迅速地恢復,一層淡淡的白光覆蓋在傷口上,加速著傷口的癒合。
而他的對手顯得更為慘烈一點,周身都是細密的刀口,不斷往外滲出鮮血。那種奇特的異香依舊在這片戰場中縈繞著。他手上的骨爪也被生生斬斷了兩根,骨制的刀鋒上滿是豁口。
獅頭人沒有神谷瞬手上水晶瓶那麼強大的回覆道具,但是他本身的天賦讓他幾乎不可能受到一擊致命的傷勢。那種被貫穿心臟之後怒吼一聲就能迅速激發生命力然後恢復如初的奇特天賦,讓他被神谷瞬連續捅穿兩次心臟都還能堅特戰鬥。
神谷瞬臉上和胸口上的傷口就是為了這兩次必殺的攻擊而選擇了以傷換命的打法,但是不了解對方天賦的他卻險些被直接反殺。所以他才改變了戰術,一點一點的放血。因為這個獅頭人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能激發那種天賦,這一點他已經看得很透徹。
只要一瞬間造成的傷害沒有達到足以激發那種能力的閾值,他就只能默默地抗住。
一些細密但是堆積起來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經讓獅頭人陷入了虛弱之中。他畢竟是一種奇特的異種,天生就要比人類的身體素質強很多。如果不是神谷瞬仗著有水晶瓶的充能層數硬拼的話,獅頭人不見得能被他削弱到這樣的地步。
周身的刺痛和力量的不斷流逝讓獅頭人陷入了無止境的狂怒里,他覺得自己被眼前的敵人所戲弄了。他是驕傲的獵手,他曾經走遍整個大陸狩獵那些值得他出手的恐怖敵人,但是現在,他很可能會死在這裡。
「吼!」一聲咆哮之後,獅頭人身上突然浮現出一片陰影。隨著他的跑動,高大的身軀頓時隱沒進了空氣里。
神谷瞬瞳孔微縮,一滴冷汗順著他的鬢角留下。
那頭獅子就這麼消失在了他的眼前,甚至連獵人視角都沒辦法捕捉到任何的痕跡。那似乎是某種特殊的天賦能力,讓獅頭人直接在他眼前完成了潛行。
「怎麼辦?」神谷瞬在原地打著轉,目光掃過周身的每一個角落。但別說是看到那麼巨大的獅子了,連任何細節都沒有看到。那隻獅子仿佛就這麼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線索。
「天上?」神谷瞬迅速地抬頭,但是空中依然沒有任何的痕跡。沒有氣流聲也沒有影子,甚至連空氣的異常流動都沒有。
神谷瞬思索了幾秒鐘之後,微微一發狠,直接閉上了眼睛。他的確是擁有著那種被紅子稱作是直感的能力,但是那是前世,這一世實力暴跌之後,他這種能力有點時靈時不靈的感覺。但是每次遇到了致命危機時,這種能力都能夠生效。
所以現在就是一場賭博,賭他的那種能力能夠再次挽救他一把。因為他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手段能夠去查到那隻獅子的蹤跡了。
風拂過大地的聲音傳入神谷瞬的耳中,他的呼吸聲,氣流輕柔擦過草葉的細微摩擦聲都被他捕捉到了耳中。此時的他閉上眼睛之後,聽覺更是比以前要靈敏許多,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感知力在不斷地增強。
但是已經沒有捕捉到那隻獅子的蹤跡。
甚至連那空氣中的異香都已經消失不見,空氣和之前一樣清新,但是卻沒有任何敵人的味道。
神谷瞬輕輕揮舞著手上的長刀,刀鋒劃破空氣的聲音,也被他捕捉到了耳中。此時的他已經沉浸在了這種感知力瘋狂釋放的狀態里,仿佛整個人都與世界融為了一體。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獅頭人正舔舐著自己的刀鋒,冷冷地盯著他。
終於,神谷瞬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痛苦之色,整個人也顫抖了一下。這是感知力釋放過度的後遺症,獅頭人非常清楚這種狀態的副作用,所以他立刻發動了攻擊。
依舊是被練習了無數次的撲擊,但是速度極快,而且與之前裹挾風雷的狂猛姿態不同,這一次撲擊返璞歸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終究還是我贏了!」獅頭人腦中閃過這樣一抹念頭,然後他看到了神谷瞬睜開的雙眼。
那雙眼睛死死地看著他的方向,就好像已經看穿了他的蹤跡一般。這一舉動讓獅頭人內心大駭,但是他已經用全身的力量高高躍起,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神谷瞬的黑色長刀此時已經被放在了身體左側,就好像插入了身側的刀鞘一般。他的雙眼注視著眼前的虛空,那裡沒有任何的東西,但是他的直感告訴他,往那個地方攻擊絕對不會出問題。
「咻!」
一聲刀鋒破空的輕響,在獅頭人不敢相信的目光下,黑色的刀鋒仿佛一輪幽暗的黑日,被神谷瞬用甩的方式直接扔到了他的面前。那把黑色長刀早就飽飲他的鮮血,此時仿佛活過來一般,刀身上的金色紋路不停地閃爍著。
從左側的胸骨切入,斬破無數的內臟血管與骨骼之後,黑色的長刀從另一側傳出,血光乍現。
高高躍起撲擊的獅頭人被這極速的一刀直接斬斷身軀,被分為兩段摔在了地上。
咆哮聲在神谷瞬得耳畔響起,他轉過身去,發現獅頭人的上半身正艱難地爬向了自己的下半身,伴隨著他的咆哮,一種能量絲線連接著被分為兩節的身體。他那詭異的天賦能力居然還在讓他不死,甚至可能將傷口癒合。
長刀貫腦而入,直接從獅頭人那已經結痂的那部分眼眶刺出,然後順勢一斬。切斷顱骨和下頜骨之後,被神谷瞬順手插在了地面上。他倚著長刀不住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