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瞬和柯南聽完灰原哀的話,同時愣了一下。然後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約而同的出現在他們的臉上。「好像是解開了啊,所謂的赤壁的真相。」
「喂,那邊的兩個小鬼,又有事件發生了!」就在神谷瞬和柯南打算再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後把推理說出去的時候,大和警官的咆哮聲在不遠處響起。他那張本來就偏向古銅色的臉龐很明顯的黑了下去,一旁的諸伏警官也臉色沉重。
「怎麼了?」神谷瞬和柯南快步走過來。
「就是你們剛剛去看過的那個叫直木司郎的傢伙,已經確認被人謀殺身亡。」大和警官解釋道。
此言一出,神谷瞬和柯南還有一旁的灰原哀都很明顯的吃了一驚。「不會吧?!我們不是才從那裡回來不到兩個小時嗎?」神谷瞬提出了質疑。「就算是我們的詢問打草驚蛇讓幕後的兇手打算殺人滅口,這個時間上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是高明那傢伙,他覺得心裡有些不安,所以就排自己的部下又去了一趟那些人所在的地方,然後.......其他的人都還在家裡,而直木司郎已經死亡了。」大和警官說道。「所以我們現在需要過去看一看案發現場。」
神谷瞬沉吟了一會兒,沒有把剛剛想到的赤壁的推理說出來。因為案件有了新的變化,新的變化里所出現的新證據可能會推翻之前所有的假設。柯南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張了張嘴,也沒有說出來。
倒是灰原哀在上車之前隱晦的向神谷瞬發問,詢問赤壁的秘密。神谷瞬略微跟她解釋了一下,表示需要先去現場看過之後,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再告訴她。這讓好奇心很強的灰原哀心裡直痒痒。
別看灰原哀平日裡總是一副清冷模樣,看上去對什麼事情都不怎麼關心,但是她的好奇心其實並不比柯南更弱。畢竟是科學家,好奇心不夠的話是根本不可能完成APTX4869這種可以說是劃時代級別的藥物的。
要知道在神谷瞬那個時代,科學家們也只能做到延長人的壽命。像這種讓人的身體恢復到童年時期的技術,別說是做出成品了,連動手做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突如其來的案件讓所有人都急躁起來,諸伏警官開車的速度更是死死地抵著快要超速的那個界限在狂飆。神谷瞬沒辦法也只能跟著那台警車一路疾馳,本來從直木司郎家回到民宿需要四十分鐘左右的路程,這次三十分鐘不到就跑完了全程。
案發現場和希望之館裡的那間畫室很類似,直木司郎也是坐在一把轉椅上,面對著被漆成紅色的一面牆壁。房間裡的其他東西亂糟糟的,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被某個人很粗暴的翻找之後留下的痕跡。
「有趣.......」神谷瞬看到直木司郎的死相之後,眉頭就微微蹙起。赤壁是之前的死者明石周作先生留下的死亡訊息,而這次的兇手留下同樣的訊息,就是在向警方挑釁——能抓到我就來試試看吧。
但是神谷瞬所注意到的並不是這種挑釁,他在意的是兇手做出這種拙劣的模仿背後所蘊藏著的訊息。兇手複製被害人的死亡訊息的理由有很多,向警方挑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肯定是有著攪亂調查方向的目的。
「瞬,那個兇手好像已經看穿了明石周作先生留下的死亡訊息啊?」灰原哀走到神谷瞬身邊拉了拉他的手,壓低聲音說道。「不然他會自信到複製一副出來嗎?」
「不,他沒看懂。」神谷瞬微微一笑,「那傢伙和之前的我們一樣,都只注意到了赤壁,而忽略了那個房間裡的其他陳設。」
「你是說那兩把椅子嗎?」灰原哀歪了歪腦袋。
「不止。」柯南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嘴,「如果我們倆的推理沒錯的話,那個房間裡明石周作留下的死亡訊息應該由四部分組成。」
「四個部分?」
「其實是五個部分,不過說是四個也沒錯。」神谷瞬接過話茬,「赤壁是第一個,也是最醒目的一個。接下來是釘死的兩把椅子,分別是黑色和白色。然後是房間另一頭的白色牆壁,最後則是明石周作先生本人的身體。」
「啊?」灰原哀此時感覺自己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扯到白色的牆壁還有明石周作的屍體。「用自己的屍體作為死亡訊息會不會太扯了?」
「看上去是有點扯,不過如果少了他本人的身體的話,我們要看破赤壁之謎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神谷瞬微微一笑,他的黑色眸子明亮至極,那種名偵探破案時的睿智光華在他的眼中閃耀。
「所以赤壁到底是什麼意思?」灰原哀好奇地問道。
「對其他人來說可能比較難以理解,但是你的話,我應該給一個提示你就懂了。」神谷瞬摸了摸灰原哀的頭髮,「秘密就在補色殘像這個視覺現象上。」
「補色殘像?你是說?」灰原哀立刻就反應了過來,「紅色的補色殘像.......我懂了!」她的臉上閃過一抹知道謎底的滿足感,淺淺的笑容也在她的嘴角綻開。她喜歡神谷瞬這種教學方式,給提示讓她自己思考,比起直接說明案件的真相要好出太多。
「其實赤壁說到底就是一個畫家結合自己的專業做出來的提示罷了,看穿了其實沒有什麼玄妙之處。」柯南淡淡地說,「不過嘛,對於那些沒有看破真相還胡亂模仿的蹩腳兇手來說,這就是個致命的問題了。」
「嗯,結合之前我說的案件中的第三者的推論,直木司郎就是在明石周作死後意外出現的第三者。」神谷瞬說道,「同樣的,他應該是在那個畫室里發現了明石周作留下的第一層信息,然後出於某種理由將整面牆都漆成了紅色。」
「這裡我沒什麼證據,但是我推測那傢伙可能是慌亂之中以為明石周作認為他是兇手,然後抄起紅色的噴漆罐塗抹到一半的時候,發現了訊息的真正含義。」
「然後他記下了那些訊息,並且向真正的兇手進行勒索。作為一個心理素質差,而且還經濟狀況很窘迫的蹩腳音樂家,我覺得我這個推論大致方向應該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