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面巨大的玻璃幕牆面前,Gin和Vermouth相對而坐,兩人之間的桌子上擺放著一瓶Sherry酒,深棕色的酒液散發著絲絲果香。他們的目光可以透過玻璃幕牆看到下面的訓練場地,一群女人正在教官的指導下在進行著格鬥訓練。
「聽說Cider失蹤了。」Gin的目光在那些女人身上掃過,不屑之情溢於言表。他不覺得Cider搞來的那個什麼訓練計劃能給組織帶來多大的幫助,對他來說,雜魚的數量再多也只是雜魚,變不成虎鯊。
「不僅是她,她所負責的組織成員全體失蹤,連帶著還有兩個組織的基地被摧毀了。」Vermouth淡淡地說,「這次我們損失不小。」她端起杯子輕抿一口,酒液滋潤了她嬌艷的紅唇,讓她整個人的魅惑氣息呈指數級增長著。「不過,得到了那份計劃,倒也不算損失了太多。」
「哼,那種東西根本就沒有用處。」Gin不屑地冷哼一聲。「那種貨色,一分鐘我就殺乾淨了。」
「女人的優勢可不在於戰鬥力上。」Vermouth輕輕一笑,「你手底下的那個女人,不就是個半吊子嗎?」她所說的就是那個叫做Chianti的女狙擊手,作為狙擊手是個高不成低不就的貨色,其他方面也距離精英的標準差距甚遠。
「哼,有心情關心這些,不如去調查一下是誰對Cider動手了!」Gin對於自己的手下被Vermouth隨便調侃而感到惱火,但是他也拿眼前這個女人沒辦法。作為Boss寵愛的人,在沒有特殊利用的情況下,Gin是沒辦法動Vermouth的。
「調查過了,還沒有頭緒。」Vermouth淡淡地說,「你可以親自去試試。」
Gin冷哼一聲,直接站起身離開。他的調查能力雖然也很強,但是比起專門司職調查潛入的Vermouth而言還是存在著差距。既然對方表示沒有頭緒,那麼他親自去也沒希望再查出一些什麼東西來。
Gin離開之後,Vermouth看著那些在艱苦訓練的女人們,美眸中射出一絲憐憫之色。「真是可憐的傢伙們。」她臉上罕見地掛起了一絲悲傷的神色。「你們會作為炮灰嗎?還是連作為炮灰的價值都沒有呢?」
Vermouth的心聲並沒有被說出口,在組織里,不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的。尤其是這種聽上去就有些立場不對的話,更是禁忌中的禁忌。組織接受你離經叛道,接受你的瘋狂,但是絕對不容忍背叛,哪怕只是想想。
Vermouth喝著酒,表情裡帶著一絲迷茫。她剛剛矇騙了Gin,她的調查並非毫無進展。恰恰相反,她直接就追查到了最後的主使者,就是地下世界的巨頭級勢力,夜行者。而在夜行者的背後,就站著紅龍。
在自己的猜想被佐證之後,Vermouth先是短暫地慌亂了一下,旋即陷入了迷茫之中。她並不清楚自己在哪裡招惹到了紅龍這個級別的狠角色。組織的實力如果全部浮出水面,絕對不亞於地下世界的任何一位巨頭,但那不是組織的風格。
組織一向謹慎而且擅長殺人滅口,在她的認識里,除了工藤新一以及逃出去的Sherry之外,組織並沒有任何一個還活著的、不屬於國家機構的敵人。就連神秘失蹤的宮野明美最後也是被證實已經去世。
Cider打從她做出分屍案的那一刻,在Vermouth眼中就已經是個死人了。那個女僕早就被動了手腳,而且還是由Cider的心腹,東羽俊也動的手腳。目的就是為了以玉藻前神社復出這個事件,來確定紅龍是否是組織的仇人,
這個計劃只有她一人知道,做手腳的東羽俊也就算不死在夜行者手中,也得死於胃中的毒藥。這也是她為什麼會肯定Cider能夠為組織做出更大貢獻的原因。
不過,在確定這個消息之後,Vermouth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就連她的盟友Bourbon她都封鎖了消息。在她看來這是一種巨大的情報優勢,這個優勢很有可能在最後關頭救她一命。
紅龍對組織的敵意是毫不掩飾的,赤裸裸地暴露在外的。在確定了對Cider動手的人就是夜行者之後,Vermouth所收集到的所有線索都連了起來。從她一直被追殺,到宮野姐妹的出逃,再到Pisco的失蹤和Gin於雙塔摩天大樓遇襲。這背後一直在暗中策劃,但是一直沒有露出破綻的組織,終於被她給查了出來。
「這或許能算一個好消息?」Vermouth苦笑一聲,「這下死了之後知道是被誰幹掉的。」她對組織的信心並不是很足,因為在她看來,組織里能和紅龍過招的傢伙只有寥寥數人。基本不露面的二號人物Rum、組織的頭號忠臣Gin、調查能力Max級別的Bourbon,再加上她自己和一個來歷有些蹊蹺的Kir。
組織里能夠和紅龍扳手腕的就這五人,而且這還是只算上紅龍加上夜行者,把他的五大龍衛排除在外的情況下。如果對方全力出手,Vermouth覺得組織這邊基本上是涼透了。光是一個有著第一殺手之稱的馬塔,就足夠把組織搞得焦頭爛額了,而和他一個級別的傢伙,對手那邊有五個。
而且在Vermouth看來,Kir和Bourbon兩人對組織的忠誠度並沒有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那麼高。雖然這兩人的資料都很乾淨,但是他們並不是組織從小培養的人,在Boss那邊所能得到的信任也就那樣。
如果排除這兩人,那麼就是一個三對六的局面。而且Rum不再年輕,戰鬥力可以直接被視為0,她自己的戰鬥力也不高。雖然交手不一定就要動武,但是在沒有高端武力做支持的情況下,組織要和紅龍對決的難度太大了。
「如果。。。不,不能這麼想。」Vermouth的腦子裡閃過一絲靈光,旋即立刻被她掐滅。她被自己一瞬間的想法驚出一身冷汗。但是那個念頭在她的腦海里出現之後,就宛如滋生的病毒一般,在不斷地增值,占據著她的思維。
許久之後,Vermouth低下頭注視著杯子裡的酒,原本香醇的酒液喝到嘴裡卻有些索然無味。Boss對她的寵愛在這一刻變成了束縛她的枷鎖,作為最接近Boss的幾人之一,她比任何人都了解Boss的可怕之處。
現在的問題在於,Boss和紅龍,到底誰更可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