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的圍攻,神谷瞬腳步輕點地面,借著他們的攻擊在不斷地拉開距離。而在他的面前,西條大河的每一次進擊都仿佛撲擊的巨熊,沉重地腳步落在木質地板上放出隆隆的聲響。
與之相對的,神谷瞬的每一次移動像是沒有實質的鬼魅,退步中揮刀,刀鋒和對手不斷碰撞,極輕極快。
其他的武士們都選擇了停手,在這種對抗面前他們沒有插手的機會。或者說,剛剛的確有人插手,而現在那個傢伙已經被神谷瞬用刀背擊中頭部直接昏迷了過去。
西條大河縱身一躍,一腳踢在木質護欄上,把護欄都踢得歪斜開來。而他本人則藉助這股力量,揮手舞出一個巨大的圓弧,鋒利的刀鋒直奔神谷瞬的水月而去。
神谷瞬舉刀橫擋,但是仍然吃不住西條大河借勢而為的巨大力量,往後連退幾步。
「有趣,看來我得認真一點。」神谷瞬抿嘴輕笑,眼前的對手雖然比不上Gin或者赤井秀一,但是仗著在劍術上的豐富經驗,倒是可以和不怎麼用過日本刀的神谷瞬打個有來有回。
「太慢了,這就是你的極限嗎?」神谷瞬雙手握住刀柄,看向正在調息的西條大河。「力度倒是還算上佳,但是碰不到對手又有什麼用?」他等待了一會兒,發現西條大河並沒有進一步攻擊的打算。
「你不來?那我可就來了!」神谷瞬腳步一錯,宛如鬼魅一般欺身上前。他不懂什麼劍術的套路,但是他很清楚人的要害是哪些部位。他這橫斬的一刀,徑直抹向了西條大河的喉結處。與之前帶著破空聲的刀芒不同,這一擊宛如黑夜女神拂過大地的紗裙,無聲無息又致命無比。
西條大河的阻擋很是及時,他險而又險地擋住了那一刀,正當他想要趁著神谷瞬招式用老的瞬間展開反擊時,下一刀又來了,這一次是胸部的要害。
刀光如潮。
神谷瞬的進攻很簡單,他不停地出刀收刀,然後再出刀。每一刀的位置都不同,每一次攻擊的意圖都不一樣。這是毫無章法的刀術,但是在他那無與倫比的力量和速度之下,變成了日本刀大師都難以抵禦的連續進攻。
西條大河學習的劍術是所謂的義經流。這個流派因為從未現世,神谷瞬難以搜集到任何的情報。但是從他跟西條大河交手之中對方透露出的信息來看,這是一種主張攻擊氣勢凶戾的流派。
而現在,面對海潮一般的進攻,西條大河難以發揮出義經流的任何長處。
你或許能夠斬開一顆樹,甚至是劈開一座山,但是你永遠不可能把大海分開,那是上帝的偉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當服部揮舞著妖刀村正加入戰場時,西條大河的體力已經被神谷瞬消耗了許多。
「把他交給我,神谷!」服部單手握刀面對著西條大河。
「請便。」神谷瞬輕輕一笑,把刀鋒對準了一旁的武士們。他們是西條大河的學生,但是很明顯,西條大河不是一個優秀的老師,他們也不是什麼天賦卓絕的弟子。「我們是來痛快的打一架,還是在這裡站一晚上?」
回應神谷瞬的是一片死寂。
那幫手持武器的傢伙甚至喪失了揮刀的勇氣,面對神谷瞬的挑釁竟然無一人動彈。
「真是無趣。」神谷瞬嘆了口氣,「完全不盡興啊各位。」他把刀收回鞘中,轉身觀看起服部和西條大河的戰鬥來。在他的身後,西條大河的弟子們紛紛開始了逃走。面對神谷瞬刻意留下的破綻,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揮刀試一試,這讓他大失所望。
場地內的戰鬥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西條大河終於抽出了他腰間的第二把刀,那是一把短刀,和戰國時喜歡用來破甲的肋差長度近似。
「二刀流?」服部看著西條大河的動作,微微皺眉。
「這可不是簡單的二刀流,這把刀上可是塗滿了見血封喉的劇毒!」西條大河獰笑著,「只要被擦到一點,你就死定了!」
「真是卑鄙!」和葉憤怒地喊道。
「嗯,這把弓倒是做得不錯。」一旁的神谷瞬發現西條大河的弟子們四散而逃之後,就撿起了他們留下的弓矢,對著不遠處的樹木試射了一發。「西條大河,把那把刀扔掉,不然我就把你射成刺蝟!」
神谷瞬手上的那把長弓已經拉滿,隨時可以射出致命的箭矢。
「哼!小鬼,別唬人了!」西條大河不屑地冷哼一聲,「弓箭可不是那麼容易用的!」他話音剛落,一支箭就從他的耳旁擦過,飛矢帶來的勁風甚至把他耳朵上的毛細血管都給擦破了。
「如果你扔掉那把刀,我還可以給你一個相對公平的對決環境。」神谷瞬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不扔的話,你就去向義經問問,怎麼做一個優秀的弁慶吧!」
西條大河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扔掉了那把毒刃,選擇和服部來一場公平對決。
「加油!平次!」和葉對著服部喊道。
「放心吧。」服部嘴角溢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這一刀,我就了結你!」
「小鬼,說大話小心咬到舌頭!」
兩道身影如同兩道幻影,瞬間就碰撞到了一起。服部順勢一個旋轉,在躲開了西條大河的斬擊的同時,手中的妖刀村正徑直劈斷了西條大河手上的刀刃,然後他快速翻轉手腕,用刀背給予了他最後的一擊。
「漂亮的旋轉。」神谷瞬鼓起了掌,「不愧是大坂第一的青年劍士。」
「你要厲害得多,剛剛我看到你和西條大河交手了,他根本就沒有還擊之力。」服部沒有驕傲,只是淡淡地接受了神谷瞬的掌聲。「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想和你較量一下。」
「隨時歡迎啊,不過,如果下次還是一個人的話,就別找我較量了。」神谷瞬輕笑一聲,「我去處理那些逃走的傢伙,等會見。」
服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看向一旁的和葉。「你沒有受傷吧,和葉?」
「嗯,我沒事。」和葉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連服部這麼個鋼鐵直男都能夠聽出神谷瞬的言外之意,聰慧的和葉小姐又怎麼會聽不懂呢。
一陣風吹過,庭院裡的櫻花隨著微風在空氣中飛舞著。
「和葉,剛剛我們找那把刀的時候,你唱的那首歌。。。」服部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誒。」
「這不是很正常嗎?每個京都的小孩子都會唱的嘛。」和葉不知道服部為什麼突然說這話。
「不,我特意聽過了,他們唱的都是姐姐六角,只有你唱的是新娘六角。」服部笑著說道,「我想只有你會唱錯吧。」
「嘿誒,原來我一直都沒把歌詞記對嗎?可是現在也改不過來了,傷腦筋。」和葉有些苦惱。雖然她不知道服部為什麼會提到這個話題,但是她能看出服部很喜歡那首歌。
「不用改,那是獨一無二的。」服部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輕輕把和葉抱住,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就跟我八年前聽到的那首歌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