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在眼眶內凝聚匯於眼角,毛利蘭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再次見到朝思暮想的工藤新一,她攥緊拳頭大聲宣洩自己的情緒,她怕憋太久自己會難受。
「新一!你到哪裡去了嘛!我以為你不見了,你又突然出現,你知道我有多為你的事情擔心啊?」
她差點以為多羅碧加樂園是自己最後一次與他見面,她甚至反省過自己為什麼要纏著新一去遊樂園玩,如果不去的話他是不是還能陪同自己走上下學的路,還能陪在自己的身邊直至永遠。
工藤新一眸色黯淡幾分,他很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總覺得忽然變回高中生的模樣只是暫時的。
有可能會死,也有可能再回到江戶川柯南,那麼現在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說出藏在心底的那些話語。他不能把自己最在乎的人拉扯進沼澤地,她不該接觸這些黑暗面。
「笨蛋,你哭什麼啊?我不是消失了,只是有很難處理的案件。」
「誰讓你從遊樂園之後就沒出現在我面前,我當然以為你消失了。」
毛利蘭耷拉著腦袋小聲嘀咕著:「又是案件,你的腦子裡就只有案件。」
工藤新一微揚嘴角,他不愛看小蘭哭泣的樣子,他希望自己的女孩能一直陽光開朗。努力克制住自己對她的情感,出聲道:「笨蛋,你是忘記我的夢想嗎?想要成為福爾摩斯,就要偵破更多的困難案件,而且我的腦袋裡也不是只有案件。」
毛利蘭聞言抬起頭,撲閃著大眼睛湊近道:「那還有什麼?」
犯規!這樣可愛的表情湊近看真的太犯規了!
工藤新一彆扭地移開視線,平日裡總是柯南的角度去看小蘭,以這樣的角度去看的話…會忍受不住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的。
克制,必須要克制住。
「我…我的腦袋裡當然還有其他很多東西啊,比如說某兩位不靠譜在海外瀟灑的傢伙,又比如除了推理外很喜歡的足球。」
毛利蘭眯起眼睛不滿道:「除了這些就沒有了嗎?其他人呢?」
「哦,還有鬼澤老師啊,他的推理能力真的超強的!」
正在門外偷聽的笹島律身形踉蹌了一下,他無奈伸手抹去根本不存在的冷汗,自己怎麼也能成為這麼重要的存在啊。
拜託,你想規避毛利小姐的問題,能不能別把我扯進來。
很顯然這個回答不可能讓毛利蘭滿意,她露出燦爛的笑容,掰手指的聲音如同響炮,咔嚓咔嚓聽起來怪嚇人的。
「還、有、呢?」
工藤新一小心翼翼吞咽了一口唾沫,訕笑道:「哈哈哈,當然還有你和園子,還有中道他們啊!我腦袋裡還是有很多東西的好吧,別把我說得像笨蛋似的。」
知道眼前這個推理笨蛋是不會說出口的,毛利蘭只好嘆了口氣,難道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嗎?新一對自己的感情只是普通的友情。
察覺出小蘭的神情變化,工藤新一還是不忍心讓她多想,只好說道:「都說你是笨蛋了…像那種重要的話怎麼可能在案發現場說出口啊。」
「哎?重要的話?」
「嗯。」
「是什麼重要的話呀?」
工藤新一伸手捂住自己泛紅的臉頰,結巴道:「別、別離我這麼近啊笨蛋!我還在感冒哎,傳染給你怎麼辦?」
毛利蘭不甘心地後退一步,撇嘴道:「那你就告訴我嘛,到底是什麼重要的話。」
「現在還…唔!咳咳咳咳!」
工藤新一突然猛地咳嗽起來,他半蹲下身捂住自己的胸口,怎麼回事,這種感覺又來了!胸口好悶,好痛…骨頭…骨頭好像要融化了!
「新一?新一!新一你怎麼回事啊?!」
毛利蘭怎麼也沒想到轉變會這麼快,她焦急地蹲下身,這才發現新一的身上都是汗水,難道從剛才起他的身體就很不舒服嗎?
聽到裡面的動靜,笹島律也及時推開門走進來說道:「怎麼了?」
「鬼澤先生,新一他好像感冒非常嚴重,剛才的那位醫生呢?」
「哎?工藤也感冒了嗎?」
毛利蘭在聽到這句話後忽然想起還在樓上獨自躺著的柯南,她急忙道:「鬼澤先生還麻煩你照顧一下新一,我去樓上看看柯南怎麼樣了!」
「好的。」
書房的門被打開,已經成功偵破案件的服部平次想出門詢問鬼澤崇是什麼時候發現案件真相的,誰知就目睹鬼澤攙扶工藤朝廁所走去的畫面。
工藤的身體居然差勁到需要人攙扶嗎?不過,為什麼要去廁所啊。
「服部君,今天的案件非常感謝你的協助,那我們先走了。」高木涉微笑著說道。
「啊…嗯,不客氣,而且最先偵破案件的人並不是我,是你們警方。」
高木涉聽到這句話就明白服部是指「鬼澤崇」,對哦,說起來鬼澤警部跑哪裡去了?他朝四周張望也不見蹤影,奇怪啊,警部不是那種會因為私事不好好偵辦案件的類型啊。
而另一邊,有好奇心的服部平次朝廁所的方向走去,他探出小半個腦袋偷摸朝裡面看去,隨後便看到了自己此生都難忘的一幕。
穿著寬大白色襯衫的江戶川柯南伸出小手把襯衫脫下換回自己的衣服,旁邊的鬼澤崇抱著換下來的衣服朝廁所隔間走去,大約也就兩分鐘的時間…
再次走出來的人居然是工藤新一?!
服部平次收回自己的視線,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的視力沒有問題後再次朝裡面看去——裡面那位工藤新一的身高猛然高了十厘米,而且脫口而出的聲音,是鬼澤崇的。
天吶,這…我這難道是在做夢嗎?
笹島律早就已經察覺到門口有一位皮膚黝黑的傢伙在偷窺,他自然地解開襯衫的紐扣,朝外走去的時候拍了拍服部的肩膀,說道:「等一下再給你解釋,現在沒有時間,晚上我請你吃飯。」
「……好、好的。」服部平次答應後看向那位矮小的柯南,看到他朝自己露出尷尬的呲牙笑,一個恐怖的想法油然而生。
他該不會是工藤新一吧?
不是,自己怎麼會產生這種超乎常理的非科學念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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