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3日,土曜日。
豪華的客輪在大海上緩緩行駛,遠處的晚霞燒紅了天空,就連藍色的海面也翻滾著金色的鱗光。
客輪船尾的甲板上,手肘支撐於欄杆,毛利蘭興奮地望向海平面,興奮道:「哇,好美的夕陽哦!」
她感慨完看向站在身旁的工藤新一,笑道:「能搭上這麼豪華的船,真是太幸運了耶!」
工藤新一聽完後忍不住眯眼吐槽道:「是啊,這都要歸功於叔叔弄錯回程輪船的時間,我們才有機會搭這麼豪華的船呢。」
毛利蘭嘆了口氣,看向身後躺在休閒椅上睡著的自家父親毛利小五郎,無奈道:「是啊,要不是這艘船臨時經過,否者我們都會被困在那個荒島上了。」
似是想到什麼,她問道:「對了新一,鬼澤先生去哪裡啦?」
工藤新一聳聳肩膀,解釋道:「他啊…說是去給女朋友打電話報備今晚可能會很晚回家不用等自己。」
「原來如此,看來鬼澤先生很愛自己的女朋友呢,真好啊~」毛利蘭看向夕陽不由幻想起來,以後自己和新一同居生活會是怎麼樣的?
想著想著,少女的臉頰就泛起紅暈。
「小蘭,你是哪裡不舒服嗎?臉好紅哦。」工藤新一眨巴兩下眼睛,發揮他直男本直的專屬技能,說出注孤生的話語。
毛利蘭翻翻白眼,扭頭道:「我的身體哪裡都很舒服,是夕陽照紅的啦!」
夕陽表示:我很無辜,我不背鍋。
此時此刻的船頭甲板處,笹島律正悠閒地倚靠在欄杆上,他怎麼也沒想到休假的時候被毛利小五郎邀請一同旅遊,原因是感謝先前對他家閨女的照顧。
說白了,就是森谷帝二引起的爆炸案,毛利蘭在自家父親耳邊誇讚了許久,以至於毛利小五郎覺得有必要感激一番。
可是這位不靠譜的小五郎先生,弄錯了匯回程的輪船,導致預定在今晚完成的任務,笹島律只好轉交給組織其他人員。
「就是這樣,Gin去讓其他人去完成這項任務吧。」
電話那頭的琴酒掐滅手中的香菸,不咸不淡道:「嗯,這次的任務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Bourbon的業務能力雖然很不錯,但終歸是那邊的人,我對他並不信任。」
笹島律微揚眉頭,意外道:「你把任務交給Bourbon了?」
「他是合適的人選,這次本就是拿取情報文件。」琴酒重新點燃一根香菸,悶聲道:「最近那邊或許會有動靜,你要小心。」
「小心的應該是你們,我在那邊的眼裡是死人。」笹島律頓了頓,輕笑道:「但他們或許會拉攏我這位空降兵吧,我這裡還有點事情就先掛了,明天我回去回收文件的,麻煩把Bourbon安全屋的地址給我。」
「他的安全屋沒有變過。」
說罷,琴酒就率先把電話給掛斷了。
笹島律微微瞪大眼眸,顯然沒想到降谷零居然沒有換住所,還是威士忌三人組時期所居住的地方嗎?
三人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有點擠,現在一個人獨居…會感到寂寞嗎。
收斂起思緒,笹島律朝船尾走去,還沒走到就聽到有人在吵架。
「混蛋東西!!這艘船不是已經被我們包下來了嗎?你怎麼還讓外人上船呢!!!」
他不由加快步伐走去,發現是一位留有銀白色長髮身穿紋付羽織袴的老年男人,光看背影這髮型讓笹島律想起了剛才和自己通電話的琴酒。
籏本豪藏,籏本家當主,先前在電視機里有看過他的信息,真沒想到是脾氣有些暴躁的老頭啊。
「對、對不起父親!」髮際線後移且身材矮胖的西裝男人不斷鞠躬道歉道:「我看他們蠻可憐的,就…」
「就擅作主張了是吧?!你還蠻敢的嘛,不用經過我的同意就自己決定了,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嗎?」
「不,沒有的事!父親我知道錯了!」西裝男人只好低聲下氣給籏本豪藏解釋,光滑的額頭上都滲出緊張的冷汗了。
笹島律低頭看向自己踏出一半的步子,現在是不是該收回去呢,這位老爺子好像並不歡迎他們搭船呢。
他注意到和毛利蘭等人搭話的陌生男女,便從一旁的過道走去。視線落在某位正在畫畫的年輕男人身上,因為笹島律有注意到這名男人正在畫那位身穿藍色連衣裙的女生。
這幅畫有點似曾相識啊,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年輕男人慌張把畫拿下翻了個面,裝模作樣畫起了夕陽。
「……」
這人如果不做出這樣的舉動,笹島律還不會猜疑,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也讓他勾起回憶,想到在富澤雄三私人畫室內看到的素描。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名年輕男人正是富澤雄三的朋友——籏本一郎。
所以是「我愛她她愛他他也愛她」的晚八點檔狗血劇的標配劇情嗎?那看來這位籏本一郎先生是男二號呢。
「老的沒用兒子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天到晚只會在那裡畫圖,做父親的也不知道去說說他。」籏本豪藏視線落在那張被翻過去的素描上,冷聲呵斥道:「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就趁早放棄吧!」
「是!我、我明白了!」
笹島律意外地瞥了一眼籏本豪藏,總覺得他最後這句話是一語雙關啊。
「還有小武,我有話跟你說,晚餐開始前到我房間裡來。」
「是!」
笹島律正準備朝工藤等人靠近,誰知一個聲音落入他的耳中,讓他不得已再偷聽幾句。所幸收回那半步,躲在拐角處干起了偷聽的「老本行」。
「親愛的,你就再忍耐一下吧。反正爸爸他年紀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了。等他一走整個籏本集團,還有籏本家的所有財產就都是你的了。」
有點微胖身穿紫色和服的中年女人,笹島律視線朝上思考起來,這位好像就是籏本豪藏的長女吧。他無奈抽了抽嘴角,還真是大孝女啊,這父親還活得好端端的,就咒他活不久了。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姑媽~你想得有點太天真了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啊!」
時髦的短髮女人笑道:「哼,說出來您可別嚇一跳哦。」
沒有聽到聲音,笹島律從牆角探出小腦袋才發現這兩人居然說起悄悄話。但從她們的表情以及先前所說的內容,不難猜出是在策劃某種不好的事情。
尤其是在聽到那位時髦女人說出那句:「這艘船抵達東京還要二十四個小時,這段時間裡如果不想點辦法的話,可就麻煩了喲。」
笹島律不由眯起眼睛,看來等等要多注意籏本家這些不動好腦筋的不孝子女們。他裝作什麼也沒聽見似的朝工藤走去,啟唇道:「工藤,在看什麼呢?」
由於籏本夏江和籏本武恩愛的樣子讓工藤新一有所羨慕,根本沒注意到身後來人,忘記手裡還端著一杯一口沒喝的可樂,快速扭轉身體的時候,杯中的可樂就歡呼雀躍地投向鬼澤崇的懷抱。
滋滋滋。
這是碳酸在米色毛衣上作響的聲音。
嘎嘎。
這是笹島律拳頭硬了微笑掰手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