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要小看警察

  「那、那個人是雄三!」

  鈴木綾子要比誰都熟悉富澤雄三的面貌,她的身子不由顫抖起來,為什麼雄三這麼晚會在外面,而且他在做什麼?為什麼臉上會有血跡?

  笹島律反應極快,他推開窗戶翻越出去後便朝著那人跑去。然而那名疑似富澤雄三的傢伙,丟下手中的東西就倉促朝漆黑一片的方向逃跑。

  「站住!」

  緊跟著翻窗而出的工藤新一大聲喊道,他咬緊牙關跟上去,卻在樹林之中迷失了方向。他看著周遭漆黑的環境,攥緊拳頭不甘心道:「可惡,被他逃走了!」

  他抹去臉上的雨水原路返回,便看到蹲在那背對自己的鬼澤崇。工藤新一剛走進,鬼澤崇便冷聲道:「工藤,幫忙擋雨。」

  在看清躺倒在地上滿頭鮮血的人是富澤哲治後,工藤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遮蔽在他們上方,他不敢打擾鬼澤進行急救措施。

  毛利蘭急匆匆把醫藥箱拿來,鈴木園子則是安慰害怕的家姐,遇到這種事情她們的心裡都不好受。就在幾分鐘前,大家還一起談笑風生看棒球比賽呢…現在伯父居然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生死未卜。

  機械性損傷於頭部是可大可小的事情,皮下組織的破裂形成開放性損傷。笹島律伸手檢查富澤哲治的瞳孔,兩側瞳孔大小不等且多變,這是中腦受損後的臨床表現。

  笹島律連忙把手搭在脈搏上,脈搏淺弱節律紊亂,要是不接受搶救治療麻煩就大了。

  「得立馬送去醫院才行,園子你知道車在哪裡嗎?」

  「我知道!可是現在雷雨天…」

  「再不快點他就沒命了!!」

  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鈴木綾子連忙引領者來到別墅後的停車場,她正準備拉開主駕駛的位置,就被笹島律阻止。

  「我來開車,其餘人都坐在後排。」笹島律坐進去後便委託后座的綾子和園子說道:「等等車速比較快,你們兩人要注意別讓富澤先生遭受劇烈的顛簸,儘量把頭部偏向一側,並且用乾淨的手帕止血,但不要用力按壓。」

  「好的!」

  沒有上車的工藤新一皺眉道:「我會負責看守好現場的,老師你放心吧。」

  「嗯,你也注意安全,兇手可能會重返現場。」

  「好的。」

  笹島律一路飛馳趕往最近的醫院,好在園子他們別墅買的不是很偏僻,大約十分鐘左右的車程便抵達伊豆國立醫院。

  急救措施正確,送醫及時,在富澤哲治被推進手術室後眾人也稍微鬆了口氣。坐在手術室外的鈴木綾子低垂著腦袋祈禱道:「希望伯父的手術可以成功,一定要成功。」

  鈴木園子輕輕戳了一下小蘭的後背,小聲道:「小蘭,你說會是雄三哥做的嗎?我有點不敢相信。」

  「我也覺得不是雄三哥,可是那眼眉真的很像…」

  笹島律看著自己身上沾著的斑斑血跡,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他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我有點不放心工藤一個人在那邊,你們留在醫院裡,我回去一趟,手術進展如何還麻煩你們手機通知我,這是我的聯繫方式。」

  「麻煩鬼澤先生了,要不是你的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鈴木綾子站起身微微鞠躬表達自己的感謝,她是真的在替富澤哲治擔心,還真是一位善良的姑娘。

  「身為警察,這都是應當做的。」

  驅車趕回別墅,便看到案發現場被工藤新一簡單的保護起來了。看著身披雨衣在風雨中的背影,他是真的很喜歡推理啊。

  「工藤。」

  「老師?你怎麼回來了?」

  「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我不是很放心,而且…」笹島律頓了頓,看向那塊沾染血跡的石頭,沉聲道:「我對這件事情也挺感興趣的,想看看能不能在現場找到什麼有力的證據。」

  工藤新一聳了聳肩膀,說道:「很遺憾,我拿手電筒勘察過,沒有任何痕跡。暴雨也把足跡給沖刷的差不多,而且現場足跡有點凌亂,很難分辨了。」

  「那就去拜訪一下嫌疑人先生好了。」

  「老師,你是想要去找富澤雄三嗎?會不會有些冒險,萬一對方…」

  「不要小看一位警察的身手,走吧,真要發生什麼事情我也會確保你的安全讓你逃走的。」

  笹島律在觀察陌生人的時候都會先觀察他的體格,能看出來他平日裡不怎麼健身,身形是比較偏瘦的。而且先前有提到過是學畫畫的,所以他手上的繭子很明顯不是練槍練劍練出來的。

  不會射擊又不會劍道,平常不鍛鍊的畫家要是能傷到他,他絕對選擇自掘墳墓往裡面躺,因為實在是太丟人了。

  「不過,我們怎麼才能找到雄三先生?他的畫室應該不在這裡吧。」

  「你忘了下午在海邊的那通電話嗎?富澤家別墅的座機應該保留著電話錄音,回撥過去就能知道了。」

  工藤新一目睹鬼澤崇僅用五秒便撬開別墅大門的鎖芯,還真是一位非常專業的小偷…哦不,開鎖匠呢。

  把手機調整出手電筒功能後便朝客廳的方向走去,站在座機電話前,笹島律從兜里拿出手套,生怕留下自己的指紋。

  「你還真是警惕啊,是覺得兇手可能會使用過電話嗎?」

  聽到工藤的疑問,笹島律只是笑笑沒有回答,他按下電話留言的播放鍵後,便按下回撥的功能鍵。

  嘟聲響起的第五下,富澤雄三總算是把電話給接通了。

  「…嗯?請問是哪位?」

  聲音里透著濃濃的鼻音,甚至嗓子還有些啞,完全像是剛剛睡醒的人才有的音色。笹島律隨意地編了個謊言,說道:「是雄三先生嗎?我是鬼澤崇。」

  「鬼澤先生?你怎麼會有我電話的?」富澤雄三驚訝道。

  「是綾子小姐給我的,因為我對你的畫作非常感興趣,就想打電話問問看能不能去你的畫室參觀。」

  「真的嗎?!」富澤雄三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興奮,他笑道:「當然歡迎了,我的畫室就在別墅的附近,你沿著馬路朝南行駛1公里左右有一間白藍相間的二層小別墅,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本田,很好認的。」

  「好的,我大概五分鐘就到。」

  掛斷電話,笹島律看向身旁的工藤說道:「要和我一起去嗎?」

  「那是當然的啊,老師!」

  看著他摩拳擦掌的興奮模樣,還真是符合元氣滿滿男子高中生的形象啊。腦海里忍不住就浮現出在杯戶高中的那段時間,三人一同背靠夕陽回家的日子。

  果然年齡大了就會時不時懷念過去,笹島律雙手插兜朝著停車場走去,工藤新一則連忙撐起雨傘,幫忙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