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是非之地
分頭行動這種事,在恐怖片中就是被逐一擊破的命。✿.。.:* ☆:**:. .:**:.☆*.:。.✿
不過……看著身邊漂浮著的,宛若貞子一般的手環精靈小幽,陸仁覺得自己或許更像是那個害人的反派。
在這之前,陸仁接受了服部分頭行動的提議。只是他並沒有讓毛利小五郎跟著一起出來,而是選擇自己一個人調查。
畢竟他接下來的手段,很難用常理所解釋。人多了反而不好。
「小幽,掃描一下房子以及周邊環境。看看有沒有機關或者暗格什麼的,能藏一個成年女性的那種。」
【找到了。具體位置在……】
在小幽的指引下,陸仁很快就找到能夠用來藏屍的地點。
院子周圍是用木板圍成的走廊,它裡面其實是中空的,足以用來藏人。
同時小幽還指出了哪一處的木板有鬆動的痕跡。
陸仁走過去拆掉木板,並成功從木板的邊緣和泥土上發現了暗紅色的血跡。
他拿著木板回到房間,「找到了。」
「什麼?」
服部直接愣住。
陸仁這齣去夠不夠五分鐘?這就已經找到了?這是屬警犬的?
對於幾人的質疑,陸仁自然微笑以對。
他合上房門,隨手把木板放到一邊,拉著幾人一起坐在榻榻米上,「好了,證據已經找到,可以證明老和尚曾經藏匿過屍體。現在的問題就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人是不是他殺的?」
由於找不到所謂的第三者,一切就又重新回到最初的時候。
陸仁隨之說出了自己先前的疑問和思考。
聽完之後,服部率先道:「有兩種可能,第一,人確實是住持殺的。三天前的清晨,在傳久抵達別院之前,住持就已經提前來到了這裡。」
「接著他和那位女性發生了一些矛盾,失手將其殺害。然後他就察覺到傳久的到來,順勢躲進其他房間內。傳久在發現屍體後,就趕忙跑回去尋找住持。」
「這時候住持再離開房間,重新返回寺廟之中。只是這樣解釋的話,存在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那就是時間。」
「為了防止被傳久發現,住持要返回寺廟之中,應該會選擇穿林而過,走小道。這樣做無疑會比傳久慢。再加上他年紀也大了,腿腳肯定不如傳久靈便。」
「他很難甚至不可能做到搶在傳久之前提前回到寺廟中。當然,他也可以選擇稍微遲一點回到寺廟中,讓傳久先找一會。」
「只是這個時間絕不可能過長,一旦過長,傳久就會起疑。畢竟廟裡只有兩個人,其中一人長期不見蹤影,這無疑存在問題。」
「你說的有道理。」陸仁點點頭,接著問道,「另一種可能呢?」
「我來說吧。」柯南接過話題,繼續道,「另一種可能就是,那位女施主其實是自殺的。」
陸仁問道:「如果是自殺,那老和尚為什麼要把屍體藏起來?害怕死人影響寺廟聲譽?進而影響香火?」
「不太可能。🎈💛 6❾S𝓱ᑌ𝓧.Ć𝕠Μ 💜🔥你也知道,山下正在舉辦櫻花祭。這個活動可以說是把東京乃至周邊的流動人口都吸引了過來。在如此龐大的人口基數下,咱們都沒遇見上山拜佛的人。由此可以推出,這間寺廟平時的香火也不怎麼樣。」
「再說了,如果香火真的可以的話。寺廟也不會只有四個和尚,還有兩個已經跑了。」
「我的猜測是,死者身份可能有一些特殊。傳久先前不是說過,他是個孤兒,自幼在寺廟中長大。」
「但他其實有可能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兒,他或許是被人遺棄在寺廟山門處,父母說不定還活著。」
陸仁思索片刻,聽懂了柯南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死者可能是傳久的母親?」
「沒錯,只有這樣,住持才會在沒有殺人的情況下把屍體藏起來。」
「好吧,那這兩種可能,到底哪一種才是正確的?第一種還是第二種。」
「不知道。」
「不知道?」陸仁這下有些詫異,這或許是他第一次從柯南口中聽到這三個字。
「距離案發已經過去至少三天了。當初的警方都沒說保護現場,現在就算有什麼證據,恐怕都已經被銷毀了。」
「而且就算沒有銷毀,也很難真正將其定罪。」服部接著道,「就算咱們找到了屍體,上面還有住持的指紋,也無法肯定人一定是他殺的。」
灰原也跟著補道:「因為他恰好可以用江戶川那套說辭。只要通過檢驗,證實傳久和死者確實有血緣關係。那就無法判斷死者是自殺還是他殺。」
「就算把他告上法庭,也最多只能判處個故意毀壞屍體罪。這種罪關不了多長時間。他要再申請個保外就醫,請個厲害的律師,甚至都不需要真的進監獄。」有個律師老婆的毛利小五郎接著道。
「所以……沒有辦法,只能到此為止?」
「那倒也不是,硬要說的話,還有一個辦法。雖然我們沒有找到血跡,但我們找到了這個。」
陸仁定睛一瞧,「假髮?廟裡怎麼會有這東西?」
「不知道,灰原找到的,藏的還挺隱蔽,我們一開始都沒有發現。咱們可以在晚上的時候試試扮鬼。看看老住持的反應。」
扮鬼嚇人?路子還挺野的。
不過陸仁並不排斥。
「所以,誰來?」
柯南第一個舉手:「讓服部哥哥來吧。他比較黑,黑暗中不容易被發現。」
「……」
「好,那就這樣。我車裡正好有放的白餐布和番茄醬,我去把它們取過來。你到時候畫畫妝。」
服部出聲喊道:「不是,怎麼就確定是我了?我都還沒發表意見啊!」
陸仁微微一笑:「你怕了?」
「!」
……
這個激將法雖然拙劣,但對於服部而言,已經足夠用了。«-(¯`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臨近深夜,結束了晚課的老和尚從房內走出,一眼就發現了庭院中披頭散髮,身上尤其是腹部沾滿血跡,手裡還拎著一把尖刀的服部。
緊接著,庭院中就響起了無比哀怨淒婉的哭聲。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分辨不出具體方位。
這就是柯南的功勞,他事先在附近貼滿了傳音紐扣,然後用蝴蝶結變聲器調出了這般滲人的聲音。
這也就是毛利父女以及和葉都沒過來,不然他還真不敢這麼幹,容易掉馬。
此次的扮鬼行動,實際執行人只有三位。陸仁、服部、柯南。
其他人仍然留在別院中。
突然面對如此詭異的場景,老主持並沒有像一般人那樣驚慌失措。
他雙手合十,再次念出一聲佛號。
「施主您回來了。如果您是想要報仇的話,那就只報復貧僧一人好了。一切過錯皆由貧僧而起。每每想起,貧僧都會為當日的惡語感到後悔。」
說著,住持直接盤腿席地而坐,同時閉上了雙眼,「但請您一定放過傳久,他畢竟是您的親骨肉。」
服部長裙拖地,朝前走了一截後,開始對著陸仁打眼色。
在整個計劃之中,服部負責扮鬼,柯南負責充當氣氛組,而陸仁則負責鑑定住持有沒有說謊。
【智人(平靜/懊悔)】
從「女鬼」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住持的情緒始終在平靜和懊悔之間切換。
絕大部分的平靜,極少數懊悔,唯獨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或者怨恨。
或許,柯南所提出的假設是正確的。
不然的話,這個老和尚的心理素質就實在是太過變態,演技也高的嚇人,甚至能做到自我催眠,控制自己的情緒。
陸仁不認為他是這樣的妖孽。反推一下就能證明,如果老和尚真是這樣的妖孽,那殺人對他來說,就和過日常任務一樣,絕對不可能犯被小和尚撞見這種低級錯誤。
陸仁拍了拍柯南腦袋,「大師,是我們。實在是不好意思。」
聽到陸仁的聲音後,服部脫下長裙,摘掉假髮。
「竟然是你們。」老和尚詫異片刻,然後眯起眼睛,飽含深意道,「看來幾位施主的身份,都不簡單啊。」
「我們其實是偵探,這次來……」
陸仁把前因後果和住持一說。
「原來如此。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繼續瞞著你們了。」
老和尚開始緩緩講述。
事情的經過和柯南的猜測基本一致。
死者正是傳久的親生母親,十八年前她把傳久扔在了山門口。四天前她找上門來,並請求住持把孩子還給她。
住持拿來了一本相冊,裡面貼滿了傳久師兄弟他們從小到大的照片。可這位女施主卻並沒有從照片中分辨出到底誰才是她的孩子。
住持訓斥了她幾句,並讓她在這間別院中好好反思一晚上。結果沒想到她選擇了自殺。
接下來的發展就和大家所知道的一樣。為了防止知道真相後的傳久過度傷心,住持把屍體藏了起來。
「好了,你們報警吧。」
「嗯。」
陸仁直接撥打了110。
雖說人不是住持殺的,但他仍然犯有故意毀壞屍體、藏匿屍體、干擾破案等多項罪名。
再者說,一會還得讓他指認出埋屍之地。一方面是收集證據,一方面是再給死者換個好地方。
就這小老頭的身板,再加上時間過短,不能指望他搞個像模像樣的墳地出來。
接到了報案的東京警方對此表示高度重視。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開車抵達寺廟。比陸仁預計的還要快十分鐘。
只是在看到從主駕駛位置上下來的佐藤美和子小姐後,事情又瞬間變得合理起來。
接下來的一切就和陸仁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聽證詞、找屍體、將犯人逮捕歸案繼而打道回府。
傳久站在山門前,目送著那一閃一閃的紅藍光芒逐漸消失在山間。
他的臉色困惑中帶著幾分茫然。
對於一個從小就在寺廟中長大,基本沒怎麼和外界打過交道的18歲少年而言,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可以說全部都在他的預料之外。
他甚至可能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警察就來了,自己的師父就被帶走了。
陸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師父這一次可能得很久之後才能回來。我的建議是你不如就此封了山門,離開這個傷心地,換個地方當學徒學手藝,重新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我真的能做到嗎?」
「試一試唄,反正你還年輕。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
「嗯。」
傳久這次點頭所用的時間格外的長,點完頭後,他對著陸仁深鞠一躬,轉身回到寺廟之中。
山門外,毛利蘭有些不解。
「仁哥你為什麼要勸他離開。我也不是說他離開不好。只是……」
毛利蘭印象中,陸仁從來都不會管這些閒事。他對於死者以及死者家屬的態度,甚至可以用冷漠來形容。
俯瞰著山腳以及遠處的萬家燈火,再回看身後這座清幽的古寺。陸仁聲音聽上去也有些空曠,「因為我覺得,這裡不光是個傷心地,同樣也是個是非之地。」
「嗯?」
「案件到目前為止,已經算是告破了。但你們忽略了一點。那把充當兇器的刀呢?」
「嗯??」
「那間別院你們也待過。裡面基本可以算是空無一物。房間內不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把刀。那死者切腹用的刀,是從哪裡來的?」
「嗯???」毛利蘭感覺到了不對,開始下意識地摟住柯南。
柯南的臉色同樣也變得有些凝重。
陸仁繼續道:「這把刀有可能是死者自己帶上山來的。那也就能說明,她這時已經心存死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位住持當時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而他的做法是什麼?用嚴厲的口吻斥責了她。甚至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把刀是住持留在房間內的。因為一位渴望和自己孩子相認的母親,又怎麼會心存死意,帶著一把刀上門呢?」
灰原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她從廚房偷來的刀?」
陸仁搖搖頭:「從別院去寺廟得十分鐘,來回就是二十分鐘。我要是她,直接就在廚房抹脖子了,何必再跑回來。」
「倒也是。」
「說到底,還是住持的行為實在讓我覺得有些反常。雖然道理說得通,但真的會有人,為了保護自己弟子,從而去藏匿屍體擺弄屍體麼?自己的母親死了,自己甚至都不知道真相,這真的可以算作一種善意麼?」
「還有就是,咱們的扮鬼計劃同樣有缺點。」
老和尚的表現實在太過平靜了。
真的會有人在遇到詭異事物時,一點都不會感到害怕?
這種心理素質恐怕已經非人類了。
「那頂假髮,不是咱們自己的東西,而是在別院中發現的。咱們不知道它的來歷,但老和尚肯定知道,說不定他從一開始就認出了這頂假髮。」
服部忍不住道:「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因為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陸仁回以微笑,只是這個笑容,怎麼看都帶著幾分苦澀。
「剛剛挖出屍體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警方並沒有在墳堆里找到兇器。老和尚對此的解釋是兇器早已經被他扔掉了。」
說到這,陸仁深吸一口氣。
「就是這裡讓我意識到了不對。我離開現場,溜進了老和尚先前做晚課的房間。」
「我在那個房間中,發現了一柄尖刀。你們說,一個用於修行,對著佛像敲木魚念經的房間裡,為什麼會放著一把刀呢?」
如果這就是那件兇器,那老和尚為什麼要撒謊呢?
「啊!!!」
遲來的尖叫,並且是二重奏。
毛利蘭撲倒自己老爹的懷中,和葉抓住了服部。
只是其他幾人的表現,也並沒有比她們好多少。陸仁說的這一切,實在太過詭異。
陸仁也順勢牽住了灰原的手,並且揉了揉她的腦袋。
「所以我才說,這是個是非之地啊。」
「仁哥咱們走吧,現在就下山。我不想在這待了。」毛利蘭此時聲音已經帶上些許哭腔。
「嗯。」
ps:假髮是已經離開寺廟的和尚所留下的。他們有時候會戴上假髮,溜到山下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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