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壓抑不住的怒火

  「他們會打起來嗎。」

  公寓樓下的停車場中,林楓抬起頭盯著樓上問道。

  「不會……」

  柯南懷疑這傢伙是想要看點熱鬧。

  這兩人是很要好的朋友,大叔在察覺到突然出現在身旁的竹岡勛有些可疑之後,心中也十分掙扎。

  「咚咚!」

  「五年前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楓敲了敲后座的車窗,朝裡面的新井京介問道。

  柯南也是看向了這位驚魂不定的死者外甥。

  事已至此,新井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將五年前那起案件的詳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舅舅蒲生良造在五年前,被做古董美術品生意的衣笠榮坑了一筆錢,於是生出了報復的想法。

  拿著棒球棍埋伏在衣笠榮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把對方打得重傷住院。

  當時負責開車接應的就是自己!

  「看來當年竹岡先生的妻子,看到的就是真相。」柯南點點頭說道。

  「是,是的,舅舅當時雖然被抓了起來,但是通過手下那位社長的運作,找了不少人出來做假證。」

  「沒有物證,只有人證也站不住腳了。」

  「這個叫竹岡的警察,是瘋了嗎!」從新井的臉上還能看得出幾分恐懼來。

  是了,他有點不理解。

  當初是你主動承擔責任辭職的,又不是別人逼你的,怎麼忍了五年又出來報復了?

  而且殺了舅舅也就算了,畢竟從頭到尾都是他在運作。

  自己這個當初被花錢收買負責開車的,怎麼也要判個死刑!

  「外甥殺了舅舅之後,受不了良心的譴責,選擇畏罪自殺,這是個很不錯的思路。」林楓靠在車邊說道。

  反正都是壞人,一路送走也不是不行。

  「……」新井坐在車裡,有心想要反駁兩句。

  但一想到對方像拎著小狗一樣,把自己從公寓裡面給拎了出來,心裡就有點害怕。

  這人剛開始還提議,等自己被殺了之後,他們再出去抓犯人一個現行,簡直就是魔鬼……

  ……

  「竹岡,我還記得,你大學時候是話劇社的演員吧。」

  昏暗的公寓內,小鬍子偵探眼神複雜的,看著面前的老友問道。

  「嗯,我的演技還是不錯的。」

  注意到有人上樓,竹岡勛關上了房門,笑了笑說道。

  「案發當天晚上七點鐘左右,犯人開著自己的車子,把蒲生先生帶到了郊外的現場殺害,偽裝成了自殺。」

  「然後駕車趕回蒲生先生家附近,等到八點鐘一到,再假扮成蒲生先生打電話給我。」

  「八點半的時候,犯人跟約好的人見面,一直待在一起直到深夜。」

  「下一步,只要把蒲生先生的車子,悄悄的開到案發現場就大功告成了。」

  「因為八點鐘的那通電話,以及蒲生先生家距離案發地,存在一個小時車程的原故。」

  「人們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兇手至少在八點到九點之間,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

  毛利大叔說出案發那天晚上兇手的辦案流程以及思路。

  「也就是說,你先前接到的,八點鐘的那通蒲生的電話,其實是別人刻意模仿的。」

  「毛利,這種小伎倆,能騙得過你嗎?」

  竹岡勛知道,自己已經站到了死胡同裡面,無路可走了,但還是笑著問出了這個問題。

  「在第一次給我打電話要進行委託之前,犯人先是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準備,在約好了見面的那家料理店附近,跟所有人都混的很熟。」

  「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蒲生先生。」

  「我也掉進了這個陷阱之中。」

  毛利大叔拿出了一支錄音筆播放,裡面錄的音頻是一位老人正在投訴麵包公司的某款麵包。

  沒錯,這才是從頭到尾,他都沒見過的那位,真正的蒲生先生的聲音。

  那天晚上,自己喝到了半醉見到的老人,是竹岡化妝假扮的,聲音模仿的有七分像,但還是很不一樣。

  「一切被你看穿了。」竹岡見到毛利大叔拿出了錄音,也不再問其他問題,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蒲生死後的第二天,我們會在賽馬場重逢,應該也不是偶然吧。」毛利大叔繼續問道。

  「我一直在附近盯著你,等待機會可以順利接觸。」竹岡沒有否認。

  其實,毛利會在那個時候跑去賭馬,竹岡也挺懵逼的……

  「這次從一開始就利用了你,我很抱歉。」竹岡靠在門邊,看著對面的小鬍子說道。

  「為什麼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年,還要出手殺掉他們!」毛利大叔真正感覺到憤怒的,還是對方會選擇動手殺人這件事。

  今天如果不是動作快了一點,就憑那個新井根本不可能是竹岡的對手,也要落得個「自殺身亡」的下場。

  「就在上個月,我太太去世了。」

  「在跟病魔鬥爭了兩年之後,甚至就連她陷入了彌留之時,都還在跟我說對不起。」

  竹岡回想起當時在病房裡面的畫面,情緒忍不住翻湧,眼中有淚,不禁微微仰起了頭。

  毛利大叔通過林楓,也知道了這件事,但他並不知道更深的原因。

  「我當時很驚訝,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她內心對於五年前那件事的懊悔,一直到彌留之際都沒有散去。」

  「她認為是自己這個目擊證人的證詞,才導致我不得不辭去了警察的工作。」

  「但是,我從始至終都相信,她的證詞是真的。」

  竹岡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想要調整一下情緒,但對妻子的思念之情還是止不住。

  「在她葬禮結束的那天,我看到了五年前那個受害者,衣笠榮被殺害身亡的報導,我打了一通電話給蒲生。」

  竹岡繼續說了起來。

  當他質問這起殺人案件和五年前的夜襲案件時。

  對方說漏嘴了。

  蒲生良造慌張的辯解:這,這次絕對不是我做的!

  這也就代表著,他親口承認了,上次的事件就是他做的。

  竹岡掛斷了那通電話之後,回想起妻子在臨終前向自己道歉的場景,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衝出了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