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出現在酒店的監控就是毛利偵探找來的。」

  休息期間，栗山綠是和羅修解釋道。

  這倒是讓羅修沒想到的。最關鍵的就是柯南其實沒有和他說明這件事。

  當然羅修隨後了解到，柯南是抽不開身。畢竟他是要在電話里假扮新一，無暇分身。

  既然「名偵探柯南」靠不住，那羅修只得自己過去了。畢竟在羅修的計劃里，那也得是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助攻手。

  而此時毛利小五郎分明是在抽菸區抽菸，見到羅修之後那是有些鬱悶：「我說你這個弟子怎麼就走到對面去了呢？」

  「師傅, 我這不是想給你打聽情報嘛。」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毛利小五郎此時自然是擺手：「很顯然你這傢伙就是好奇事件對吧。」

  羅修此時看了眼毛利小五郎手上的煙。

  「嗯？你也要抽嗎？」

  「不是，師傅，要不你這煙以後就禁了吧。」

  「戒菸？不行！」毛利小五郎此時擺手：「雖說比起酒，我這煙不算是剛需，但有時候不抽菸又挺難受的。」

  羅修覺得毛利小五郎就是典型的泡沫經濟之後的九十年代日本男性, 帶著點大男子主義，然後就是喜歡菸酒賽神仙的生活。

  「私底下抽沒問題, 但是當著妃律師的面就別抽了。」

  「嘿。」毛利小五郎此時是咳嗽一聲：「羅修~站好~」

  羅修眨巴下眼：「站好？」

  「立正會不會！」

  這倒是把羅修整不會了。

  當然羅修也是連忙照辦, 站的筆直。

  「羅修啊，你要好好想想，你是誰的弟子？」

  「毛利小五郎的弟子。」

  「那不就得了，不要理會那個女人，我才是你師傅。」

  「你這話我就不樂意了。」此時妃英理走過來：「羅修是個好孩子，顯然很明事理，知道抽菸是不好的事。」

  羅修可沒想到，現在的他居然是要被誇好孩子了。

  而見到妃英理靠近，羅修下意識的竟是掐滅了毛利才只抽了一半的煙。

  這倒是讓毛利小五郎瞪大了眼：「我說羅修！你這……好呀！你這是準備欺師滅祖了？」

  羅修眨巴下眼，這掐根煙就欺師滅祖了嗎？而且這「欺師滅祖」毛利小五郎是從哪學來的詞彙？

  不過羅修倒也真無法解釋，總不能現在說妃律師其實是懷孕了吧，為了你孩子的健康，聞不得二手菸。

  羅修曉得二手菸對於孕婦的危害是非常大的，不僅對孕婦自身造成危害，對於胎兒生長發育也是造成不利影響。被動吸菸就是二手吸菸，如果經常的是處於那種被動吸菸的環境當中。對於孕婦來說，會造成機體的免疫力下降, 容易發生一些感染。

  另外，對於寶寶來說，還會造成低出生體重的危害，能夠增加胎兒在出生以後發生多動症的機率。所以在懷孕期間，就要注意避免吸入二手菸，要注意保持室內的空氣新鮮，經常開窗通氣。

  「哼！這事我還真就覺得羅修做得對了。你看看你，小蘭不在你又開始抽菸了。」

  「怎麼這麼多事……」毛利小五郎嘟囔一聲。

  「我多事？」妃英理此時也是哼了一聲：「行，就當我多事吧。你愛做什麼做什麼？」

  「怎麼？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找到證據生氣了吧。」此時毛利小五郎自然是有幾分沾沾自喜：「是不是被我找到的證據給忙的焦頭爛額了。你等著，我不僅這次能找到證據，下次庭審前我還能找到兇器。」

  羅修可覺得現在兩人就是滾油碰上水，那是誰靠近指不定就濺射到誰身上。

  「你儘管可以試試。」說完，妃英理就甩頭走了。

  「我不像你！現在是為了錢給殺人兇手打官司了！」

  毛利小五郎此時又喊了一句。

  當然，一時口嗨一時爽，過後毛利小五郎自然是整個人都變得挺鬱悶的。

  羅修看著苗頭，就知道A計劃行不通了，基本上只能實行B計劃了。

  什麼是B計劃？

  那就是直接告訴毛利。

  「師傅，我剛才掐你的煙，其實有原因的。」

  「有什麼原因？」毛利小五郎此時沒好氣的說道。

  「因為孕婦儘量別聞到煙味。」

  「哪來的孕婦……嗯？你剛才說什麼？孕婦？！」毛利小五郎反應過來, 是再次詢問羅修什麼情況。

  於是乎, 羅修把昨天的事告訴了毛利小五郎。

  這自然是讓毛利小五郎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你！這！你怎麼不早說？！」

  「噓！」羅修此時示意毛利小五郎小聲點, 畢竟這裡算公共場所。

  「這不是很明顯嘛師傅。你和師母剛剛吵了架。你想啊，這件事肯定得等師母親自告訴你呀。但誰知道你們剛才沒有和好的跡象。未免你們加深誤會，我覺得還是告訴你先。」

  「只是這英理，你說說，她都懷孕了，怎麼還忙上忙下的，還不知道收斂一番。」

  羅修這裡看得出來，毛利小五郎還是還在意自己妻子的。

  當然，這兩口子就是慪氣習慣了，想想看從小蘭小的時候就一直如此。說不定這兩口子哪天不這樣，身邊的人還覺得不習慣呢。

  而且羅修覺得這兩口子的確都是因為嘴太硬了。其實但凡一人懂得服軟，那麼都不會鬧到要分居的地步。

  不過羅修此時看毛利小五郎的樣子，倒是想笑：「師傅，你這看起來好像是有點緊張？」

  「廢話，等你哪天要當爹了，你也是這樣的心情。」

  羅修倒是一愣：「可是師傅，你不是已經有小孩了嗎？按理來說已經緊張過一次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妻子懷孕了，做丈夫的也是要做好充足準備的。」

  羅修覺得這毛利小五郎別整出個產前焦慮症了。沒錯，男人也是可能會得產前焦慮的。

  但羅修想想，對於毛利小五郎，恢復過來其實就是喝一次酒的事。

  「那現在該怎麼辦？我應該向英理認個錯？」

  毛利小五郎願意服軟了，那自然是好事。

  「這自然是要的。不過毛利師傅，你最好不要說出你知道師母懷孕的事。」

  「這又是為何？」

  羅修笑道：「我雖然不懂當爹的心情，但女人還是懂一些的。你若是因為孩子的原因才服軟，她就會想你愛的不是她，而是孩子。」

  「對對對！」毛利小五郎此時也是反應過來，但隨即毛利小五郎是搖頭：「不行！這是原則問題！」

  「原則問題？」

  「現在擺明了那個金澤就是兇手！英理若是被請去打求情辯護，我什麼都不會說，但是去給他做無罪辯護，我接受不了。」

  羅修曉得了，這兩口子是原則上出現了分歧。

  其實羅修覺得，要是妃英理是像李狗嗨里的古美門，那她的原則是沒錯的。因為程序正義就是正義。

  但妃英理不是這樣的。

  妃英理更像是「公益律師」，真正的是幫助有需要的人，而且是不喜歡自己的委託人對其說謊。

  毛利小五郎顯然也很了解自己的妻子。因此覺得妻子這是在違背她自己的原則。

  說白了，妃英理當初重新做回了律師也是受到了丈夫毛利小五郎的影響。是一個能夠平衡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的人。

  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在羅修看來不是對立的，而是需要平衡的。

  程序正義是為了更大保證結果正義。如果程序夠正義，但結果不正義的概率太大，或者在加大，該調整的是程序，而不是容忍結果的不正義。以上是大原則。在不違反大原則的基礎上，不同的情景，不同的自洽邏輯，不同的切入點，一個高認知的個體，能辯出N套完全平行但各自都形式自洽的經來。

  如果給AI幹這事兒，一秒鐘能生成千萬部經。沒有任何意義。若不想玩兒文字遊戲，也不涉及非真空球形世界裡的真實具體案例，也不是為了對敵人進行價值解構和批判，就別費勁瞎琢磨了。琢磨多了，容易變成一個自以為聰慧，但逐漸失去常識和直覺的人。最終，我們總是要取捨的。如在自由和平等之間取捨，在自由和安全之間取捨，在第一類統計錯誤和第二類統計錯誤之間取捨。有沒有同時降低兩類統計錯誤的方法？有，通常是科技手段和科技進步。但使用太多，又有人會說利維坦，是吧，就又要取捨。

  所以羅修覺得，現代律師，應該做的就事論事。

  所以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本質上都是渴望追求正義，只是正義體現在實踐中的投射分布在各方面的比重擁有不同的效果。

  這麼說吧。在現實中，無論我們用任何儀器都無法畫出一個真正完美的圓，但「圓」這個概念本身是客觀存在的。如果把「圓」看成一種關於正義的隱喻，那麼每一個畫「圈」的決定都是一種與正義有關的追求。

  如果我們真找到了什麼是正義的話，我們是不是要求一個正義的人和正義本身毫無差別，在各方面都完全一模一樣呢？

  還是只要正義的人能夠儘量接近正義本身，體現正義比別人多些，也就滿意了呢？

  研究正義本身是什麼，不正義本身是什麼，以及一個絕對正義的人和一個絕對不正義的人是什麼樣的（假定這種人存在的話），那是為了我們可以有一個樣板。

  我們看著這些樣板，是為了我們可以按照它們所體現的標準，判斷我們的幸福或不幸，以及我們的幸福或不幸的程度。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要表明這些樣板能成為在現實上存在的東西。

  所以說，羅修其實也覺得，妃英理是一個聰明人。她這一次擺明了是爭求「程序上的正義」，但這絕對是硬來的，因為毫無疑問，兇手就是金澤。只要找到兇器，金澤就是事實上的殺人犯。

  但法律不是這樣的，沒有找到兇器，就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金澤是兇手。

  所以羅修這裡倒是不禁高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

  畢竟他可沒想到，這位時常糊塗的名偵探其實是相當有原則的。而且也明白自己的妻子若是觸犯原則，要及時給她改正。

  但羅修曉得，妃英理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可以說羅修可能一開始也不知道妃英理為何這麼做，但其實她現在明白了。

  妃英理的附加條款說的很明白了，只要金澤對她說謊了，她就有權中止合約。而金澤一口咬定自己沒殺人。那麼到時找到了兇器，妃英理就可以退出官司。

  所以本質上，這位妃律師真就是在做自己的本職工作。

  那就是盡力為委託人辯護，但若是在其調查過程里發現委託人是兇手，她便中止合約。

  而且，遠不止這點。羅修在想通了妃英理的做法之後，只覺得妃英理真的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當然關於這點，羅修並沒有向毛利小五郎解釋。

  「所以呀師傅，你現在曉得了吧。為了妃律師，為了孩子，你最應該做的其實是什麼？」

  「我知道了！找到兇器！」

  毛利小五郎此時自然是興奮的跑出法院。

  「英理！等我！」

  羅修覺得這也太火急火燎了些。

  當然羅修自然不忘給「同盟」的小蘭，園子以及柯南說明這件事。這三人真的是，今天都去學校上課了，只留下他一人怎麼可能維穩這嘴巴梆硬的兩口子呢。

  當然聽完羅修說明情況，很顯然小蘭也曉得當時的羅修是無奈才這麼做的。

  但看到子自己的父親如此緊張自己的母親，很顯然小蘭也很欣慰。

  「不過想到要解決事件是對妃律師和孩子最大的幫助，不愧是毛利大叔呀。」園子此時也是吐槽道。

  而就在這時，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工藤新一」發話了。

  「蘭！我會親自解決這起事件的。」

  簡單的一句話顯然就足夠了。讓人透過屏幕能夠感覺到工藤的帥氣。

  但羅修覺得這柯南不是胡鬧嘛。他現在就是個小學生，你說怎麼變出工藤新一。

  喝假酒？

  而羅修下一秒是收到柯南的私信。

  只能說柯南這小子的確是學壞了呀，居然是找羅修幫忙扮演「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