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弱氣流螢超有人妻感

  第380章 弱氣流螢超有人妻感~~

  周一,早上七點。

  清晨的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微弱地灑在床鋪的一角。

  柔軟潔白的床單上,全裸的大理石雕塑呼吸平緩,白色薄被一角略微遮掩著他的腰腹。

  琴酒的意識漂浮在夢境與現實之間。

  他好似被一片無盡的銀白光芒所包裹,四周充滿了甘甜的芬芳。

  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到極致,在被地獄業火炙烤到意識模糊之際,又有溫暖的海浪輕柔拍打著他的身體。

  那人的笑聲、眼淚、輕吟……

  肌膚上晶瑩的光澤、濕潤的眼眸、灼熱的呼吸、交織的心跳……

  難以言喻。

  只似夢幻。

  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微弱的門鈴聲。

  那聲音仿佛來自極遙遠的世界,輕輕撕裂了現實與夢境的迷幻連接。

  緊接著是開門聲和輕柔的道謝聲,那熟悉的音色讓琴酒眼瞼微微顫動,睜開後,那銀白色的世界逐漸匯聚為白色的天花板。

  外面的聲音繼續傳來,也不知發生了何事,有人「咯咯」輕笑,撩人心弦。

  這聲音與夢境混同一處,立刻拉回了琴酒對周圍的感知。

  他揉了揉額頭,起身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在溫和的朝陽中,深吸一口清晨的微涼。

  思緒依舊混亂無比,無法整理。

  但肺葉充分膨脹,氧氣讓大腦變得清晰,至少給了他接受現實的勇氣。

  他是琴酒,不是什麼懦夫。

  在房間外接連傳來的輕微碰撞聲中,琴酒穿好衣服,一邊扣著黑色襯衣的紐扣,一邊推開房門。

  一股清新的香氣撲面而來,那聲音也變得更加清晰。

  琴酒向前走了幾步,視線穿過客廳,落在餐廳的方向。

  那夢中的天人降臨到了現實。

  白色寬大的襯衫垂至大腿根部,修長的雙腿在清晨的陽光下白皙到令人目眩,裸足踏在暗灰色的地板上,就如天使踏過塵世。

  後現代主義風格的灰白簡約線條畫作下,天人正在餐桌邊擺放早餐,動作輕巧而優雅,散發出一股慵懶的魅力。

  察覺到他的目光,天人輕輕回頭,目光如水般溫柔,唇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早安,黑澤先生。」

  驟地,無數模糊的記憶奔涌而來!

  從泳池到房間到浴室,昨夜的一幕幕畫面都清晰起來,連每一絲池面輕微的波紋、柔和燈光下的顫抖肌膚,都纖毫畢現。

  夢境與現實霎時合而為一,在琴酒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將他的意識牢牢纏繞在那片無邊的歡愉夢幻中。

  他再也無法逃離!

  ……

  ……

  其實,這僅僅算是日常吧。

  螢生一邊擺放著客房服務送來的早餐,一邊想著,沒看出來,琴酒這種冷面殺手的本質竟然還是純情系。

  在一夜歡情的第二天早晨,女方如果對男方的表現足夠滿意,就會親自動手給他做早餐。

  也不知是從哪裡興起的說法,隨著美劇的普及,都快成為一種約定俗成了。

  在與小蘭確定下同居後,螢生其實也隱約期待過這種畫面。

  那種體驗,他和小蘭都是第一次。

  可惜,由於突發事件,螢生的第一次家庭早餐體驗跑到了相田雅世那裡去。

  之後第二天,在他與小蘭坦誠相待結束後,都已經上午十點了,螢生自然沒可能再睡覺,而是洗完澡後跑去廚房給小蘭打下手。

  也不是標準劇情呢。

  總之,雖然酒店套房內沒有廚房,螢生是打電話讓客房服務將早餐送上來,這也姑且算是他的第二次家庭早餐體驗吧。

  而他貌似是在扮演女方的角色……

  這讓螢生頗覺怪異,但看了眼心底的愛意增加提示,也就將這些情緒拋之腦後了。

  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這等一本萬利的買賣,很是做得。

  ……

  ……

  今早六點。

  小蘭得知螢生還要趕回濱海灣金沙酒店和那位東歐女郎換班時,大感震撼。

  「直接讓她悄悄離開不行嗎?」

  「螢你要是擔心琴酒將晚上的一切全都當做夢境,達不到你想要的那種效果,給他留一張紙條或者發一封郵件就行了吧。」

  「親自跑過去給他準備早餐,乃至叫他起床什麼的……」

  「天啊,這種事我都沒有體驗過誒。」

  「螢,你難道還隱藏有人妻屬性嗎?你該不會想讓我嫉妒一個男人吧。」

  螢生十足無語,將頭往膝枕裡面靠了靠,感受到那具有鮮活生命力的緊緻彈性後,才仰頭看向小蘭。

  「讓琴酒將那位女郎當做我,靠的是致幻劑和催眠,這樣會導致那些記憶不夠真切,我不過去落實一下,昨晚就白忙活了。」

  其實靠的是【虛妄】,不過原理倒是和他說的差不多。

  「可是……」

  小蘭面色糾結,「這樣也太奇怪了吧,螢你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螢生笑了聲,「只要有50%的利潤,資本就會鋌而走險;有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法律;有300%的利潤,它甚至可以出賣絞死自己的繩索。」

  「蘭,你知道我的利潤有多大嗎?」

  小蘭沉默半晌,嘆了口氣。

  「老實說,我是有些擔心後續,如果他臨時起意想要要你怎麼辦?你又不可能隨時給他下藥,而以螢你剛剛的態度……」

  「打住!」

  螢生連忙捂住小蘭的嘴,「我昨晚的表現難道還不能作為證明嗎?」

  小蘭臉頰微紅,拉開螢生的手,「主要是螢你的價值觀,你會習慣性權衡利弊的吧,只要利益足夠大,你甚至可以出賣靈魂。」

  「喂喂,我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但你的表現就是這樣的呀。」小蘭掰起手指頭,「前幾次琴酒對你的施虐、酒廠和警方分別對你的拷問、精神病院裡的監禁、現在各方對你的監視。」

  「這些中任何一項,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極度難以接受的。」

  「你卻全部坦然受之。」

  「說真的,有這些前情在,各方資料都將螢你標註為一個重度抖M,我覺得非常合情合理。」

  「但在青柳同學告訴我,螢你被警方拷問時是在做試驗後;當我知道,螢你還在追求他人的仇恨用以調和精神後。」

  「我就猜想,你的那些行為都是出於絕對理性的權衡,為了獲取最大程度的利益。」

  「至於自身所受到的傷害,你倒也沒有享受,只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對嗎?」

  小蘭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但如果將從痛苦中獲取真實感這一過程算上,螢,你依舊是一隻小M呢。

  螢生雙手環住小蘭的腰,埋頭在她小腹上,瓮聲瓮氣道:「蘭你還真是了解我,不錯,我這個人,生來無性。」

  「那隻猴子是怎麼說的來著?」

  「人若罵我,我也不惱;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賠個禮兒就罷了。」

  「當然,大部分時間不至於此,而且當對方行為超過一定界限的話,我哪怕僅出於理性也會採取行動。」

  「至於身體上受到的傷害,我以前還蠻在乎的,但某件事過後,反正可以快速恢復,也就無所謂了。」

  螢生說的自是復活青柳千素那件事。

  而小蘭所想是琴酒在米花中央醫院,用粉色肉芽給螢生治傷這件事。

  不過大體倒也沒差。

  小蘭輕嘆道:「理性絕對是一個好品質,但在螢你身上,總感覺有些過頭了。」

  螢生笑道:「就算是這樣,為了獲取愛意,就在琴酒那邊將靈魂出賣給路西法,這也完全不可能的好吧。」

  「蘭你多少對我有些信心啊,這段時間以來,琴酒可是已經完全被我拿捏了。」

  「你知道卡爾瓦多斯嗎?」

  小蘭搖了搖頭。

  螢生繼續道:「他是貝爾摩德的忠犬,同時是個硬漢,死得頗為壯烈,但現在已經沒人提及他了。」

  「蘭,你知道嗎?」

  「有些人會將自己的至愛奉上神壇,哪怕她一絲不掛地出現在他面前,他也連看一眼都不敢。」

  「更別說幻想得到她,哪怕是生出絲縷的這類想法,也會讓他們深感罪惡,繼而將自己置於更卑微的位置。」

  「而現在,琴酒與他存在相似之處。」

  小蘭遲疑道:「按照琴酒過去的行事風格來看,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而且經過這次刺激後,他對你的愛意與殺意交織在一起,一想到今天凌晨的經歷……」

  「他說不定會對你施暴。」

  「…………」

  陡然聽到虎狼之詞,螢生半晌都不知道說什麼,從小蘭小腹上抬頭,戳了戳小蘭的心臟。

  「這裡,變污了呢。」

  「……可惡,我認真的嘛!」

  小蘭一把推開螢生,沒好氣道:「按你們前幾次的相處來看,這種可能性分明很大的好吧,你到時候要怎麼辦?」

  螢生倒在床上,兩手一攤,「我不會讓事情向這種方向發展,而且他現在又打不過我,不管想做什麼都只能幹瞪眼。」

  小蘭輕哼,「你難道會和他動手?」

  「為什麼不呢,我看起來難道很像那種乖巧的伴侶機器人嗎?」螢生笑了笑,「伴侶機器人可是也有家暴模式的,專門滿足一些人的特殊需求,咳咳,勞資蜀道山。」

  小蘭沒聽懂螢生最後一句話,但他前面的話已經足夠讓人紅溫了。

  輕輕握拳,「咯吱」作響,小蘭面露微笑,額頭上冒出井字。

  「所以,螢已經將那邊定義為伴侶了嗎?」

  「嘶——!」

  螢生倒吸一口涼氣,「不許斷章取義啊,我那可是否定含義。」

  見小蘭拳頭已經伸到了眼前,螢生主動撞了上去,一秒重新倒下,捂著額頭可憐兮兮。

  「嗚嗚嗚,被家暴了。」

  「…………」

  小蘭沒好氣地捏住螢生兩邊臉頰,不住揉捏,身體直接壓在了螢生身上。

  「你這隻弱氣小M,我要吃了你!」

  「啊啊啊,饒命,女王大人~~」

  「……」

  打鬧了一陣後,小蘭畢竟還是允許螢生離開了,或者說她原本也沒有想過阻攔,只是頗有些小不爽而已。

  原因很簡單。

  這種事螢生本可以不給她說的。

  而且有過兩次超級親密接觸後,回想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極致體驗……

  就算有人拿出實拍照片來說螢生是同,小蘭也會一秒想到這圖是不是PS的?

  「唉,誰讓我家螢長的這麼好看呢,魅力簡直超越性別,男女通殺。」

  看到螢生再次穿上西裝,小蘭忍不住嘆了口氣,在手機前置攝像頭裡看著自己的臉。

  「老實說,我以前還蠻有自信的,但螢你、雪松同學、貝爾摩德、小泉同學,容貌都太犯規了吧。」

  「雖然我沒有過去的記憶,但我估計我和清子的容貌都是藥物改造的功勞吧,不然也太過巧合了,貝爾摩德姑且算是證據。」螢生笑道,「至於小泉同學,她可是魔女來著。」

  「排除這些異常項,小蘭你的容貌就是世界一流,而且身材比她們都要好。」

  「呵呵。」

  小蘭白了螢生一眼,「上次在伊安公寓讓貝爾摩德偽裝你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看過她的身材,那才是頂尖水平好吧。她就算不當演員,轉行去做模特,也絕對是全球數一數二的超模。」

  「不不不。」

  螢生大搖其頭,「在我看來,她身體還是太過柔弱了些,缺乏一種力量感,和小蘭你身上充沛的青春活力根本沒法比。」

  「…&……¥%……&%¥」

  小蘭只覺這輩子也沒這樣無語過,「柔弱對女性來說,一直都是加分項吧。而且貝爾摩德接受過藥物改造,身體各項數據都超越常人,近戰格鬥、遠程槍戰也都很不錯,你管這叫柔弱?」

  「如果是和清子比,貝爾摩德雖然年齡稍大一些,但的確更有生命力。而如果和小蘭你比……」螢生嘴角微咧,做出一個直拳的手勢,「你一拳就可以把她打到爬都爬不起來。」

  「…………」

  小蘭一臉生無可戀,「完全確定了啊,你這傢伙竟然真是因為我的戰鬥力才喜歡我的。可惡!這根本讓人高興不起來啊,我以前在禮儀課上可是第一名誒,就連老師都誇獎我有女子力!」

  「No,不是戰鬥力,而是生命力。」

  螢生想了想,「再給你說一段精神病的臆想吧,你大概可以更加理解我的審美觀。」

  「在我過去所處的那個世界裡,容貌、禮儀,加上你剛剛所說的戰鬥力,這些只需要做一個簡單的小手術,乃至安裝一枚晶片、加載一個程序,就可以輕易獲得。」

  「而獲得它們不遭受反噬的基礎,就是作為人類本體的生命力。」

  「這是一個很籠統的概念,與精神和身體都有關。概而論之,生命力更強的人可以駁接更多義體,加載更多程序,抵禦更多精神污染,乃至於更加容易飛升,凝聚位格。」

  「飛升就是成為數字生命,而且不會讓你失去身體的變量後,導致思維僵化。」

  「總之,大抵就是這個原因吧。」

  「穿透一切外相,直視本真,蘭,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過生命力最旺盛的人,也就是最美麗的人。」

  小蘭愣了半晌,忽然生出個奇怪的念頭。

  「那京極學長呢?」

  「咳咳咳咳!!」

  螢生差點兒被自己口水給嗆死,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小蘭,「喂,蘭,你難道是腐女不成嗎?!」

  小蘭無辜地眨了眨眼,「按螢你剛剛的說法,生命力就是身體素質加意志力吧,那京極學長……」

  螢生連忙打斷:「它的判定還要複雜的多,甚至涉及到冥冥之中的靈魂,我現在雖然沒法對你們進行具體數值的測定,但就我猜想,你的生命力應該是要高於他的。」

  「而且……」

  螢生沒好氣道:「他是一個男人,就算性轉了也沒有你好看,明白了嗎?」

  小蘭一陣偷笑,眉眼彎彎,「所以說,一見鍾情這種東西成因非常複雜呢,其中見色起意占據了大部分。」

  「沒錯,所以你現在對你的容貌又有自信了吧,活力系超級大美女。」螢生笑道。

  「嗯……還好,不過園子呢?她比我更加有活力吧。」小蘭壓低聲音,「偷偷告訴你,園子取下發箍,比我還要漂亮哦。」

  「我倒是覺得她戴著發箍要更加爽朗一些,而且妝容也影響不了內在。至於生命力……」螢生聳肩,「當然沒有你旺盛。」

  「誒,園子明明這麼開朗,我受到了她的很多感染呢。」小蘭歪了歪頭,「難道是園子沒有練習武道的緣故?」

  「可能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

  螢生沉吟道:「大概是她從小到大,生活太過順風順水了吧。雖然這樣讓她建立起了良好的自我與健全的人格,但缺少風雨磨礪,在精神韌性上可能會差一些。」

  小蘭微微撇嘴,「你這是在歌頌苦難,如果有的選,我還想爸爸媽媽感情一直超級好呢。」

  「苦難就是苦難,不值得歌頌。但是,」螢生向小蘭豎起一個大拇指,笑道,「你越過了苦難,不僅沒有被它打倒,反而得到了成長,難道不值得讚揚嗎?」

  小蘭想了想,唇角微揚,「我就勉強接受你的稱讚好了,但按你的說法,我媽媽絕對比我還要厲害一百倍。」

  「……這話好奇怪啊。」

  「什麼?」小蘭愣了一秒,忽然滿面通紅,抓起枕頭向螢生砸去,「混蛋,你不准想那種無恥的事情!」

  「喂喂,我分明什麼都沒有想好吧,真是搞不懂你什麼意思。」螢生接住枕頭,面不改色,「總之,我在合適的時機遇到了合適的人,一見鍾情,就這樣,此後就再也沒有想過其他可能了。」

  小蘭雙手抱胸,冷笑一聲。

  「結合你這一番言論,還有小泉同學占卜所揭示的命運,她現在才是你心裡最漂亮的人吧,作為魔女,生命力絕對超級旺盛。」

  「都說了,還需要合適的時機。如果將她換到四十天前,還有那麼一點可能,但我昨天見到她,除了第一眼驚艷於她的容貌外,之後可全都是警惕了,怎麼可能會對她動心。」

  螢生用力把枕頭扔了回去,「現在不裝大度改吃醋了是吧,唔……倒是還蠻可愛的,而且讓我很有一種被愛著的確認感呢。」

  小蘭額頭中枕,跌倒在床,然後上身又猛地彈起,將枕頭扔了回去。

  「原來你喜歡病嬌,把你鎖在房間裡哪裡也不准你去,你就開心了是吧。」

  「嗯……如果是蘭的話,我不反感哦,不過拜託今天不要吧。」螢生接住枕頭,看了眼時間,嘆氣道,「非常抱歉,最多還有五分鐘,要是琴酒提前醒來就不妙了。」

  小蘭撇嘴,「一個男人和我搶占有你的時間,我怎麼可能不吃醋嘛。」

  螢生搖頭,「你不要將他當做具體的人,只將他當做一台抽象的愛意生產機器就行了,我付出表演,他提供愛意,就這樣。」

  小蘭哼聲道:「我倒是有過這樣的想法,但琴酒還有雪松同學、花影小姐她們,都是我親身接觸過的人誒,怎麼可能真的將人看作機器啊。」

  「所以你過去是在掩耳盜鈴對吧,非常抱歉。」螢生坐在床邊,輕輕放下枕頭,「之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琴酒這台核電站已經完全可以取代其他所有的水力火力電站了。」

  「……」

  小蘭還是覺得核電站什麼的超級奇怪,但既然自己這邊沒有產出愛意,自然不可能連螢生使用折中方案都不允許。

  那樣就不是吃醋,而是無理取鬧了。

  她好奇問:「按照你的審美觀,其他人的生命力是什麼水準?花影小姐在半個多月前的廢棄倉庫事件中想要增援你,應該也有戰鬥力吧,生命力應該不會太低。」

  螢生嘆息道:「按我過去的話來講,她的精神已經被邪神污染了。老實說,要不是她將我視作她的神明,按我過去天樞的職責,我會殺了她。」

  小蘭挑了下眉,沒有深究。

  「那雪松同學呢?」

  「清子她啊……我說過的吧,因為過往的經歷,她的內心陷入了一種自我折磨中。我擁有拯救她的能力,但又沒有拯救她。所以……只能和她說一聲抱歉了,她的生命力方面處在一個較低的水平。」

  小蘭眼皮一跳,「她該不會自殺了吧?雖然她給你下過毒,但如果見死不救……」

  螢生抬手打斷,「下一個問題。」

  小蘭盯著螢生看了幾秒,「雪松同學可以給你提供愛意,所以她就算想自殺,你也不會讓她死?她現在銷聲匿跡,是螢你讓她換了一個地方,隱姓埋名地生活?」

  「……大概吧。」

  「什麼嘛,說的不清不楚。」小蘭點了點下巴,「那我直接問,你之前好感度梯度中的那些人,你還與哪些有聯繫好了。」

  「首先是千代子,我們現在是利益共同體,其次……」

  「只是感情方面的。」小蘭補充道。

  「這樣啊……」螢生想了想,「我還抱有偏向愛意這一側好感的,只有兩個人。第一個人很抱歉,我不能和你說。第二個人就是流楓小姐,我們的聯繫一直都沒有斷過。」

  「不能和我說,是擔心我對她造成困擾嗎?那絕對是我認識的人吧……」

  小蘭若有所思,忽地雙眼圓瞪。

  「該不會是園子吧?!仔細想一下,她其實是你的初戀啊!」

  螢生笑而不語。

  其實,那個人是相田雅世。

  但螢生如果這時候否定的話,可能會讓小蘭一個個想過去,便沒有開口。

  而小蘭見他這幅模樣,自然是愈發篤定自己的猜測,但糾結了半晌也不知道說什麼,索性轉移話題。

  「你和流楓小姐見過面了嗎?」

  「最近根本沒有時間,回東京再說吧。」螢生眼神頗為悠遠,「那些溫婉的詩篇,充滿知性與智慧的言談,乃至於在生活瑣事中展現出來的樂觀積極……」

  「老實說,真是令人好奇,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見小蘭嘴角微癟,螢生笑著握住她的手,「安心啦,你是最完美的,我和她見面也只是了卻一下執念,之後最多是筆友關係。」

  「不,我只是運氣好,出場的早。」

  說是這麼說,但小蘭嘴角又浮現了笑容,一想到螢生對流楓小姐的描述,心底也不由對她生出十足的好奇。

  「她一定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大姐姐吧,螢你為什麼不和她視頻呢?」

  「就是要追求那種朦朧的感覺,我和她到現在,連一張露臉的照片都沒有發過。」螢生沉吟道,「不過透過一些細節,我倒是能夠猜測出一些有關她的情況,還有她最近正在下定某種決心。」

  「什麼什麼?」小蘭連忙追問。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告訴蘭你呢,這可是絕對的隱私誒。」螢生笑了笑,站起身來,「我真得走了,不然就趕不上時間了。」

  「走吧走吧,去當著我的面劈腿。」小蘭翻了一個白眼。

  「都說了是工具啦,待會兒見。」

  ……

  ……

  七點十分。

  濱海灣金沙酒店,某高級套房內。

  琴酒在原地站了許久,終於朝餐桌邊的天人走去,想要從背後抱住他。

  螢生如同一陣輕盈的微風般避開他的懷抱,食指點在琴酒赤裸的胸膛上,眼中噙著溫柔的笑意。

  「先洗漱,再吃飯,黑澤先生要聽話哦。」

  琴酒愣了兩秒,點點頭,朝洗手間走去,「剛剛你是在和誰說話?」

  「當然是送餐上來的服務員,他竟然叫我『小姐』,讓我笑了好久,他還不知道為什麼。」

  螢生輕笑,他現在用的,自然是昨晚那種柔和的中性音色。

  小蘭之前忽略了這個問題,以為一切都是琴酒的幻覺,其實這是螢生特意向淺井成實學習的偽聲。

  本來螢生學這個,是為了今後方便配合易容術,結果先用在了這裡。

  琴酒笑了聲,「這好像也怪不得他,你……昨晚的事……抱歉。」

  「啊咧,黑澤先生難道沒有看過美劇嗎?我沒有悄無聲息地離去,就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哦。」

  「總之,抱歉。」

  琴酒進了洗手間洗漱,再次出來後似乎冷靜了許多,徑直坐到了螢生對面,夾起一個小籠包。

  「你不是第一次?」琴酒問。

  嘭——!

  螢生拍桌而起,「你再說一次!」

  琴酒面不改色,抽出紙巾去擦桌上灑落的雞湯,「你知道的,我有神經病,有時候說話會不經過大腦。」

  螢生冷笑一聲,「不要想太多,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的事。等我走出這個門,昨晚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琴酒動作微頓,「你的年齡……」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啦,一夜X,反正最多就是這樣。你知道我這邊的情況,我總不可能賴上你,你這種惡黨,也不要冒出什麼莫名其妙的責任心來,這對我們都好。」

  琴酒沉默了片刻,點頭不語。

  兩人就此默默吃飯,此間再無言語。

  直到螢生收拾碗筷時,琴酒才再次開口:「你昨晚到底是怎麼想的?那難道也是治療的一部分。」

  「如果你的問題有得到改善,那就算是吧,其他的想法全都沒有,反正我是精神病來著。」螢生說。

  「流螢在不斷地追逐愛意,難道是這方面的原因嗎?」琴酒問。

  「大概吧。」

  「難道就和飛螢逐光一樣,誰對你產生了愛意,你也會對他產生好感?」

  「呵…」

  螢生抬頭看向琴酒,「怎麼,在想一些奇怪的事了?昨晚是誰義正言辭地說我是變態來著?」

  琴酒嘴角微微上揚,「沒有反駁,就是說我猜對了是吧。這麼一看,你和毛利蘭只是在逢場作戲?」

  「不,我們才是真愛,其他所有人都是意外。」螢生實話實說。

  但琴酒明顯不信,「你現在穿的可是我的衣服,你之前說了美劇對吧,這是不是也有某種說法?」

  「說法就是我在迷迷糊糊中叫了早餐,結果眯了過去,它來的太快,我沒時間慢慢穿衣服。」螢生去洗手間洗了手,「馬上就換,我再說一遍,到此為止,懂嗎?」

  琴酒張口欲言,正此時,門鈴響了。

  「大哥,是我。」

  螢生快步走進臥室,關門前緊盯著琴酒,小聲道:「這件事要是露出半點風聲,你們兩個都要死。」

  琴酒嘖了一聲,「你還是趕緊去換衣服吧,流螢小姐,要不要我打電話叫人給你送一套裙子過來?」

  螢生狠狠瞪了琴酒一眼,悄無聲息地關上了門。

  琴酒笑了聲,起身打量四周,見碗筷已經被收到了酒店留下的盒子裡,房間裡也沒什麼螢生留下的痕跡,才去給伏特加開門。

  哪知伏特加一進來就是面色古怪,東看西看,猶猶豫豫地道:

  「大哥,貝爾摩德說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