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螢生的招攬會,天真的淺井成實

  第303章 螢生的招攬會,天真的淺井成實

  相田雅世尚未出口的話只能咽回肚子裡,螢生跟著小蘭一起走到前甲板,一眾同學都向他們投來視線,神情各異。

  尤其是那位之前去過甲板後面的男生,他看了一眼並肩而行的螢生和小蘭,又看了眼在船首看風景的園子,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螢生對此完全視若無睹,看向前方海面。

  萬傾碧波之上,一座島嶼遙遙在望,正對著這邊的是一座小山,一片青綠,鬱鬱蔥蔥。

  螢生向園子走去,園子聽出了他的腳步聲,卻偏頭看向另一邊。

  「有遊艇嗎?」螢生問。

  「你會開?」園子反問。

  「我在夏威夷學過。」

  「……」

  晚一步過來的小蘭頗覺無語,沒想到水月君竟然真的用上了這個理由。

  十分鐘後,一架紅白色塗裝的遊艇脫離了遊輪,就和駛離母艦的深空探索船一樣,飛速駛向月影島的另一邊。

  相田雅世側坐在船艙後方,看了片刻久違的故土,和對面的小蘭講述起月影島的事情。

  其實她在十二歲那年離島上初中後,回來的次數便極少,也無法肯定自己知道的消息是否過時。

  但小島上的生活節奏較之東京來說慢如蝸牛,當他們上島之後,相田雅世發現小島與她離開時相比並無多少變化。

  一個島就是一個村落,頗為封閉,就連平成雪崩都沒有影響過來。

  自然,相應的基建投入也沒有,島上的碼頭依舊老舊,灰黑的水泥堤岸上爬滿了乾涸的藤壺。

  螢生找到碼頭管理員停好遊艇,小蘭也向管理員問起島上老警察的情況。

  據相田雅世所說,老警察在島上住了一輩子,而且也參與調查過十二年前麻生家的案件,沒人比他更適合作為首選情報搜尋目標。

  得知老警察還活著,小蘭便在相田雅世領路下前往島上派出所。

  螢生遠遠綴在後面,四處打量風景。

  島上人口稀疏,綠化極佳,漫步在道路兩邊的綠蘿之間,頗為清新怡人。

  「清水,清水正人,請投清水正人一票。」

  一輛白色廂式車頂著個大喇叭呼嘯而過,讓螢生撇了撇嘴。

  選舉拉票什麼的,還真是煩人。

  派出所就在前面不遠,規模一般,等螢生進去後,小蘭正在大廳接待處與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警察說話。

  螢生沒有走過去旁聽,朝四周看了一眼,發現還有一位年輕男警察趴在桌子上玩手機,便走了過去。

  光線被遮擋,男警察抬起一雙死魚眼看來,一臉鹹魚的模樣。

  「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我是偵探,閒著無聊,想問問你們島上有沒有什麼疑難雜症,我想試著調查一下。」

  螢生看了眼他的手機屏幕,在玩貪吃蛇,蛇身長度已經快要布滿整個屏幕了。

  「疑難雜症?」

  嘣——嘟嘟嘟嘟……

  藍色貪吃蛇撞到自己身上,死掉了。

  鹹魚警察卻一點兒也不在意,只是擺了擺手:「這座島上怎麼會有那種事情,我自己想要調查還來不及呢。啊,自打被發配到這座島上來,我的人生就結束了。」

  「……那就想辦法調離呀。」

  「……不就是想不到辦法嗎,咱可是家境貧寒,連給紅包都給不起,本來想要做出一些功績,但這座島上完全就是一攤死水嘛,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他頓了一下,朝左右看了看,招手讓螢生湊近了些,壓低聲音。

  「其實島上有人在溜冰,我已經關注很久了,但就是發現不了源頭,你要是能幫忙解決這個問題,我感激不盡。」

  「溜冰?四號?」螢生好奇。

  鹹魚警察一臉諱莫如深地點頭:「島上人不多,消息傳的很快,是千鶴家的男人,位置就在……算了,」他直接起身,繞出辦公桌,「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帶伱一起過去吧。」

  鹹魚警察扭了扭腰,倒吸一口涼氣,齜牙咧嘴地在前面帶路。

  螢生跟著他,隨意閒聊著,不多時就到了一棟不大的一戶建。

  千鶴宅只有一位中年婦女在家,這大熱的天竟然還穿著長袖加外套。

  鹹魚警察說了來意,中年婦女向他哭訴,說丈夫因為那種事,最近腿上已經起了膿瘡,沒法出海捕魚,下午睡醒後已經去島上唯一一家診療所看病了。

  鹹魚警察轉身欲走,螢生朝屋裡看了一眼。

  「千鶴太太,家裡還有那種東西嗎?」

  千鶴太太表示可能有,但她不知道丈夫藏在什麼地方。

  螢生徵得她同意後進屋搜尋,不多時便在櫥櫃後方縫隙里發現了一個小鐵盒,裡面除了一些注射器和鐵勺等吸食工具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個裝著白色粉末的小密封袋,大概有五克左右。

  螢生將它交給鹹魚警察,告辭離去。

  一出門,鹹魚警察就疑惑看向螢生。

  「要這個做什麼?吸食可算不上犯法,你總不會想要將千鶴他送進去吧,這個可不算功績,白費工夫罷了。」

  螢生呵呵一笑:「你說,你要是發現了販毒嫌疑人,但又找不到證據,你該怎麼辦?」

  鹹魚警察一臉「明知故問」的表情:「沒證據當然就找證據,不然還能怎樣?」

  螢生拍了拍他剛剛揣起四號的兜:「沒錯,這就是你的證據,帶路吧,去診療所。」

  鹹魚警察有些摸不著頭腦,懵懵懂懂地在前面帶路,走到半路才猛然醒悟,回頭看向螢生,滿臉都是震驚。

  「你的意思是栽贓嫁禍?!」

  「這只是讓事情變得更加簡單,警察先生,不要那麼死板嘛。」螢生微笑道。

  「可是……可是……」

  鹹魚警察頗為糾結:「要是抓錯人了怎麼辦,我可是會被追責的。」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想那麼多做什麼,最壞也不過是無功而返。」螢生瞥了他一眼,「我和這座島上的人素不相識,總不至於借你的手去坑害他們。」

  鹹魚警察訕笑兩聲,覺得有些道理。

  反正四號是在他這裡,要不要栽贓……不是,要不要使用簡單方法,也是由他決定。

  又走了一段距離,他忽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螢生的名字,連忙詢問。

  「水月,警官先生你呢?」螢生道。

  「旗木。」

  鹹魚警察說出自己的姓氏,猶豫了兩秒:「偵探都是水月先生你這樣嗎?」

  「不,這其實是我和你們警察學的。」

  螢生湊近了些:「還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你們島上有沒有那種不務正業、人憎狗嫌的小混混或者雅庫扎?要是找不到毒販,就直接去找他們吧。」

  旗木微愣,但有了之前的事情後很快就明白過來,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水月先生的意思是,栽贓嫁禍?!」

  「嘖,你看你,又亂說。」

  「不是,這回絕對是栽贓嫁禍了吧!而且我們拿不出切實證據,他們會當庭翻供的吧!」旗木面色有些惶急。

  「那太簡單了,讓他們沒有翻供的機會不就行了。」

  螢生很想這麼說。

  不過在心裡估量了一些旗木的正義感,他只是笑了笑:「那麼緊張幹什麼,又沒真讓人你去做,我說的只是案例,是我之前看過的那個警察。」

  旗木長出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畢竟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那位警察後來怎麼樣了?」

  「好像是當上總警司了吧,你知道是在什麼地方。」

  「什麼?!」

  旗木震驚出聲,只覺心裡某處略微動搖了一絲,正要開口說話,就見螢生越過了他向前走去。

  他忙回頭看去,這才發現診療所已經到了。

  診療所面積並不大,只是一棟白色二層小樓,在一樓大廳內看了一圈,螢生便朝一間敞開門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內空間被一道藍色帘子一分為二,帘子邊緣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俯身,手臂來回,大概是在纏繃帶。

  門口光線被遮擋,她抬頭看了一眼,面容頗為清秀。

  「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她以為螢生是病人,螢生也沒有反駁,點了點頭,走到大廳一塊展示牌面前。

  展示牌上貼著這間診療所內唯一一位醫生的照片,下面留有她的名字和聯繫電話。

  淺井成實。

  螢生心念微動,淺井?

  他立刻在腦海中調出兩根黑色的頭髮,那是今天早晨在淺井宅浴室地漏裡面發現的。

  他剛剛所見淺井成實是黑髮單馬尾,並不太長,大概只有25厘米左右。

  長度對比,大致相仿。

  呵,難道真是那個可能性?

  麻生先生其實有女裝愛好,在浴室里化妝的人就是他自己,這樣臥室里的風格也可以說通,而他塞滿行李箱,導致其頗重,在地板上留下痕跡的東西,就是她的許多女裝和化妝品?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瞞著相田小姐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不過相田小姐是學心理學的,接受能力很強,他就算坦白了也完全無所謂吧。

  說不定兩人還可以以姐妹相稱,一起逛街追劇什麼的。

  螢生念頭轉過,便向坐在一邊的旗木詢問淺井成實的事情。

  得知她是三年前來到這座島上,且每周末都會回東京後,心下愈發確定。

  三年前,不就是收養麻生的淺井家夫婦出車禍死亡的那年嗎。

  養父母死了,心裡空虛沒了寄託,所以釋放天性,跑到一個小地方去女裝生活。

  螢生心內輕輕一嘆,這位果然也存在一些心理問題,需要心理輔導師好好開解一番。

  嗯,相田小姐就正好合適。

  螢生打算稍後潛入淺井成實的住所再行驗證一番,確定後就告訴相田雅世,結束這一場頗為新奇的誤會。

  至於小蘭查案的事情,就只能等下一次了,反正東京命案發生率超高,大概不會等太久。

  「說起來,三年前成實醫生過來不久後,就發生了另外一件事。」

  旗木隨口說著,看向螢生。

  螢生作為一個優秀的捧哏,就算對此不感興趣,也是故作好奇地發問:「是什麼事?」

  旗木嘿然一笑,壓低聲音用一種學生時代在宿舍里講恐怖故事的語氣道:「三年前一個月圓之夜,前任村長龜山先生在公民館裡突發心臟病而死,公民館裡面的鋼琴無人彈奏就自己響了起來,而且彈的還是那首《月光奏鳴曲》,你知道嗎,是《月光》啊。」

  螢生忙搖頭:「不知道。」

  「哎呀,就是貝多芬的那首鋼琴奏鳴曲,而且它背後還有一個故事,你知道嗎?」

  螢生再次搖頭:「什麼故事?」

  旗木面上現出那種八卦之人常見的自得,小聲道:「我也是聽其他人說的,十二年前……」

  他說的自然是麻生圭二的事情,末了話頭又轉回三年前。

  「我那時候也剛剛來這裡不久,聽島上的人都說,那是麻生圭二的亡靈回來了。」旗木語氣唏噓不已。

  而作為聽眾的螢生則是十足無語,較之鋼琴無人彈奏便自己動起來,明顯是公民館裡還存在另一人的可能性更大。

  再加上《月光》,再加上麻生圭二。

  那個人是誰還用想嗎?

  不是,麻生先生你才剛剛回島不久誒,都不裝一下的嗎?

  你只是女裝,不是完全成了另外一個人,連收養家庭的姓氏都沒有變,要不要那麼猖狂呀。

  不過考慮到相田小姐所說的自殺傾向,貌似也可以理解。

  單純自暴自棄了吧。

  螢生輕輕一嘆:「警方難道就沒有進行屍檢嗎?那種死法也太可疑了吧。龜山先生的心臟病是哪一種?這方面的誘發因素可是很多,體力活動、情緒激動等,無法排除人為因素。」

  要是麻生先生約龜山先生在那裡做一些刺激的事情,在他上頭的時候再給他講一個恐怖故事。

  嘿,完全不是沒可能將龜山先生嚇的當場噶過去。

  而那個恐怖故事,從淺井成實沒有逃離現場,反而興致勃勃地彈奏鋼琴來看,絕對與十二年前的事情有關吧。

  看來麻生圭二還真不是自己發瘋自焚,兇手有那位龜山先生一份。

  「啊,這……」

  面對螢生的問題,旗木撓了撓頭:「已經確定是他心臟本身不好,突發心律失常,最後心臟驟停死掉,還有什麼可調查的嗎?他家屬都覺得那樣很正常啊。」

  「……」

  縱使已經見過很多次警方的離譜表現,螢生還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重重一把拍在旗木肩上,讓他渾身莫名一顫。

  「這樣可不行啊。」螢生沉聲道。

  「什麼?」旗木一臉茫然。

  「你既然想要往上爬,就不能不保持一個清晰的頭腦啊,旗木君。」螢生目光灼灼,「我問你,龜山先生大半夜獨自一人跑去公民館那邊,難道不可疑嗎?

  他是不是在赴某個人的約會?

  約他的那個人又是不是會彈鋼琴?

  那個人既然彈奏了那首全島民都認為與麻生圭二有關的《月光》,他自己是不是也與麻生圭二有關?

  就算他是想要誤導警方的調查方向,那麼龜山先生因此而死,他會不會與當年麻生圭二的死亡有關?

  還有物證方面。

  琴鍵那麼光滑,你們有去嘗試提取指紋嗎?

  那架鋼琴在那裡放了多久,踏板之上有落灰嗎,可不可以通過這點來確定嫌疑人的腳掌大小?」

  螢生接連發問,旗木只覺眼前一片茫然。

  啊?

  這個人在說些什麼?

  啪——!

  螢生又是重重一拍,旗木心頭一顫,猛的彈起立正,低頭不敢看螢生。

  「旗木君。」

  螢生一臉嚴肅,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像你這樣怠惰的傢伙,想要向上爬,只怕是有些不現實啊。看來警視廳里那些坐辦公室的還很明智嘛,知道把你這樣的混子丟到偏僻的小島上慢慢腐爛。」

  「!!!」

  旗木面色一白,立刻就是深深地九十度鞠躬:「求水月先生教我!」

  「好說,我看你還蠻順眼的。」

  螢生轉頭,看向先前辦公室門口,淺井成實已不知何時站在那裡,面色一半隱於黑暗之中,看不真切。

  「成實醫生,我們是來找千鶴先生的,他現在清醒著嗎?」

  淺井成實向外邁了半步,同樣露出溫和的微笑:「千鶴先生的治療不需要麻醉,他現在只是不方便走路,所以才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就是去為他準備拐杖的。」

  「這樣啊,辛苦您了。」

  螢生朝辦公室走去,旗木也連忙跟上,進到簾後,淺井成實也不動聲色地跟了過去。

  千鶴是個身形瘦小的中年人,看到一個陌生人帶著警察進來,正自茫然,右腿傷口之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啊——!!!」

  千鶴抑制不住地發出慘叫,但下一秒,他的嘴也被捂住了。

  螢生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捏在他裹著繃帶的傷口上,緩慢用力。

  千鶴疼的冷汗直冒,額頭上青筋暴起,面色通紅如煮熟的大蝦一般,奮力掙扎。

  但哪裡敵得過螢生的力氣。

  旁邊旗木和淺井成實見此一幕也是瞳孔收縮,不是,偵探的行事風格原來是這樣的嗎?

  淺井成實抬頭看向旗木,你好歹也是警察,這都不管一下嗎?

  旗木面色糾結,想到螢生之前那些話,終究還是一咬牙,沒有開口。

  水月先生說的很對,自己現在的生活,不就是在緩慢腐爛嗎?

  想要根治,必須要下猛藥!

  於是這間診療室內就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索性沒過多久,螢生就鬆開了手,向旗木微笑開口。

  「毒狗可算不上人,旗木君,你現在正走在正義的道路上。」

  旗木心中一動,沉默著點頭。

  螢生低頭看向如老牛一般喘著粗氣的千鶴:「你是從哪裡拿貨的,我要知道全部細節,不准有半點遺漏。」

  千鶴渾身一顫,不敢有絲毫猶豫,立刻說出了全部。

  但讓旗木失望的是,島上的分銷商很謹慎,從沒有與千鶴見面交易過,而只是指定海邊上某處隨機位置,讓千鶴在那裡放好現金,過兩個小時候再去取貨。

  螢生卻不以為意:「告訴那位分銷商,你要再來一點,急用,可以加錢。」

  千鶴慌忙點頭,遲疑了兩秒又道:「我上次和他交易是兩天前,平時用不了這麼快。」

  螢生道:「他如果問起,就告訴他,你的妻子也吸上了。他如果追問,你就說你的妻子很愛你,為了讓你戒毒,不惜以身犯險,結果也沉淪了進去。

  記得裝的像一些,既要自責痛苦,又要推卸責任……」

  螢生話語一頓,眉頭微皺:「不對,你妻子好像是真吸上了。你今天走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她大熱天還穿著兩件,這極有可能是體溫調節紊亂。

  而且你將東西就放在櫥櫃後面,她一個家庭主婦怎麼可能發現不了,結果還告訴我們她對此一無所知。」

  千鶴面露茫然:「櫥櫃後面?我一直將那些東西藏在臥室茶葉盒裡面的啊。」

  螢生眉梢一挑:「你確定?」

  千鶴愣愣點頭,忽然明白了什麼,嘴唇顫抖:「難道,難道阿梅她……」

  螢生露出微笑:「打電話吧,現在估計你可以真情流露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進行了偽裝,了解清楚千鶴這邊的情況後,低低笑了兩聲,很快便與他約定了位置。

  時間是晚上八點,太陽完全下山之後,千鶴懇求多次,終於提前了兩個小時。

  距現在還有半個鐘。

  螢生轉頭看向淺井成實,正瞥見她眼中那抹一閃即逝的複雜。

  「成實醫生,你之前沒走,現在可就只能和我們一起過去了。」

  淺井成實故作猶豫了幾秒,點了點頭。

  實際上,真實身份為麻生圭二兒子的他,超想要參與進這件事。

  雖然他已經在制定自己的殺人計劃,但畢竟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不僅是因為過去父親的教導,讓他要做一個善良的人,現在也多了一分相田雅世的因素。

  正義雖然遲到了太久太久,但這位偵探先生手段狠辣,或許……

  對罪人的審判不會太輕易。

  懷著這樣的想法,淺井成實跟隨著螢生兩人到海邊設伏。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海風中飄來一陣熏人的酒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