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越說越是興奮,情緒越發高漲,甚至開始籌劃著名要在界門外面等待沈浪,準備列隊撒花,敲鑼打鼓,給他精心搞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
「沈浪師兄,以後應該也能夠成功飛升吧?」
「那肯定呀!」眾人齊聲應和。
師兄弟們滿心歡喜地都在這兒殷切期盼著,想像著等將來有那麼一日,沈浪能夠成功飛升。
到那時,他們也算是在仙界有了堅實的靠山。
以後說不定也能夠如同天道盟的這些弟子一般,在這修真界肆意而行,無所顧忌。
無需再看他人臉色,不必再擔憂受到欺凌和壓迫。
但就在凌霄劍閣眾人沉浸在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之中時,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毫無預兆地跳了出來,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大煞風景。
「別這麼早就開始做那不著邊際的美夢,話也別這般過早地說出口,你們的沈浪師兄可不一定能夠安然活到那個時候。」此人陰陽怪氣地說道,臉上滿是嘲諷與不屑。
「天賦再出眾又能如何?有時候啊,這命運的無常可不會因為天賦高就格外開恩,命可不一定能有想像中那麼長久。」
他繼續冷言冷語,那刻薄的話語像利箭一般刺向眾人的心頭。
這話跟惡毒的詛咒能有什麼分別?
凌霄劍閣的弟子們聽聞此言,瞬間怒不可遏,立刻對這個人橫眉怒目、冷眼相對:「周明?」
「你這嘴巴怎的如此惡臭不堪,出門之前一定是吞食了大糞吧?不然怎會說出如此令人作嘔的話語!」一名弟子怒沖沖地呵斥道。
「上一個膽敢這般詆毀沈浪的人是你大哥周凱,但如今他已經……」另一名弟子說到此處,冷哼一聲,眼神中滿是鄙夷。
「我看你是絲毫都沒有從你大哥周凱的身上吸取到半分教訓,別以為有周家家族在背後撐腰,你便能這般為所欲為!」
凌霄劍閣的弟子們你一言我一語,那氣勢洶洶的架勢,每個人吐出的唾沫星子匯聚起來都能將周敏給淹沒了。
周凱已然身亡,周明作為周家的次嫡子,順理成章地得以上位。
如今,他已經能夠逐漸接觸到一些家族內部的核心機密和重要消息了。
就在昨天,他偶然聽到周信長老和他父親的密談,說是今天定要讓沈浪有去無回。
所以,即便此刻面對著凌霄劍閣弟子們的群起圍攻,他也仍舊死鴨子嘴硬,梗著脖子說道:
「隨便你們如何說三道四,就拭目以待吧,有你們哭的時候!」
這些弟子們年紀都還不大,閱歷尚淺,心思單純,並未想得太多。
但是行天子聽到周明這信誓旦旦的語氣,心中卻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
難不成是沈浪這次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出色亮眼,以至於有人起了歹心,想要對沈浪不利?行天子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
一想到存在這個可能性,行天子便片刻也不敢耽擱,立刻動身趕到界門外面。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誰都別妄想動他的徒弟半分!
不僅如此,行天子還特意將暗帝宗的掌門慕容聞道也一同叫上,並且毫不心虛地騙他:
「我剛剛聽他們在私下議論,說是天道盟這次或許要對在石碑空間中有所收穫的弟子下狠手了。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最好還是提前做好防備,以防萬一。」
行天子說得繪聲繪色,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托沈浪的福,慕容間先是憑藉著自身的努力與天賦成功點亮了陣道石碑的三個刻度,緊接著他又鼓足勇氣衝擊了一下劍道石碑,在一番艱難的嘗試後最終點亮了四層刻度。
雖然很遺憾他未能實現通關的目標,但也如願以償地接收了相應的珍貴傳承。
這些傳承對於他未來的修行之路而言,無疑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慕容聞道深知天道盟的這些人向來心胸狹隘,哪怕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嫌隙,他們也會銘記在心,日後必定尋機報復,錙銖必較,睚眥必報!
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動員了幾位掌門一同前往。
大家表面上看起來皆是輕鬆愉悅地結伴過去了。
然而,實際上在那看似平靜和歡樂的表象之下,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緊繃著一根弦。
周信早已安排其他三位太上長老在隱秘之處埋伏妥當,只一心等著界門開啟的那一刻。
然而,當他剛一回身,卻驚愕地發現各宗門的掌門長老們竟然全都成群結隊地結伴而來。
一時間,他整個人都有些發懵傻眼,不知所措。
「你們怎麼都過來了?」周信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我們不能來嗎?」一位掌門目光炯炯地直視著周信,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
「不是,我是說……」周信瞬間慌了神,一時之間竟有些語無倫次。
他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也變得飄忽不定。
心裡暗想:這可如何是好?這麼多人在場,這一會兒還怎麼能悄無聲息地拿下沈浪?想到這裡,周信越發焦躁不安起來。
在外面看似平靜如水的表象之下,實則早已暗潮湧動。
在石碑空間內部,沈浪接受傳承的進程也已逐漸接近尾聲。
他敏銳地感覺到陣道碑靈似乎頗為健談,喜歡交流,於是便趁機詢問道:
「之前丹道碑靈前輩曾隱晦地透露過,這方世界恐怕支撐不了太長時間。我想請教一下,請問是人族即將要遭遇某種巨大的劫難嗎?」
沈浪神情嚴肅,目光中充滿了擔憂和探尋。
「是又如何?就憑你當下的這般修為,倘若真的遭遇了巨大的劫難,你貿然衝上去也不過是白白送死的命數。」
陣道碑靈全然不知委婉表達是何物,說話的方式可謂是極其直白,毫無迂迴婉轉之意。
沈浪聽聞,臉上不禁流露出些許無奈之色。
「那無論怎樣,總得讓我知曉敵人究竟是誰吧,當初那登天梯又是被何人斬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