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煕互換命格的神通，可不是沒有任何代價的。
不然，聖羽族成員大可以隨意地換來換去，不停地以小博大。
命格互換之術的施展條件很苛刻，有兩條。
一是要和目標之間，必須有著很深的因果聯繫。
二是對方的實力不能超過自身太多，實力差距越大，失敗概率越大。基本上相差一個級別，成功率就已經無限接近於零了。
除了這兩個條件之外，命格互換之術，還需要以自己的生命作為施法代價。
也只有聖羽族這種每一對翅膀都能當成一條命的種族，才能充分施展這種道則秘術。
但是此刻的昊煕，早就不是聖羽族了。
和沈林交換命格之後，他便是實打實的人族。
按理說只要施展了這門道則秘術，沒等術法成功，他就要暴斃。
可是現在，昊煕的秘術十分成功。
因為不久前在東海尋找林斯年的時候，他發現了一根鳳棲木。
鳳棲木，傳聞乃是鳳凰浴火重生之時棲息的梧桐木，在鳳凰重生的火焰中，殘留下來的部分。
滴血認主之後，便可代替主人一死。
昊煕雖然有著這種神物，可之前卻一直沒有動過和沈林將命格換回來的念頭。
誠然，將自己聖羽族的命格換回來，能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到以往的境界。
但是其中，有一個關鍵的問題，昊煕無法確定。
那就是在施展命格互換之術的時候，那根鳳棲木，到底算是誰的。
若是命格互換之術先施展，然後再拿走生命的代價。
那麼昊煕必死無疑。
因為命格互換之後，鳳棲木就會變成對方的物品，自己就沒有可以支付的籌碼，會在命格互換之後，當場身死。
而要是命格互換之術先收取生命作為代價，那樣的話，他還能以鳳棲木作為代價，成功施展。
很顯然，昊煕賭對了。
而成功之後獲得的獎勵，讓昊煕直接樂得快要發瘋了。
天道靈炎，焚天煮海訣，太玄天碑...
甚至，還多了一門道則秘術！
翻找了一番記憶之後，昊煕臉上儘是喜悅，緩緩低頭看向沈林。
「你很不錯，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得到了這麼多好東西。」
「這些東西，即便是在我們聖羽族中，也算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該說，是你的運氣好，還是...」
「你那裡，還有什麼秘密呢？」
說到這，昊煕眼睛一眯，寒光一閃。
轟！
底下的沈林胸口如遭重擊，整個人直接向著後面退去。
再度換回了命格，掌控太玄天碑，掌控整個秘境的人，變成了昊煕。
剛剛沈林抬手間就能鎮壓昊煕。
現在的昊煕，自然也不遑多讓。
只是，隨著一陣咳嗽聲傳來，煙霧散去，現出了沈林的身影。
見到那身影，昊煕頓時雙眼一顫，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身體。
「咳咳！」
沈林緩緩走出，身軀漆黑，竟然保持著天妖之軀。
「為什麼？」
昊煕臉上充滿了不解。
明明已經互換了命格。
可沈林練就的天妖之軀，竟然跟著沈林的意識一同轉移了。
他自然不會知道，沈林修煉出來的天妖之軀，並不是他的本體。
而是以天蠶作為自己的分身，修煉出來的。
在之前的命格互換中，天蠶就跟著沈林的意識轉移。
此刻自然不會例外。
沈林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爆炸性的力量，苦笑起來。
天妖之軀的力量還保留著，至少讓沈林有了一絲保命之力。
但也僅僅是能讓自己多撐一會罷了。
抬起頭，沈林看著天空中燃燒著熊熊烈焰的身影，心中升起了一陣無力感。
不管是焚海炎，還是對方身後背著的天級玄兵翅膀，都是沈林一手搞出來的手段。
對於其威力，自然一清二楚。
更別說，對方此刻還掌控了整個太玄秘境。
自己僅憑著一副天妖之軀，根本無力反抗對方。
就在這時，沈林忽然愣了一下。
腦海中，系統忽然莫名其妙地響了一下。
【擊殺啟智猿妖，開竅境巔峰，壽命兩千年，剩餘壽命一千零三十四年，吸收完畢。】
【擊殺啟智柳樹妖，群星境初期，壽命...】
【擊殺啟智...】
就像是之前卡頓了一樣，一連串的提示音在腦海中不斷響起，讓沈林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屬性面板。
只見妖魔壽命那一欄，不停地跳動，短短一瞬間，就直接飆到了五萬七千兩百年。
這特麼...
是系統把之前昊煕用自己身份斬殺過的妖族，都算了回來？
沈林一時間沒有能想明白。
不過，有了這麼多的妖魔壽命...
「看起來，你身上的秘密，真的很多啊。」
就在沈林思索之際，上方的昊煕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斬殺妖魔，天妖之軀的歸屬，還有這天道靈炎...」
昊煕緩緩抬起手，憑空抓向了沈林。
「放心吧，我會好好伺候你，讓你將一切秘密都...」
可就在他信心滿滿地準備將沈林抓回來的時候，沈林忽然動了。
他腳下一道電光閃過，久違地施展出了迅雷步法。
雷弧閃動間，沈林跨越了兩者之間長長的距離，直接出現在了昊煕的身前，一劍刺出。
但是對此，昊煕顯得十分淡然。
他只是背後翅膀輕輕一動，翅膀尖端就已經劃了一個弧線，將沈林這一劍盪開。
「沒用的！」
「這對翅膀，以及玄翼千殺的奧妙，你不是不知道。」
「就你現在掌握的武學中，沒有一門能夠和我在近身搏鬥中勝出。」
說話間，昊煕背後的翅膀不斷轉動，一對金色的翅膀猶如一對長刀，不斷斬擊揮舞。
沈林手持長劍，抵擋得有些狼狽。
這把劍品質不行，在天級玄兵的撞擊下，沒多久就變得全是豁口，劍身布滿了裂痕。
又一次躲過了昊煕的攻擊後，沈林忽然一劍刺出。
目標，竟然是身旁。
「鏡花水月！」
空氣扭曲，長劍刺破空間，猛地出現在了昊煕的背後。
但是，昊煕不知何時已經舉起了右手，兩指併攏，已經等在了長劍的前方。
鏘！
一把將長劍握住，昊煕嗤笑道：「這門武學，還是我改進出來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
「嘿嘿！」
沈林的輕笑聲，打斷了昊煕的話語。
只見他緩緩抬起頭，指了指昊煕和長劍接觸的部分道：「終究，是我贏了！！」
「什麼？」
昊煕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沈林身上忽然散發出了一道溫和燦爛的光澤。
「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