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上,平靜了良久良久。
進入太玄秘境的武者們,在見識到兩人之間的戰鬥後,紛紛沉默了。
他們也算是整個大魏名列前茅的大勢力出身。
甚至可以說,就在場的這些人,已經占據了大魏群星境力量的半數以上。
其中,有一品宗門的秘傳弟子,有皇都家族的嫡子。
可現在,在見識到了剛剛的戰鬥後,眾人都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一絲,迷茫。
辛辛苦苦修煉了那麼長時間,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呵呵...」
一名大家族的嫡子雙眼發直,苦澀笑道:「我出身豪門,可自從懂事以來,基本上就沒有一日安歇。」
「功法,武學,實戰...」
「每時每刻,都在為了變強而努力。」
「現在,我終於來到了群星境的巔峰,有望突破到混元境。可是,沒有意義了啊!」
他聲音悲涼,手中長劍緩緩脫落在地。
就算突破到了混元境,又如何呢?
剛剛那兩個傢伙鬧出來的動靜,就算自己突破到混元境,恐怕都不是對手。
他此刻眼神迷茫,整個人都失去了鬥志。
為了修煉成強者,他前半輩子沒有享受過任何好處。
有時候他十分羨慕族中那些被族老放棄了的紈絝。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每日遊山玩水,尋歡作樂。
而他,卻只能日復一日地修煉。
可現在,就連這修煉也沒有了意義。
剛剛那兩人,一個是鎮魔司的少年天才,肯定已經得到了天級功法的傳承。
而能夠和其旗鼓相當的,必然也是其他天級勢力中的一員。
「天級功法,便如此霸道麼...」
他喃喃一句,聲音細若遊絲。
「不!並不是因為天級功法。」
這時,一旁傳來一聲斬釘截鐵的聲音。
他還以為有人不想接受現實,轉過頭看去,卻直接愣住。
說話的人,正是天級勢力萬戰堂出身的宇文覺。
當世第一人宇文奉先的徒弟。
「據我所知,鎮魔司的天級功法有些特殊,同一時間只能有兩個人修煉。鎮魔司中除了總指揮使之外,修煉那門功法的人只有一個,並不是那個沈林。」
聽到他的解釋,大族子弟的神色更加不解。
「不是天級功法,那他們兩人...」
宇文覺緩緩搖頭,表示他也不明白那兩個人,為何會有剛剛那種表現。
那個沈林明明沒有天級功法,可表現出來的靈力質量,竟然比他還要強大。
一旁的紫晶眼中微光一閃,低下了頭。
「沈林」身上的功法怎麼回事,她很清楚。
肯定是藉助紫霞玄勁將一門地級功法提升到了天級。
可另外那人...
又是從哪裡得到的天級功法傳承?
「比起他們兩人的功法來歷,我現在更好奇那兩人的去向。」
宇文覺眼神凝重地觀察著四周,不自覺地提高了警惕。
「難道不是已經在剛剛同歸於盡了麼?」
身旁有人疑惑問道。
宇文覺搖頭。
就那兩人的實力,帶給宇文覺的感覺。
剛剛那看上去聲勢浩大的碰撞,沒準都是一次試探罷了。
怎麼可能就這麼結束。
在戰場上長久歷練出來的敏銳感覺,一直在示警。
讓宇文覺感覺到,這太玄秘境中,好像有什麼潛在的危險。
只是他打量了好一番,面前的主峰,除了那太玄天碑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了。
那兩個傢伙,到底去了哪?
就在宇文覺疑惑之際,一聲驚呼從身後遠處傳來。
「你說什麼?太玄道樹上的果實就要成熟了?不是應該還有幾日麼?」
......
「怎麼樣了?」
隱秘祠堂內,剛剛陷入沉眠的三座石像此刻又甦醒了。
其中,最中間的那座石像,此刻緩緩睜開眼睛。
擺在身前掐著印訣的雙手緩緩放下。
「呼~已經把那兩個傢伙扔到了太玄天碑中。除此之外,我還特地增加了太玄寶樹的靈力供應,讓其提前成熟了。」
聽到這番話語,另外兩座石像明顯放鬆了一些。
「怎麼這一次太玄秘境開啟之後,發生了這麼多么蛾子。以前可沒發生過這種情況。」
老三似乎是想撓撓頭,可石臂舉到了一半,才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由尷尬地放下手臂。
中間的石像有些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
「不清楚,之前秘境內靈力忽然消失的原因還沒查明白,就又出現了這麼兩個傢伙...」
太玄秘境,乃是他們當年傾盡太玄宗全宗之力才製造出來的。
為了避免秘境出現問題,他們當初才會將進入其中的武者實力,定在群星境。
但是剛剛那兩人,明明實力是群星境。
可施展出來的武學,破壞力,都不是一般的混元境可以媲美的了。
若不是他剛剛當機立斷,立刻催動太玄天碑將兩人撞了進去。
可能此刻,太玄宗的山門,整個秘境的空間結構都要被對方的戰鬥餘波破壞。
「不過大師兄,您將那兩人扔進太玄天碑,會不會惹出其他麻煩啊?」
「比如,影響到您對太玄天碑的控制權?」
中間石像聽到這句話頓時一愣,接著直接笑了起來。
太玄天碑,這個天外隕落的奇異寶玉,其中蘊含著一片奇特空間。
空間內,漂浮著無數的奇異符文。
當年的太玄宗,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將那些奇異符文翻譯出來,明白了很多原本不該了解的事情。
然後,他們就以太玄天碑為核心,打造出了如今的太玄秘境。
目的,是為了那飄忽的成仙夢。
而要想掌控太玄秘境,就要對太玄天碑記載的內容有著深刻的了解。
中間石像作為太玄宗曾經的掌教,經過這麼多年感悟,對太玄天碑上的內容,已經領悟了超過三分之一。
完全不害怕那兩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領悟更多的太玄天碑內容。
並且,這東西又不是誰想領悟就能領悟的。
他搖搖頭,輕笑道:「老二啊,你就放心吧。」
「你難道忘了,領悟太玄天碑最艱難的一步在哪裡麼?」
聽到這句話,左邊石像頓時笑了起來。
臉上愁容盡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