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大書庫
Astra將手中構築的空間結構放入了儀器中，一陣耀眼的白光瞬間淹沒了源澤。
須臾之間，源澤就已經抵達了目的地，這速度比起量子穿梭的傳送門快了數倍不止。
扭曲的空間兩端如果足夠遠，甚至可以超越光速的限制，到達另一端。
源澤逐漸恢復視力，他用手擋在眼睛前方，觀察著整個房間。
這個房間似乎是一間非常大的圖書館，隨便拿起一本都寫滿了物理、數學與哲學。
這也不難奇怪，一個天生就能理解各種拓撲結構甚至高維空間的種族，比起其他種族，在物理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從而使得所有的學科能夠從基本的物理解釋中得到新的發展，數學和哲學也因此繁榮，地理、生物、化學也是緊隨其後。
但就這樣一個淵博的種族，都似乎不能在藍星這塊土地紮根發芽，悄然無聲地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Astra，是不是有些太過於浮誇？」
「這裡相當於宇宙頂級文明集合他們數十億年所有文明的成果。」Astra頓了頓，「這樣你可還覺得它浮誇嗎？」
「也就是說這裡任何一項資料都能讓人類在星際中有用一席之地，甚至屹立於星際種族之林，相比起來是你我卑微如塵埃。」
源澤拿出一本資料，上面如同圖畫的空間結構的文字實在太晦澀。
人類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解讀，而絕對做不到翻譯，更別提理解。
這讓他不僅意識到了人類的渺小，還充滿了對熱衷內鬥的人類的悲哀。
因為上面的文字雖然自己無法解讀，但『心流』告訴自己上面的文字處處充斥著種族極為強烈的集體意識。
更加恐怖的是，任何其他一本書，還能看出兩位著作者強烈的自我意識，甚至同一作者前後之前強烈變換的意識。
集體與自由充分地融合，主觀和客觀的強烈對比，過去到未來的自我革命。
這比藍星上任何一種思想、任何一種主義都更加先進，是宛如神明的指點。
所謂的神級文明的精神也不過如此，那他們的武器又應該是什麼樣子？
或者說，自己關注他們的精神和物質都是一種極為膚淺的行為呢？
源澤繼續徜徉在這片如同天堂的大書庫之中，他感覺自己的精神有進一步被浸潤。
但他也見識到了這片大書庫的恐怖，無數不同種族的屍體躺在大書庫的底端。
這讓他推測，精神力不足的人進入這裡，都會被強制睡眠直至死亡。
看起來有些倒下的生物還是極為淵博的學者，為求道不惜一死。
甚至只要微微擦過，這些生物都會頃刻間變為塵埃。
源澤也不知道在這裡逛了多久，才發現了微弱的生物信號。
「Astra，感受到了嗎？還還有活人！」
「我也剛要提醒你，生物體徵識別為人類，很有可能是克勞瑟小組的成員。」
「等一下，還有一個未知生命體在朝伱快速行進。」
「是敵人還是其他？」
「判斷不出，它身上沒有一絲情緒的流動，就像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機器。」
很快這隻生物就來到了源澤眼前。
它渾身漆黑，看不出任何形狀，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形成鮮明的反差。
渾身上下散發的氣息，讓源澤可以斷定，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行星境界以上的生物。
倘若書庫是正直的化身，那它就是罪惡的代表。
「跟我走，你和你的同伴不屬於這裡，這裡對於你來說還太早了。」
眼前生物的讀心術的感知能力也遠遠超過了源澤。
只是一個照面，他就感覺自己靈魂被其差點竊取，里里外外都看了個遍。
源澤反應也極為迅速，立馬反問眼前的傢伙：「我們不屬於這裡，你就屬於這裡了？」
源澤思考的迅速甚至超過了眼前生物讀心的能力，不由得讓它一愣。
「我不知道我屬於哪裡，但我也要請你離開這裡。」黑色生物如是答。
黑色生物的強硬態度絲毫沒有給源澤留下任何寰轉的餘地。
它見源澤沉默不語，便把克勞瑟四人扔到源澤懷裡：「他們要很久才能甦醒，而且這段記憶會被刪除，但你不會。」
不等源澤繼續回話，它再次啟動裝置，一陣閃光後驅逐出了這裡。
「小黑，你過來。」
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它就像是聽到命令一般，乖乖走到在了一名女子形象的身邊。
「你覺得這個人類怎麼樣。」
「人類的種族天賦很差，而他甚至是在人類中都算是最差的一批。」
「你這不是不合實際嗎？精神力已經達到行星級，源力儲備也遠超同級。」
「主人，我說的是實話，他沒有直接使用的基因鎖技能，導致開發上並不如其他人。」
「確實，第一次見到這種基因鎖，具體能力也不明確，完全沒有主動和被動效果。」
「而且您也知道實力和天賦並不對等，哪怕他成為宇宙第一強者，也不能說天賦很強。更別說他現在的實力，是被人為塑造的。」
「他確實是天賦最差的一批，但我想告訴你，天賦是不被定義的。」
「但我還是根本不理解他為什麼會被那個人看中，那人的天賦可是遠超星際的頂尖種族，在黑暗森林時代都能躋身前十。」
「你是指幾十年前找到我們的那個人嗎？」
「沒錯，他才接觸我們的文字沒有多久，就理解了大半。而他卻選擇為了這個人類，不斷燃燒自己，以致於現在已經油盡燈枯。」
「天賦並不受規則的限制，有些人的天賦就是跳出既定的規則，使用天賦也是如此。能讓一個這樣的天才為他燃燒，何嘗不是他的天賦。」
「您讓我無法理解「天賦」的概念了。不過，話說回來，您真的打算人類化嗎？」
「不體驗，永遠沒有發言權，更何況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只剩下不到百年就能徹底改造成功，沒有回頭路。」
女子顯得恬淡自然：「我們活了這麼久，同族也不剩下幾人了，你變成這個樣子，我變成人類又怎麼樣呢。」
「改造之後，我們雖然能體驗不同種族的生命歷程，但我們的思想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變化，尤其那些熱愛思考的種族。」
「這我知道。」
「那人類這種擁有黝黑人性的種族，你也要嘗試嗎？」
女子點點頭，消失在了這裡。
另一邊，Astra正在對源澤發牢騷，她對那個貌似是書庫管理員的黑色生物很不滿意。
「我還以為能多搞點這個文明的第一手資料呢，結果怎麼就這樣了？」
「好了好了，小東西別生氣了，這裡也有很多資料，以後還是有機會的啦。」
「生氣我倒不至於，我剛才看到一本很重要的書。這本書記載了他們的歷史，才看懂扉頁的文字就沒了。」
大體意思是這樣：
「我們一直不能很好融入新的時代之中，便自稱是黑暗森林時代的遺子。
我們中的絕大多數都預見到另一個悲慘的未來，選擇結束自己永恆不滅的生命。
剩餘的同胞，包括我，來到這裡，等待希望或是絕望的降臨。」
這讓源澤想到了很多東西，這個種族能從黑暗森林那麼殘酷的宇宙時代一直延續，必然是高級文明，他們中的大部分居然會選擇自我了結？
那他們究竟預見了什麼？
新時代是什麼時代？
為什麼來到藍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