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可能性
源澤艱難地從漩渦中掙紮起身。
更準確地說，是他的意志驅使他在這片虛無中甦醒過來。
因為他的身體依舊不存在，只是一個意識在這片虛空遊蕩罷了。
就連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Astra，自從遇到夢貘的那一刻起，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甚至於這片虛無成為了一個孤獨的世界，連空間本身的概念也變得模糊不清。
然而，源澤看到了那些構成一切的「弦」，就像是精妙絕倫的線條。
這些弦在不斷振動，是一種最為精密的樂器上的弦，遠超人類能想像的一切概念。
它們每一次振動都仿佛在演奏宇宙的旋律，有的形成空間，有的形成了各種基本粒子。
有的則形成了人類無法理解，無法描述的存在，多看一眼，源澤都感覺自己會陷入癲狂。
很快這些不可名狀的存在發現了源澤，亮光便再次突現，讓源澤終於抵達了夢貘的夢境。
在貘的夢境中，源澤很輕易就找到了被吞噬的自然之靈的噩夢。
但與其說是噩夢，倒不如說是記憶更為貼切——它們都是自然之靈曾經的片段，那些被歲月掩埋、被夢貘吞噬，卻又在這裡重現的過往。
結合夢貘沒有啃食的那些已經破損的記憶，源澤知道了很多關於她的信息。
自然之靈原本只是一株幼小的長白松，被當地人親切地稱為「美人松」。她並非如源澤所猜測的那般，是什麼參王之類的存在。
那時候的古代人類攝取著來自天池山的資源，一棵棵參天大樹樹倒下，變為木材；一片片山脈被鑿穿，送出礦藏……
又過了好幾十年，她也長成了一棵大樹，但突如其來的火山爆發，又使得和她一起成長的植物們一個個凋零，只有她還頑強地活著。
就這樣她作為一棵大樹生活了上千年，還被列為了珍惜的保護植物，一直就這樣生存到了浩劫前，她已經是這裡最古老的生物。
在浩劫前夕，異變源的力量席捲而來。自然之靈憑藉著上千年的積累和堅韌的意志，成功蛻變成了一隻涅槃級的源獸。
不久之後，她更是晉升為了星探級強者，成為了天池山這片土地上的真正主宰。
正因為她的存在，這裡的源力變得相對匱乏，大部分都被她所吸收。
而且其他源獸在她的壓制下，也難以得到充足的源力，沒有成長的空間。
「那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自然之靈的記憶中，還殘存著一些戰爭的片段。然而，由於年代久遠，這些記憶已經變得破碎不堪，難以辨識。
又因為那時候她還未成為源獸，所以無法感知到其中的情緒，不過這似乎不重要，因為源澤似乎摸索出了一個盲點。
於是，源澤猜測她的這一系列行為可能與那隻參娃有關，因為參娃的成長沒有被她壓制。
他繼續扎入這片回憶，仔細搜尋著相關的線索，希望能找到解開謎團的鑰匙。
終於在一片極為模糊、一閃而過的畫面里，源澤發現了重要的線索。
那是兩百多年前的一幕，自然之靈腳下生長著一株人參，陪伴著她，直到浩劫來臨。
隨後的畫面便戛然而止，看來這就是她記憶的鑰匙，應該能讓自己走出這片迷宮。
源澤給夢貘發送了信號，讓它把自己從他吞噬的夢境裡拉出來。
「嗡嗡，找到什麼了沒？」夢貘甩了甩鼻子，吼了一聲，把他從沉思中喚醒。
源澤點點頭：「我還有個問題，這些記憶是你自己吃的，還是有什麼特殊情況？」
「我記得我那次在夢境裡很餓，然後掉進了一片泉水中，然後就到了這裡。這裡有很多沒用的記憶碎片，我就把它們一點點吃掉了。」
源澤聽完感到有些困惑。他原以為夢貘僅以夢境為食，卻沒想到它還能吞食現實的記憶。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別人珍藏的回憶啊！」
「對不起，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但這些記憶實在是太模糊了，和我平時吃的夢境沒什麼兩樣。而且當時我真的餓極了，沒有別的選擇。」
源澤嘆了口氣，心想這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吧。他拍了拍夢貘的肩膀，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已經找到回去的方法了。」
「好呀，好呀。」夢貘開心地跳了起來，前蹄和後蹄就像是波浪一樣交替懸空。
「不過，在我帶你離開之前，伱需要先進入我的夢境。」
夢貘點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於是，源澤坐在了當初進入這個空間的水面上，閉上眼睛，開始進入冥想狀態。他敞開自己的夢境之門，迎接著夢貘的到來。
隨後，他用精神力將夢貘緊緊包裹，一同陷入了沉睡。與此同時，他給正在修行的戴輝發送了一條消息。
戴輝收到消息後，無奈地中斷了修行，開始按照源澤的指示攪動平靜的水面。水面逐漸形成了漩渦，就像連接兩個世界的蟲洞一般。
最終，源澤被這股力量拋出，回到了自然之靈的夢境迷宮中。
「源澤！你怎麼帶了個傢伙回來！」Astra驚訝地發現源澤的大腦中多了一股陌生的力量。
「哼，怎麼了，我就在這裡住一會兒又不是不走了！」夢貘哼了一聲，對此不屑一顧。
「咳嗯，好了Astra，吵什麼吵，徹底從夢境裡出來，這個小傢伙就能變成實體了。」
源澤乾咳一聲，制止了兩個傢伙的爭吵，同時也吸引了戴輝的注意。
「有什麼事情嗎？」
「跟著地圖走吧，我們去終點。」
源澤很是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地圖上標記終點的位置。
其實，在第一次聯繫上戴輝時，源澤其實就已經先到了終點，但被終點的一堵大門攔住了。
折返回中央的時候，泉水吸引了他，然後就在戴輝眼前被拖到了她珍藏的記憶中。
在這記憶之中，源澤也找到了她設置的終點鑰匙，是自然之靈藏在心底，卻被夢貘啃得七零八落的回憶。
夢貘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想到即將獲得自由，還是將記憶吐了出來，放到了大門上。
伴隨著大門一點點消失，源澤和戴輝也出現在了現世，還有那隻調皮的夢貘。
「哎喲，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冷？」夢貘打了個寒顫，又回到了源澤的精神里。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第二更，吃個飯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