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源武的秘辛
與章一言一戰之後，陳指揮深居簡出，閉門謝客。他隨意找了個藉口，將手中所有的調度指揮權力悉數交給了楚指揮。
源澤很清楚這是為什麼，因為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師父李海生，他也很能理解陳指揮的不舍。
他正在實驗室里忙來忙去，因為他的到來，疫情再度得到了控制，重症率也在穩步下降。
就這樣，源澤在實驗室外站了好一會兒，一直看著自己的師父，心裡一直想著章一言和陳指揮師徒兩人的恩怨情仇。
「進來吧，在外傻站著幹嘛？」李海生透過玻璃向他傳聲。
源澤應聲推門而入。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上次治療的那位病人身上，只見對方已經擺脫了病危的狀態，面色紅潤，甚至還有力氣向他揮手致意。
源澤也禮貌地向他點頭回應，隨後跟著師父李海生，走進了實驗室後面的獨立辦公室。
「每次見面，你都能給我整點驚喜啊？」李海生見到源澤，就卸下了疲乏的面容，笑眯眯地看著他。
「這只是點小禮物，我不做點東西出來怎麼好意思見師父呢？」源澤一掃愁容，也笑嘻嘻地和師父聊著天。
「就你最皮。」李海生笑著指了指源澤，然後手指一彈，將全息屏幕上的幾份資料傳送到了源澤的手環上，「這是我這幾天研究你治療的那個病人得出的一些結果，伱自己看看吧。」
李海生開發了一種名為「源力療法」的方案，利用超級AI醫療診斷儀分析之後，X病毒的治癒率可以達到99.99%以上。
但是，這個方法有一個巨大的矛盾，經過這種方案治療的普通患者將會成為源武者。
如果是個例，還有隱瞞的可能性，但涉及到上千萬人的治療，這是沒有可能被壓下去的。
一旦實施此方案，恐怕會過度引起上位的關注，會招來一些很棘手的麻煩。
「沒有什麼其他的療法嗎？」
「有，但那種療法，本質是一種慢性死亡，幾年之後還會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
源澤有些沉默，這讓他想起來看守所密室那些被當做畜生對待的人。對於他們來說，短暫的死亡遠遠勝過長久的折磨。
「我們去找陳指揮商量這件事。」
李海生聽了這句，有些愣住了，但想到陳指揮的人品，就認同了源澤的想法。
他聽說過，陳指揮是一位愛民如子的指揮官，想必會有些特殊的辦法去解決這個矛盾。
兩人很快來到了陳指揮的家門口，在這個特殊時期，他們並未攜帶任何禮物，因為他們深知，帶來一個好消息便是對陳指揮最好的禮物。
警衛對兩人的到來似乎早有預料，他本想按照慣例婉拒訪客，但當聽到他們帶來的關於數千萬人療法成功的消息時，他忍不住多看了兩人幾眼，隨後便匆匆去向陳指揮通報。
「進來吧。」
陳指揮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雖然依舊沉穩，但是源澤明顯感到這個聲音蒼老不少，看來徒弟背叛自己的事情對他的打擊還是蠻重的。
兩人坐到了陳指揮的書房裡去，只能看到一個有些蹉跎了的背影。眼前的陳指揮，昔日那位風采翩翩的長者，此刻就像換了一個人。
陳指揮轉過身來，那張曾經充滿了自信和威嚴的面龐，被自責和和憂慮所取代，那雙曾經犀利如刀的眼睛，此刻也顯得黯淡無光。
他默默地聽著李海生的方案，不時還點點頭。當李海生提到那驚人的治癒率時，陳指揮的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的光芒，但他很快便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繼續平靜地傾聽。
「你和你師父弄得可以啊，但是這個問題我也很難解決，刨去本身就是源武者的那兩百多萬人，還有兩千多萬的普通人呢。」
「所以我們來找您老商量這件事，我們也想知道您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我們可以一起想想辦法。」李海生很恭敬，想從陳指揮的嘴裡套出一些關鍵信息。
「你原來是李家嫡系，應該知道吧。」陳指揮看了一眼李海生，識破了他的意圖，但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徐徐道來。
差不多是四十年前，最後一次大規模的源獸戰爭「大災變」結束之後，最早成為高等源武者的人們發現了一個秘密：
普通人也能通過某些方法成為源武者。
起初，大家都認為這些方法一旦公開，必定會引發社會秩序的混亂。畢竟，那時候的人類剛剛從戰爭的陰霾中走出來，急需一個穩定的環境來恢復元氣。
那時候年輕的陳指揮也持有相同的看法，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遵守著這項不成文的約定。
但是過去這麼多年，一部分人的思想早已變質。他們開始畏懼那些具有強大天賦的普通家庭的源武者，害怕他們的天賦會取代自己的位置。
他們的子女更是對那一天的到來充滿恐懼，擔心這個世界會徹底轉變為一個只憑能力決定資源和地位的地方，那麼他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將成為過眼雲煙。
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四大家族聯手華夏的一部分上位者，共同研發出了源力藥劑。
講到這裡，陳指揮向李海生投去一道十分銳利的目光：「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就是當年的研發主管，你應該很熟悉。」
「沒錯，可我當年可沒有開發劣化版本的源力藥劑，為此我還和我哥鬧掰，隨後被陷害。」李海生苦笑地看著陳指揮，仰起頭，嘆了口氣。
雖說這個藥劑可以更好開發潛力，但實則他們在市場上推廣的是一種劣化版本。長期服用的話，不僅會掏空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源武者的錢包，還會徹底限制住他們的潛力。
更進一步地，這些藥劑會使他們陷入不斷疲於奔波的境地，一刻也不敢停下休息。在繁華的背後，這些人始終在危險的邊緣徘徊，就像何璨的父母一樣，過著提心弔膽的獵人生活。
這時候，陳指揮為代表的這部分人，察覺出了不對，因為這種劣化的藥劑開始作用於很多部門，甚至開始作為嘉獎頒發給那些表現出色的普通源武者。
後果就是，人類在面對不斷進化的源獸時，能夠發揮的實力越來越捉襟見肘，源武者的傷亡也呈現直線上升的態勢。
所以內部就分化成了三派，堅持維持現狀的維穩派，認為要徹底改革的激進派，還有默不作聲的中立派。
最強大的是中立派，因為他們有A先生坐鎮，但是A的態度是比較傾向於維穩派的，所以這些年的內部也有不少波瀾。
最龐大的是維穩派，他們的利益相互勾連，已經形成了錯綜複雜的利益網，就像是一輛巨型戰車，向著普通人碾去。
最邊緣的也就是他們激進派了，所以他們中的很多人都遠離了B市中心，被派來鎮守各個邊疆的機關城。
不過這也給了他們相當大的空間，由於受到的鉗制少，他們組織了很多行動。但是上位們也有所察覺，讓中立派去制衡他們。
「所以說，他們的最大的擔憂不就是害怕全民源武者嗎？我有個辦法。」源澤聽完他們的信息，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陳指揮和李海生聞言精神一振，齊齊將目光投向源澤，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的方法。
劣質源力藥劑、源武者的秘密、李海生被驅逐的原因，在此章徹底交融，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