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臨陣一腳
「這就成功了？」
「想不到原因竟然是磁場震動……」
「康總來了才幾天，就把拋光機給攻克了？我怎麼感覺跟做夢似地……」
「……」
看著激動不已的研究員們，嚴輝的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復，但當他轉頭過看向康馳，卻發現他正摸著下巴，低頭思索著什麼。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嗯……雖然低於1.5nm RMS就算成功了，但1.22這個數值還是低於我的預期，讓我想想啊……你說是不是我們還忽略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地球磁場！」康馳抬起頭，語氣有些肯定地說道，「地球磁場除了會受到經緯度的影響，還會受到時間影響……」
「我懷疑他們小本子賣給你們的設備，裝的是閹割版的驅動，完整版的驅動，強磁圈的電壓值應該是變量，但他們把這套控制程序刪了，一方面是為了讓你們在逆向研發的時候更容易忽略這行代碼，另一方面是為了壓制伱們生產線的良率！」
聽完康馳的分析，嚴輝也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確實有這個可能……那我再把這個因素考慮進去，重新進行一次磁場模擬調試。」
「嗯，辛苦你們了。」
對於矽片這種需要精密加工的產品來說，生產線的布置其實也是有著很多考究，
比如空氣品質好的地方，可以降低潔淨室的布置成本，
地基不穩，經常發生地震的地方，對生產線也是非常嚴重的影響，
這時候，再加上一個磁場調教，甚至設備擺放角度都要精心測量，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研發團隊在經過兩天的調整和打程序補丁後，又緊接著進行了最終測試。
結果相當喜人。
矽片表面平整度：0.9nm RMS！
可以說，他們不但把卷子答出來了，而且成績還非常優秀！
「不錯，如此一來，拋光機的研發工作就算告一段落了。」
看到這個結果，康馳也是長舒了口氣，沒想到事情的進展，比他預想中還要快得多。
「接下來，你先去對原本生產線上的設備進行校準，把產品良率提上去，我這邊先和領導匯報一下，記住，事情一定要先保密。」
「嗯，知道了。」嚴輝點了點頭，「現在整個公司的員工，都處於華安局的管控下，保密應該不是問題。」
「說起來，這些小本子是真的陰險，我當時就覺得70%的產品良率有點低了，但他們在安裝調試的時候，一口咬定他們自己也就這個產品良率……」
看著咬牙切齒的嚴輝，康馳不禁苦笑道：「這種事他們幹的還少麼？而且除了小本子，還有不少傢伙也對咱們幹過這種事……沒辦法，技術不如就只能被陰，只能等以後我們的技術起來了，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也讓他們嘗嘗被陰的快感。」
「嗯，只希望那一天能早點到來。」
「放心，應該不用多久了。」
——
「你說什麼？！」
當聽到康馳的匯報，呂首長整個人都懵了。
大漢和矽信這才整合了幾天？
就把拋光機的問題給解決了？！
「嗯，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主要是矽信科技其實已經把拋光機給攻克得差不多了，就差那麼臨陣一腳。」
「好，好，好！」呂首長連說了三個好字。
他雖然不是專業的科研人員，但在科技部幹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不知道很多研究，往往就是卡在那『臨陣一腳』。
可以說，康馳這臨陣一腳，直接把懸在呂首長脖子上的劍，給逼退了五尺！
呂首長心裡萬分慶幸，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這波他賭得太對了！
這個康馳，簡直就是老天爺送給華國的超級大寶貝！
「嗯，還有個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康馳有些難為情地說道，「那個，上次您雖然給了我收購矽信的錢，但其實公司的帳戶上是一清二白，根本不夠我們擴產啥的……」
「嗯，明白了，其實我早就等著你朝我開口了。」呂首長笑著說道，「只不過我以為你會在評估研發難度之後，找我要研發資金的，沒想到你這直接就來了個驚喜，都要擴產能了……說吧，要多少？」
「三十億可以麼？」
「三十億夠麼？」
「應該夠吧。」
「那就先借你們五十億，記住，現在速度第一，有些沒必要省的錢，就別省，雖然國內現在的半導體矽片市場只有一百多個億，但往後幾年隨著半導體產業的發展，肯定會快速膨脹，只要你們能搶占先機，吃住這個市場，用不了幾年就能把債務給還清了。」
「嗯，好吧。」
康馳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發現，自己似乎不知不覺，在億萬負翁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再這麼下去，都快成千億負翁了！
他似乎開始能體會到，張晴說的「債多不壓身」是什麼感覺了，
當初開鏡頭廠的時候，只欠了銀行二十萬，就總感覺有個事壓在心上，恨不得一有錢就把它還上。
現在幾十個億，幾百個億，說借就借……
就跟不用還似地，竟然也沒太大感覺了。
不行，
這種心態要不得！
有空還是得想想辦法，整點來錢快的東西……
不然堂堂康大博士，人民的希望，民族的驕傲，還一直是個百億負翁，
這傳出去多沒面子啊？！
康馳一邊打著小算盤，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嗯，我還想向您提個小小的建議……我覺得矽片技術突破的技術，可以暫時先隱瞞一下，多爭取點時間給我擴產能，在這個期間可以適當地向對方示個弱，麻痹一下他們……」
「嗯，不錯，難得你還能想到這點。」呂首長滿意地笑了笑，「你放心吧，我這邊會安排好的。」
「好的，那我就先不打擾您了。」
「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平時也要多注意休息。」
「好的。」摸了幾天魚的康馳，不禁有些心虛地回答道，「多謝領導關心，您也多注意下身體。」
掛完電話後，呂首長沉吟了片刻，便又撥通了中芯國際董事長邱忠遠的電話。
兩人的談話時間不長，但卻直接讓邱忠遠眉宇間的愁容一掃而空，嘴角忍不住往上揚起。
好傢夥，
這個康馳……
這麼厲害的嗎？！
邱忠遠都忍不住，想要把這樣的人才給拐到中芯來了。
只可惜，根據現有的情況來看，康馳不是那種甘居人下的角色，
他們中芯的池塘，也不見得容得下這尊大神。
邱忠遠平復了一下情緒後，便把採購部的負責人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對他們安排了一項採購任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