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咬人的狗不叫(二合一)
就在清城當地的刑警都有些半疑,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國安局還是犯罪份子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子走到一輛看似普通的商務車旁,敲了敲窗戶。
商務車裡的男子搖下車窗,冷冷地看著車外的男子道:「幹什麼?」
「華安局的。」
夾克男笑著拿出了證件,「清城清新區刑警中隊隊長季慶亮,季隊長對吧?」
季慶亮聽到對方直接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又看了眼證件,這才相信了他的身份,於是立即打開對講機說道:「我是老季,行動取消,各組繼續監視。」
說完,他便有些不爽地打開車門,挪了個位置示意對方上來。
從證件上,季慶亮已經知道對方的名字叫龔林,於是等他上來後,便直接開口問道:「龔警官要找的人是誰?」
「真正的幕後主使。」龔林笑著說道,「當然,不止是你們清城的,我們還要統籌其它地方的,等全部老鼠都揪出來後,各地才能統一行動,不然就是打草驚蛇了。」
龔林的話,也徹底解開了季慶亮心裡的疑惑。
其實他們一開始接到大唐重工的報案後,只是把這個事情當成普通案件來處理,但隨後一條從省里下發的緊急命令,才讓他們把這件事給徹底重視起來。
在調查的一開始,他們還沒有找到什麼頭緒,但大唐重工突然提供了一些重要線索,讓他們迅速鎖定了詹煉團隊。
對於詹煉這個已經三進宮,卻依然屢教不改的刺頭,季慶亮也是有很深印象的。
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膽子肥,雖然每次被抓的時候,作案手段都更聰明一點,但要說他能自己完成這種高科技盜竊案,季慶亮肯定是不相信的。
他也懷疑,還有其它幕後主使。
所以他沒有直接選擇抓人,而是順藤摸瓜,先搞清楚他們贓物賣到什麼地方後,再一舉抓回來審問那個幕後主使的下落。
但國安局的介入,讓季慶亮意識到,這個案子顯然已經不是單純的刑事盜竊案這麼簡單了。
幕後主使,很可能和境外勢力有關。
而且從龔林剛剛的話中也能得知,其它地方發生的盜竊案,也並不單純。
「我們清城的幕後主使,你們找到了嗎?」
「應該快了,就在十分鐘前,我們的人接管了那個藏匿窩點,找到了那份關鍵性線索,估計不出五分鐘,他的底細就會被扒光。」
「……」
季慶亮聽後,心裡驚訝之餘,難免多了幾分不爽。
畢竟這眼看就快要到手的功勞,轉眼就落到了別人家裡,擱誰都不樂意。
何況這還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而是整個中隊的。
似乎是看出了季慶亮的不滿,龔林立即就笑著解釋道:「季隊長放心,這件事我們就是個傳話筒,主要任務就是讓你們先收著手,別破壞了大局,我保證最多再等三天,你們就能開慶功宴了。」
龔林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功勞還是他們的。
季慶亮聽後,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對龔林突然介入的不滿也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不過他並沒把這份喜悅放在臉上,只是輕輕地說道:「那就承龔警官吉言了。」
龔林的三天承諾顯然是出於保守的了,季慶亮實際上只等了半天,龔林就通知他們,可以收網了。
剛分完贓,錢都還沒捂熱的詹煉,此時還躺在家裡想著明天該去哪個洗浴中心慶祝一下,結果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詹煉連忙把錢藏好,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面瞄了一眼。
雖然是警察,不過是他認識的。
因為詹煉已經是三進宮了,在司法局的名單上,顯然是屬於屢教不改的類型,因此時不時就會有警察上門回訪,了解他最近的生活工作狀態。
而詹煉對此也已經屢見不鮮了……
「趙警官?」詹煉直接打開門,一臉淡定地問道,「你們前幾天不是剛來過了,這次又有什麼事?」
趙警官見詹煉打開門,立即朝屋裡瞄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沒事就不能過來關心一下你嘛?」
「可以是可以,但你們能不能注意一下時間。」詹煉打了個呵欠,「我昨晚剛上了夜班,困得要死,改天再說吧。」
詹煉說完,就準備關門,結果趙警官直接一把按住門,沉聲問道:「詹煉,12月7號的時候我上門來問你,伱說5日的那天晚上你也是在上夜班,但後來我去你們廠里問過了,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沒去上班,能不能解釋一下?」
「怎麼可能?你問的誰?是不是他記錯了?」
「呵呵,你就別裝了,我問了好幾個人,不過我問的不是夜班,而是白班,結果他們都說你來了……你小子挺勤奮的啊,一個人又上白班又上夜班的,不用睡覺了是吧?」
詹煉聽後,臉色不由微變,知道警察已經發現他把同事都給『治服』的事情了……
「我都說了,他們可能記錯了……」
「還想狡辯?」
趙警官也懶得跟他廢話了,直接出示了一下逮捕令,「帶走!」
詹煉看到逮捕令的瞬間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就想往陽台那邊逃跑,但趙警官的和他的同事反應更快,直接就把他給摁倒在地……
「沒有證據,你們憑什麼說是我乾的?」
直到進了審訊室,詹煉還死不承認偷電池這事是他幹的。
作為偷油老手,詹煉非常確信他作案對象的附近,絕對沒有任何監控。
至於留指紋、頭髮絲之類的蠢事,他二進宮之後就沒再犯過了。
趙警官則全程只是沉默,任由詹煉叫囂,直到他安靜下來之後,才拿出文件袋,從裡面掏出一疊照片。
裡面的內容,是他們在倉庫和那個廢品回收站搬卸電池畫面。
甚至,連他在數黑色塑膠袋裡面的錢,都拍得一清二楚!
看到這些照片後,詹煉頓時就懵了。
隨後,他便憤怒地拍著桌子,瘋狂地咆哮道:「臥槽你媽的!我特麼早就知道那個鴨舌帽就是你們派來的臥底!我會這麼幹還不是你們警察教唆犯罪!我要告你們!」
面對情緒有些失控的詹煉,趙警官只是很淡定地反問道:「什麼鴨舌帽?你指的是他嗎?」
說完,趙警官拿出了另一個文件袋,從裡面掏出一疊照片。
這疊照片裡的內容,讓詹煉更加懵了。
這些……
全是他們偷車過程的照片,
以及,
他們在那個倉庫,做偷盜試驗的畫面!
「怎麼可能?!你們怎麼會有這種照片?」
趙警官呵呵一笑:「你仔細看看照片拍攝的角度。」
認清現實,知道自己四進宮已經在所難免的詹煉,此時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他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嗎,拿起照片仔細看了起來。
這個拍攝角度……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的詹煉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臥槽,你們在所有汽車的底盤下都裝了監控!!?」
「不是我們,是大唐重工。」
「……」
詹煉做夢也沒想到,他避開了城市裡的每一個監控,但卻偏偏遺漏了汽車本身的監控。
其實也不叫遺漏。
就算沒有鴨舌帽,詹煉自己也知道,現在很多車都有行車記錄、360全景影像,而這些攝像頭也經常會充當防盜監控。
他們當時還特別檢查了一下,最終確認歸真上面,就只有一個倒車影像和行車記錄儀。
在作案之前,他們除了屏蔽型號外,也會把這兩個攝像頭用黑膠帶給蓋住。
尤其是倉庫那台用來做試驗的,不但攝像頭都砸了,車機裡面的所有的拍攝記錄,也都清除得一乾二淨,為了避免數據還原,鴨舌帽連內存卡都拆走了。
但誰特麼會想到,歸真的底盤,竟然也安裝了監控!!?
正經人,誰特麼會在底盤上安裝監控?
而對於偷電池的人來說,如果他們僅僅只是懷疑底盤有監控,其實也不一定能找出這個攝像頭。
車身表面通常很平整光滑,攝像頭很容易就能辨別出來,但底盤的結構複雜,大唐重工只需要找個隱秘的地方安裝上,然後做點偽裝,只要偷車賊不是非常確信底盤有監控,哪怕找也很難找出來。
這就是康馳想出來的後手。
簡單粗暴。
都說咬人的狗不叫,康馳安裝的這個攝像頭,就是屬於不叫的狗。
它和整個車的系統,是完全獨立的,除了大唐重工的少部分工程師,沒人知道它的存在,它也永遠只會安靜地記錄,直到有需要的時候,主動把它取出來讀取數據。
而在此之前,無論是鳴笛警報,GPS,還是電池自動鎖,都是屬於會叫的狗。
在盜竊電池的過程中,罪犯總會發現它們。
而對於專業偷車賊來說,這些『明牌』只要給他們時間,總能一個個解決。
至於安裝隱秘攝像頭,會不會涉及侵犯隱私?
不好意思,在電池包租賃協議里,其實有一條不起眼的說明:甲方有權對租賃電池包的安全性,進行必要的跟蹤、保護、檢測。
這個安全性,除了電池的性能安全,當然還包括電池本身的財產安全。
而且,監控個底盤能侵犯個啥隱私。
難不成還有人喜歡爬到底盤玩底震?
同時得益於大秦光學出色的攝像頭技術,這些監控技術相當給力,哪怕是晚上,都能通過紅外攝像頭,把每個犯罪份子拍得又大又清楚。
哪怕是那個鴨舌帽帶著口罩和攝像頭,但通過眼睛和身體特徵,也給了警方非常大的突破口。
這就是在大唐重工提供線索之後,警方能立馬鎖定所有電耗子的原因。
當然,電耗子好抓,但像鴨舌帽這樣的幕後黑手,就有點麻煩了。
這個黑手肯定得先搞一台歸真,用來進行破解實驗,
因此華安局必須得找到第一台被偷的歸真,確定這個人的身份後,才能讓各地的警方收網抓電耗子,不然就會打草驚蛇。
兩個小時前。
鵬城,某藝術村。
龔林和他的同事就像普通的遊客一樣,慢悠悠地走進了一家藝術展廳,立即看到了他們的任務目標。
這是個看起來非常漂亮優雅的年輕都市麗人,她身上穿著高開叉的淡綠色旗袍,露出的兩條大長腿上還穿著薄薄的肉色絲襪,看起來相當誘人。
此時的她,正在一塊巨大的油畫布前,神情專注地作畫。
龔林簡單地欣賞了一下展廳里的作品後,便來到女人身邊,靜靜地看著她畫畫,直到過了足足半個小時,女人才停下畫筆,轉頭看向龔林。
「先生對野獸主義流派也感興趣?」
龔林搖了搖頭:「我對美女比較感興趣。」
女人笑了笑,並沒有為龔林略帶調戲的回答生氣。
然而,龔林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再也不淡定了。
「尤其是對有本事在一天之內,就破解了大唐重工換電系統的美女,更加感興趣!」
「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呵呵,沒事,跟我們回去你就知道了。」
「跟你們回去?你們是誰?!」
「當然是你最怕的人。」龔林直接出示了他的證件,「我們在洪灣大廈地下停車場找到了一輛歸真,不得不說柯小姐還挺會找地方的,那地方既沒有信號,又沒什麼人,就是對於你這樣的美女來說,未免太危險了點。」
柯慧萍聽後,原本就已慘白的臉色,更加沒血色了。
甚至,身子軟得都快站不穩了……
如果不是這次大唐重工的鈉電池盜竊案,任誰也想到不到,這個有著『國際知名年輕藝術家』稱號的大美女,暗地裡竟然是一個間諜小組的頭頭。
或者說,這個『國際知名』的稱號,就是在她三年前,接到一個去哥譚辦個人展邀請之後,才有的。
在確認她就是目標之後,對於她在國際藝術界的崛起,也就完全可以解釋得通了。
把她帶走的時候,龔林又看了看展廳里被精緻的畫框裝裱的一幅幅油畫,忍不住吐了口唾沫:「一直不理解你這種完全看不懂的畫,憑什麼動不動就能賣個幾百幾千萬,現在我知道了,你這畫的其實都特麼是垃圾,白瞎了這麼好的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