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不看他的,只看你的
「我也不知他到底在杯中放了什麼,但並不是單純的酒味。」沈拾琅說道,「我與他並無交情,這麼晚了忽然來找我喝酒,還非要看著我喝下去。杯中酒味道有異常,顯然沒安好心。」
「我調換了與他的酒杯。」沈拾琅淡笑,「看看他之後有什麼反應,就知道他在杯中下了什麼料了。」
「我去看看!」蘇錦時興沖沖的說。
蘇錦時正要滑動屏幕找徐良川的房間,沈拾琅忽然說:「你找到他的房間,莫要多看。」
「看什麼?」蘇錦時一時不解,「我不就是去看看他的反應的?不看怎麼知道?」
「他夜裡就寢,定要寬衣……」沈拾琅擔心蘇錦時像看他一樣去看徐良川。
雖然徐良川長相一般,勉強能算一個五官端正。
但誰知道蘇錦時會不會因為好奇去看一下呢?
蘇錦時懂了,「你放心好了,我不看他的,只看你的。」
沈拾琅:「……」
見沈拾琅不吭聲了,蘇錦時忍不住調戲,「沈拾琅,伱現在是默認了啊?」
「……」沈拾琅紅著臉,嘴硬道,「好像我不讓你看,你就會不看了似的。」
蘇錦時「嘿嘿」笑了兩聲,「那當然不會。我先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沈拾琅無奈的笑著搖頭,「快去快回。」
「那可得看他藥粉起效的速度了。」蘇錦時說完,也找到了徐良川所在的房間,便點了進去。
沈拾琅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因為徐良川是合衣睡的,甚至穿的還很厚。
因為房中冷,而徐良川又不捨得跟客棧買炭來取暖,只能給自己穿的厚一點兒睡覺。
不過徐良川躺下沒多久,肚子就咕嚕嚕叫了起來。
徐良川又強忍著躺了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了了,只能捂著肚子,在寒夜中哆哆嗦嗦的從剛捂到半暖不熱的被窩中爬出來,跑到院中的茅房出恭。
他住的是個便宜房間,房中沒有恭桶,只能跑出來共用的茅廁解決。
蘇錦時只聽到噗嗤噗嗤的聲音,心中慶幸還好隔著手機聞不到味道。
但光聽聲音也夠倒胃口的。
過了會兒,徐良川才哆哆嗦嗦的弓著身子出來。
不過他剛剛走到樓梯口,肚子又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徐良川彎著腰,又捂著肚子轉身就往院中的茅廁跑。
蘇錦時知道怎麼回事了,也懶得看徐良川這個醜人上茅房。
回到沈拾琅的房中,跟沈拾琅說:「那個徐良川果然是沒安好心,他在你杯中下了瀉藥,還是很厲害的那種。就這一會兒,我就看他跑了兩趟茅房了。現在離會試還有段時間,這藥估計可不止這點兒作用,肯定是會影響到會試的。」
「說起來,今天晚上,那些舉子圍著你恭維,把他都給擠到外頭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反正不太好看的。」蘇錦時說道。
沈拾琅露出淡淡涼涼的淺笑,「瀉藥或許真的是單純的瀉藥,除非裡面還摻了慢性毒藥,否則不見得能把藥效一直延續到會試。」
「那他為什麼現在就給你下瀉藥?」如果是這樣,蘇錦時就不是很明白了,「這時候給你下瀉藥,也太早了吧。你總不可能泄半個月。應該會試前兩三天找你才對。」
「不過也不行,會試前兩三天的話,大家都忙著讀書應考,根本沒心情喝酒,他也就沒辦法給你下瀉藥了。」蘇錦時又說。
沈拾琅推開窗戶,外頭的寒意立馬侵襲了進來。
沈拾琅披上蘇錦時給他買的羽絨長袍,站在窗邊,正好看到徐良川也不知是第四趟還是第五趟跑向客棧院中的茅房。
「若只是腹瀉,自然無法持久到影響會試。可若是再感染風熱,大病一場呢?」沈拾琅嗓音略帶上一些戲謔,一些嘲諷的看著徐良川奔入茅廁。
蘇錦時恍然明白過來,「現在天寒地凍,又是夜裡,比白日裡還格外寒冷一些。腹瀉來的急迫,一來就要立馬跑茅廁。甚至剛解決完,出了茅廁,走到一半又要原路返回……」
蘇錦時頓了頓,「就算是堅持到回了屋,凳子還沒坐熱乎,就又得出去。在這寒冬夜裡奔來跑去一整宿,不發熱才怪。」
「就算是吃藥醫好了,也要虛弱一段時間,不只要養病,精神不濟書也讀不進去。想到同一時候,別的舉子在努力備考,而你只能在床上養病,讀的書能吸收二成已然不錯,心態必然受到影響。」
「待會試的時候,心態都要炸了,再加上身體還沒好全,又怎麼可能考出好成績。」蘇錦時咬牙切齒的說,「這徐良川可真歹毒啊!」
見沈拾琅還饒有興趣的趴在窗邊看徐良川第六次衝進茅房,蘇錦時提醒,「你還是快關窗吧,不然凍生病了。」
沈拾琅聽話的關了窗,只留下一小點兒縫隙透風進來。
因屋內燃著炭盆,不敢把門窗全部密閉。
他又去炭盆邊烤暖了手,才寬衣休息。
蘇錦時特地熬了夜,一直盯著徐良川不停地進出茅廁。
徐良川這藥勁兒下的可夠大的,蘇錦時就沒見徐良川從茅廁出來後,成功回到過他的房間。
終於在後半夜,眼瞧著再過一小時左右,天就該放亮的時候,徐良川頂著一夜未眠的濃濃的黑眼圈,扶著茅廁的門邊,彎著腰,渾身虛脫的走了出來。
徐良川的臉色都黃了起來,帶著一臉的病容,又冷又虛脫的他弓著腰,捂著肚子,哆哆嗦嗦的回到房間。
裹著被子,雙手都凍得通紅僵直,整個人在被子中蜷縮成一團。
窗外的寒風呼嘯,蘇錦時見徐良川應是已經排空了,一時半會兒便是有反應也排不出什麼東西來。
便伸手去拍打窗戶。
「哼!你給別人使壞,過去還不知道用過多少次這樣的手段。」蘇錦時冷聲自語,「嚇你也不冤枉吧!」
呼嘯的風聲中突然傳來窗戶「砰砰」的拍打聲,好像窗外有什麼東西要進來似的。
「誰!」徐良川在黑暗的房間中,大聲喝問。
(本章完)